陳雪璎求菩薩保佑的時候,露了一條。
那就是找個英俊帥氣養眼的小夫君。
不過菩薩似乎幫她想到了。
庸王府的小王爺芝蘭玉樹,氣質清癯,看一眼都能讓想象中難熬的婚後生活摻上三分糖。
她對婚後生活沒有太多期待,隻要别像幾位姐姐似的或打入冷宮或貶妻為妾,能夠平平安安自由一點生活一輩子就好。
相公也不用對她太好,能做到相敬如賓給她該有的尊重不要踐踏她的尊嚴,這就心滿意足了。
對于小王爺,她是滿意的。
不過還要打聽一下他的感情史。
待夫人和幾位姨娘吵過,也沒吵出個最終結果後,她悄悄找到六姐。
六姐是滕妾韓氏的女兒。
今年十八歲。
前兩年訂的禮部尚書家的小兒子,去年因為挑撥兄弟幾個人之間的關系,尚書大人酒後抱着魏國公哭得肝腸寸斷,還把眼淚鼻涕往魏國公衣袖上抹,到底求着魏國公主動把婚退了。
之後一直待嫁到現在,沒見一個上門提親的媒人。
姐妹兩人關系淡如水。
自從五姐嫁人後,府裡隻剩下她們兩個姑娘,相處才慢慢多起來。
這幾天,府裡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陳雪璎的婚事上,陳六姐難免想到自身,情緒低落,心情困厄。
看見七妹妹,忍不住搶先抱怨道:“七妹妹,你給我評評理,我做的有錯嗎?”
陳雪璎不是第一次聽六姐抱怨,知道這隻是一個開頭。
接下來,六姐至少會花大半個時辰,把禮部尚書家裡分析一番。
最後确定自己沒有錯。
她有很多時間,一邊把隻開了個頭的荷包繡完,一邊聽六姐抱怨。
“三郎他家裡三個兒子,兩個嫡子,隻有他一個庶子。
都不用想,以後分家田尚書會偏向誰。
那我作為三郎的未婚妻不得幫他謀劃謀劃。
我又沒讓他和兩個哥哥争家産,我隻讓他好好讀書,中個進士,憑本事争出一份成就來。
到時候根本不用在意田尚書公不公平。
小七,你說,我哪裡做的不對?
哪句話說的不對?
至于讓田尚書哭着求咱爹退婚嗎?
說什麼咱家的姑娘沒有一個省事的,每個都把婆家攪得家宅不甯。
他什麼意思?
覺得我挑撥他們兄弟感情了?
還是覺得我挑撥他們父子感情了?
……”
陳雪璎以前沒站在六姐的角度好好琢磨這事。
如今自己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不由得會從各個角度思忖。
六姐做的确實沒什麼問題。
如果非要說她有問題,就是不應該在她還沒有成親的時候把這種話說出來。
又被外人聽見。
這麼一想,六姐的前未婚夫大概是個糊塗的。
鼓勵他好好讀書,憑本事争一份功名還有錯了?
她沒見過田三郎,不好說什麼。
盡所能把六姐安撫好。
陳六姐罵痛快了,終于意識到小妹找她可能有事。
這才想起來詢問。
難得輪到陳雪璎說話,她自然不能扭捏遲疑錯過機會。
“六姐,你是咱家消息最靈通的,應該聽說過庸王吧?”
陳六姐當然聽過,“那個糊塗蛋啊,我聽說他想設計兩個弟弟争寵,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了,原本是雍王,皇上一氣之下給他改成了庸王……”
京城裡流傳的庸王笑話,随便一劃拉就能裝一籮筐。
陳雪璎隻要清楚他大概的為人就行了,并不想了解多細。
她等六姐說完,又問:“那他的兒子呢?你有了解嗎?”
陳六姐停頓片刻,忽然笑了起來。
“知道,知道,庸王本來有兩個兒子,嫡長子長到五六歲的年紀沒了,現在府裡隻有一個庶子,聽說庸王很不喜歡他,一年到頭也見不上幾次。
這個小王爺,二十左右歲的年紀,長什麼樣沒聽人說,不過大家都知道他喜歡長公主家的小公主。
前兩年還求着庸王幫他提親,庸王罵他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讓他認清楚自己。
再後來,小公主被皇上賜給老王爺家的小兒子了,去年成親的時候,滿京城津津樂道談論了很久,怎麼,你沒聽過這事?”
如果王爺有很多兒子,又有嫡長子,大家都會稱呼嫡長子為小王爺或者世子爺。
不過庸王的嫡長子沒了,隻剩下一個庶子。
他再不喜歡,爵位也隻會傳給這個庶子。
所以陳六姐才會直接稱呼庸王庶子為小王爺。
陳雪璎以前哪關心過這些事情。
自然是沒聽說過的。
“那就是說小王爺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了?”
意識到什麼的陳六姐,拿眼瞟着七妹:“你老實跟我說,你不會看上他了吧?”
不等陳雪璎開口,她急着否定道:“好妹妹,你聽說我,這滿京城裡,誰家公子都行,庸王府的絕對不行。”
擔心妹妹犯糊塗,她急忙把自己所了解的情況分析給妹妹聽,“庸王是個糊塗蛋,父親經常回來抱怨,皇上一點都不喜歡他,很明顯,他是不可能做上那個位置的。
小王爺又不可能考科舉,皇上也不可能給他官職,你嫁進這樣一戶人家,以後能有什麼奔頭?”
陳六姐停頓片刻,深吸一口氣:“最最最重要的,他是個醜八怪。”
陳雪璎一驚:“醜八怪?”
陳六姐:“他自己的父王都罵他是個癞蛤蟆,能有多帥!”
陳雪璎:“……”
……
陳雪璎有自己的想法。
首先小王爺身份尊貴,雖然不讨父王和皇上喜歡,但他身份擺在那。
隻要他不犯大錯,肯定能一輩子衣食無憂。
其次,小王爺是家裡的獨子,沒有妯娌扯皮,日子會過得很清閑。
再者,庸王很笨,嫁過去至少不會被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