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對展哥哥不好的,我舍不得說他一句壞話。”趙汝安認真道,“我隻是想讓更多人來聽我的演唱會,哪怕他們喜歡展哥哥但不喜歡我。”
簡而言之,趙汝安想要稍微引導一下展琢粉絲對她的惡意。
盡管展琢主觀上不想和她扯上關系,但他的團隊可是為“被戀愛腦糾纏的可憐影帝”這個人設出了不少力。
展母滿口答應:“安安,這都是小事,本來就是展琢欠你的。”她關切道,“身體恢複得怎麼樣?叔叔阿姨這邊實在太忙了。”
“很好。改天我去看你們,給你們帶好吃的。”電話另一頭的女孩不假思索,罕見地沉默很久,笨拙的小心機一目了然。
展母:“你放心,展琢身邊那個姓容的小明星,我跟你叔叔已經敲打過了。安安和她不一樣,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越到你頭上去。”
不一樣嗎?趙汝安的眉梢戲谑地一挑。不一樣在一個進門做傻媳婦還算夠格,另一個隻能是放進戀愛關系的消耗品。
她語氣欣喜:“謝謝阿姨!有您撐腰,我看那個什麼甯還敢耀武揚威。”這股裝出來的正房味兒甚至把趙汝安自己熏到了。
盡管在耿薇眼裡,趙汝安像隻耀武揚威的小老虎。
她捏了一下鼻子,然後小心翼翼說出自己真正想要得到答案的問題,“阿姨,演唱會的日期已經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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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母笑了:“我知道,是在盛宏舉辦。我和你展叔叔商量過了,一定要讓你這個複出演唱會辦得風風光光,比你之前開過的所有演唱會都要好。我這邊的秘書已經去和盛宏的負責人對接了。”
這一回,趙汝安的快樂完全出自本心。
“真的嗎?”她像是感動到無語凝噎,一時間哽咽起來,似是滿腔的委屈終于有了地方宣洩,“阿姨,您真的……對我太好了……”
不論假意還是真情,此刻的展母放柔了聲音:“安安,這都是阿姨應該做的,你之前受苦了。”
對啊,可不是受苦嘛。這場演唱會終究要以低于市場價的票價出售,趙汝安不想動用趙母趙父的金庫,他們的錢就是她的錢,注定賠本圖口碑的買賣做起來她實在心痛。
現在大頭交給展家,趙汝安又吃又拿,高興到恨不得跳起來做十幾個側手翻。
接下來,趙母語氣關切,内容無非是些不痛不癢的安慰。趙汝安耐着性子一一回應,就像搖着尾巴的單純小狗。
單純說不上,狗是真的狗。
“嗯。好的。阿姨也要注意身體。”
“阿姨再見!”
挂斷電話,趙汝安轉過頭,對着連忙正色的小助理語氣溫和,“薇薇,惡心就吐出來,不用忍着。”
耿薇無聲地做個了幹嘔的動作,趙汝安仰頭大笑到差點從沙發上滑落。
「資源咖最新重磅力作[強壯]」
「招笑天後除了自嗨還能幹什麼」
「票價這麼便宜,有點像賣不出去的[雞emoji]」
「zz夢女也是能上桌了[偷笑]對舔狗完全無感哈」
錢家河翻着熱搜裡的評論,不管詞條帶沒帶展琢的名字,清一色都是譏諷辱罵趙汝安的内容。
有博主弱弱地發了句“不要dfxr”,結果引起評論區曬出搶票界面截圖的熱潮,再配上“我都花錢了,讓我罵兩句得了”的文字,甚至衍生出新的詞條“趙汝安 罵兩句怎麼你了”。
“展老師,這些都不是我們的團隊放出來的話題。”
沙發椅上的男人眉眼如畫,一雙狹長的眼睛此刻寒芒畢露,薄唇微抿。他看着手機,咬牙切齒:“趙汝安不接我電話。”
錢家河震驚:“趙老師竟然不接電話?”
展琢黑下了臉,繼續撥過去。所謂金九銀十,他以為自己上熱搜會是因為最新的雜志封面,結果放眼望去全是被趙汝安要開演唱會捆綁的詞條。
他不信趙汝安一個下午都不在,就用他的休息時間來耗。
于是,從午飯到晚飯,展琢打過去無數個電話,锲而不舍,不依不饒,頻次高的好像他才是那個舔狗。
“喂?”
清冽的聲音像是汩汩冒出的泉水,澄澈溫和,有種說不出的魔性,讓煩躁了一整個下午的展琢有些猝不及防。
……似能撫慰人心。
此刻的趙汝安蜷縮在花房的小床裡,頗為浪漫主義地仰望透明屋頂以外的萬千星辰:“展琢,你想說什麼?”
展琢回過神,壓抑着一個下午累積起來的怒火:“撤掉和我相關的熱搜,不要把我的粉絲當槍使。”
趙汝安笑了一下:“怎麼當槍使了?他們想怎麼罵我,想怎麼羞辱我,我都接受,既沒有堵住他們的嘴,也沒有讓他們改口稱贊趙汝安是本世紀最偉大的歌後。”
她撐着下颚,不給展琢反駁的空隙,“其實,給誰當槍使不是當槍使呢。我以為你至少能坦蕩點,先跟我道歉。為你把容小姐帶到展家道歉,為縱容甚至挑動你的小粉絲侮辱我道歉。”
展琢辯駁:“那些都是團隊的營銷策略,你的團隊這兩天難道沒有利用我嗎?而且我早就脫離展家,從來沒有承認過你是我的未婚妻。就算有,也隻會是容……”
“打住。這話你跟容小姐去說吧。”趙汝安對他的男主角特質——習慣站在道德制高點說話非常熟悉,“至于營銷問題,我不準備計較你之前拿我做文章。我隻告訴你,說是‘利用’太難聽了,這明明是我和阿姨達成的合作,你不妨和阿姨确認一下。”
“晚安,展琢。一起為我的演唱會心懷期待吧。”
展琢:“你——”
他被挂斷了電話。
除了臉蛋和身材這兩個流于皮囊的因素,趙汝安想不出現在的展琢對她來說有什麼吸引力。
‘趙大人,您袖子破了,我給您縫了星宿,您看着可還喜歡?’
‘遙遙寄相思,星與夜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