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接了?”
錢家河吞吞吐吐:“呃……這個……展老師,您不知道嗎?您的未婚妻應該會跟你分享……”
展琢面色一沉:“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在稱呼問題上糾結無濟于事,作為打工人的錢家河靈活切換回去:“趙老師這段時間風頭正勁,流量可好了。我看節目組除了想吃這幾年的選秀紅利,還想拿趙老師跟您的私人恩怨炒作……”
無奈合同已經簽下,展琢臉色暗沉,隻能像幼兒園門口的小朋友一樣,不情願上學但已經被家人收拾得不去也得去。
“就她的水平,能指導什麼?”
錢家河不是很認同,辯解道:“展老師,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趙老師的演唱會和新專輯真的挺成功。”
展琢扭頭:“你聽過了?”問完,又跟賭氣似的轉過頭,“想聽就聽,我不會管這個。”
錢家河不可能告訴他自己也在聽趙汝安的新專輯,還是特意買的數字專輯,不出意料年度歌單裡肯定有趙汝安的一席之地。他隻會站在展琢的立場上,暗戳戳說:“趙老師那邊一開始還不太滿意,到最後一刻才決定的。”
展琢冷笑:“我看錢倒是其次,她是怕我反悔,才軟磨硬泡到最後。”
錢家河一聽,心想展家大少爺就是豪橫,說什麼“錢倒是其次”。
“喂?”
終于,展琢還是撥通了趙汝安的電話,沉默到對方說出“沒有聲音我就挂了”,才屈辱地詢問,“你真的準備參加星選之人?”
趙汝安笑了笑:“對啊,合同都簽了,你知道得不算早。怎麼,想讓我退出嗎?”
她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展琢腦袋一熱:“你願意為了我違約嗎?”
“不願意。”那頭笑意不改,“單單是為了你嗎?還有容小姐的因素吧。展琢,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業。我沒有勸過你回展家,你也不要想一出是一出,過來砸我飯碗好嗎?”
展琢難得在趙汝安身上感受到了不耐煩以外的情緒,隻是歉疚感終究抵不過自尊心。何況趙汝安調笑道:“還是說,以前我什麼都答應你,給了你可以對我予索予求的錯覺?展哥哥啊,我确實喜歡你,想要天天纏着你,但你從來沒給過我好處,我怎麼遵從呢。這樣吧,你先和容小姐分手,今晚到我家來看看實力。”
随即湧上的驚悚差點讓展琢把手機扔了,錢家河僅僅聽到隻言片語立馬轉身面壁,想要和牆上的花紋融為一體。
這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不是,怎麼感覺趙老師比以前狂野好多……休息室的花紋真漂亮啊……
展琢的語氣立馬變的冷硬:“趙汝安,我們不會結婚。”
“不結婚也行啊,我可以接受one night in燕城。”
她果然還是饞他身子!
“……到時候上節目的時候離我遠點,不然别怪我不客氣。”展琢一口氣差一點沒上來,發出最後的警告。
趙汝安沒有把他的話,以及自己的玩笑話放在心上,随意道:“我知道。你的營銷團隊很厲害,厲害到不像是你徹底脫離展家後能擁有的。”
回應趙汝安的是挂斷的“嘟嘟”聲,像是唯恐沾上不幹淨的東西。
看着屏幕,她輕笑一聲。
展琢揣着明白裝糊塗而已,他既然能把“為了我”說出口,她為什麼不能開幾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呢。
要是能找到人把趙汝安摘出去,還不用她付任何違約金,那是展琢的本事。但這通電話打過來含着什麼心思,趙汝安很清楚。無非是大少爺随心所欲慣了,想用她行個方便而已。
剛才沒臉沒皮的,可不是真的希望展琢能做到什麼的她。
臨走前,趙汝安沖了個澡,然後去了上回的KTV。祁令瑛被家裡人管制住不能出來,她一個人還得尋歡作樂,出去放松放松,因此辦了卡。
雖說還不到坐擁專屬包廂的地步,但她也算是個有名有姓的貴客,放在經理眼中就是個行走的印鈔機。
趙汝安禮貌微笑:“讓上次那個William過來吧,其他人不需要。”
“好的。趙小姐稍等。”
一轉頭,經理簡直掩飾不住咧開的嘴角,叮囑男模的時候再三強調要把人伺候好了,别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經理:“你的條件很好,哄趙小姐開心了,上岸不是問題。”
William聽着很振奮,奈何上次不小心觸了趙汝安的黴頭,總有些不安。還好趙汝安又到這裡消費,還單獨指名了他,William覺得自己多少在趙汝安心裡有個印象。
他趕到包廂的時候,趙汝安正一邊撸鐵一邊唱歌,唱的還是自己的歌,聽起來比大臂鼓起的肌肉曲線還要平穩。
看到門口的男模,趙汝安空不出手,用話筒說“快進來”。歌聲一斷,William這才知道趙汝安的本事。她一點原唱沒開,簡直跟CD機一樣。
“趙小姐,您真厲害。”他嘴唇輕抿,作出一副溫柔小意的模樣上前,滿眼都是崇拜。
William很想一屁股坐到趙汝安旁邊,奈何在健身房主題的包廂内,趙汝安撸鐵的地方是妥妥的單人座,擠不下第二個。
趙汝安笑:“這是我目前拿來吃飯的本領,再不厲害沒飯吃了。”她說,“你信不信我翻完十個側手翻,唱得還這麼好?”
William忙道:“我信。我在大眼上看到過熱搜。”
他一說演唱會熱搜,趙汝安就不困了:“視頻有沒有看?是不是特好玩?”
William羞澀點頭,“您特别健壯,看得我小鹿亂撞。”
趙汝安沒理他故作暧昧的話語,畢竟她是為了好玩才翻,沒準備拿這個當作泡男人的資本。想翻就翻,不是為了鳳椅上的陛下,而是為了人民,這股自由的空氣太令人沉醉。
“趙小姐,我給您喂水果吧。”
“不用,我讓服務員給我洗了個蘋果。”趙汝安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蘋果,“沒切,直接啃就行。謝謝你,William。”
這次聊天的畫風和上次相比變了不少,連水果都不需要喂了,趙汝安獨自把蘋果啃出減脂期自律的風格,沒有丁點兒的暧昧。
她沒記仇,還願意過來照顧生意,把他的花名念得動聽極了。William松了口氣的同時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有些失落。
趙汝安沒怎麼管他,撸好鐵、吃好蘋果站上跑步機:“你見機行事,要是唱得好,可以給點音效。”她在緩慢運行的跑步機上行走,回看沙發上有點發愣的青年,“這事兒本來是人越多越熱鬧,但我就記住了你的名字,隻對你的臉有印象,所以要了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