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同浴星光,這條路有多長,
I know是誰為我領航……”
考慮到男生的音域,趙汝安創作的時候就有所注意,所以對她來說這首歌實在簡單,随便唱唱就很動聽。何況她一點都不敷衍,從頭到尾花足了心思,處理得十分完美。
耿薇簽了保密協議,在錄音室外贊歎:“趙老師的歌聲真是前無古人。”她不忘補充一句,“對我個人來說是這樣。”
此時的趙汝安已經摘下耳機,欣然走出時挑了挑眉:“是不是已經感受到了我鋪面而來的才氣?”
“是。”
耿薇笑着附和。
而當趙汝安關上攝像頭,靠在椅背上伸個懶腰,起身準備哼着小曲慢悠悠離開時,耿薇試探道,“趙老師,你最近好像遇到了很開心的事。”
趙汝安将寫有台詞的紙張放進碎紙機,幹練得就像一個永遠都學不來後悔的叛逆者,然後回首莞爾:“是嗎?這麼明顯啊。”
不過是配合節目組的一場戲而已,她對演戲并不抵觸,也對剛剛演完的那場沒有太多想法。
她拿錢辦事。
耿薇還在說,“對啊,趙老師你真的高興的時候,和平常笑眯眯的樣子有點不一樣的……”
沒等小助理講完,趙汝安攬過她的肩膀,眨眨眼:“今晚要不要跟我們去聚餐?”
耿薇很腼腆:“我跟老師們一起吃飯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是女生,Iris老師也是女生,女生不僅能跟女生吃飯,還能跟女生一起上廁所呢。”趙汝安拍拍她的後背,“你過來不用給錢,上次是Iris請客,這次是我,你隻管吃就行。”
耿薇的嘴唇抖了抖,趙汝安想起什麼松開她:“你要是有事,我肯定不強迫你。我可不是無良老闆。”
“……我沒有别的安排。”耿薇像是憋着一口氣,“但是,趙老師,你剛剛岔開話題了吧?”
趙汝安笑眯眯歪頭:“所以你吃不吃?”
“吃的。”
老闆三緘其口,耿薇後知後覺表現出一個打工人應該有的識趣,但她同樣忍不住做起閱讀理解。
心情很好……難道是因為終于跟展老師有了這麼長的相處時間嗎?
耿薇走在趙汝安身旁,眼神漸漸變的憐愛起來。
趙老師是何等有事業心的人,跟暈倒前想要整天繞着展琢轉完全不同,耿薇甚至專門去寺廟感謝她暈倒,沒有傷害到身體,反而啟迪了埋藏許久的智慧。
但是,畢竟那麼深厚的感情,見了面終究會噴薄而出吧?
“趙老師,其實你說出來也不要緊的,說出來就好了。”
趙汝安眼眸微微柔和,語氣讓耿薇聽出了幾分縱容與寵溺:“說出來會給他添麻煩的,他現在正忙着自己的小事業呢。”
真正的深情從來都是不聲不響,耿薇不禁淚濕了眼眶。
就算知道展琢跟容楚甯交往,對趙汝安的态度很堅決,耿薇也忍不住不平起來。其中固然有被工資蒙蔽雙眼的成分,但趙汝安的人格魅力讓她覺得,就算趙汝安對展琢巧取豪奪,也不是不行。
耿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趙汝安卻要跟她分别了。
“你先回去吧,我休息一會兒就要去指導唱歌,你可以在家洗幹淨脖子等我叫你吃飯。”
耿薇:“我也要接受抽查嗎?”
“你不用。”很擅長說俏皮話撥弄人心的趙汝安有一雙動人心魄的眼睛,“薇薇,你有特權。”
她轉身後,耿薇悄悄紅了臉。
而在星選成員的練習室,攝像機無聲地搜集着接下來一期的剪輯素材。
安東尼·金是個眉眼間有些混血特征的英俊少年,氣質陽光,像隻不依不饒的金毛小狗黏在宮馳左右:“宮老師最好了~宮老師嘴硬心軟大好人~”
彼時的宮馳已經把舞蹈的前半段扒得差不多,雖然不耐煩,但安東尼·金作為他的官方指定麥麸對象,塑造親民反差萌形象的工具人,宮馳不忍也得忍,再恐同也要親自上陣當假男同,腔調邦硬:“知道,我會教你。”
麥麸作為男團學的重要組成部分,即便是沒能獲得星星的普通學員也知道提前操練起來了。
當然,也有畫風不太對,拉起家常的。
“你十九歲?”
聞馥喝了口溫水,因為沒有鏡頭盯着取材反而更自在:“不像嗎?我中專畢業就當練習生了。”
他和許以冬都不是資本青睐的人選,湊在一起屬于互蹭冷度,更加查無此人。于是,兩個心思不太用在“正道”上的人借着訓練的空隙有一搭沒一搭聊起來。
許以冬非常震驚。他的長相偏硬朗,此刻竟有些懵懂的呆萌感。
“真的完全看不出來。你給我一種讀過很多很多書,知道很多知識的感覺。”他真誠道,“我是考上了大學,後來又退學的。我學習不太好,也就是個普通本科。”
聞馥:“是因為家庭變故嗎?”
許以冬沉下雙眸,看起來不願意更深入地聊:“……嗯。”
完全就是趙大人容易看不下去、帶回府好吃好喝供着的類型。
聞馥走神片刻,然後道歉:“抱歉,我不太會聊天,我們還是繼續練習吧。”
“沒有,你給我的感覺很舒服,是我……我自己的問題。”
夜幕降臨,時間越發靠近飯點,人心也浮動起來,直到練習室的門被推開。
是舞蹈導師Iris,而在她身後……
“我隻是來湊個熱鬧。”趙汝安露出頭,向裡面開玩笑,“你們應該還在因為舞蹈焦頭爛額吧?我知道,你們不用見到我這個語文老師就把你們的數學試卷藏起來。”
聞馥笑了,原身的記憶和常識讓他明白笑點在哪裡。
他很慶幸自己能很快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