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說,小趙老師變起臉可吓人了,我都替小耿你捏把汗……”
隻有女人的餐桌,三個人圍坐桌邊。魚片滑嫩,佐粥更是人間至品,Iris在感慨趙汝安會吃的同時聊起似乎比魚片粥更有趣的話題,眉飛色舞,很是形象。
耿薇:“趙老師平時對我很好。”
“她就喜歡逮住那群小男生吓,正好有節目效果,還不能說她什麼。”
Iris開玩笑,“小耿,要是小趙老師哪天對你不好了,要不要到我手底下工作?我是個特别有人性美的老闆。”
趙汝安一哂:“你就吹吧,真的有人性美的老闆可不會這麼标榜自己。”
“哎喲,你這人熟了以後嘴巴挺毒……”
“Iris老師,我還是想在趙老師手下幹,趙老師現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
Iris好吃到搖頭晃腦:“看來趙老師不是一般的有魅力。”
夜晚,攝像機熄滅。聞馥終于躺下,姿勢相當規整,沒有絲毫不妥的地方。
他想早點入眠養足精神,明天繼續跟趙汝安相見,結果許以冬翻了個身開口:“聞馥,你沒睡着吧?”
“沒有。”聞馥很想長歎一口氣。
要不是這縷執念隻能跟他對話,聞馥真想讓原身代勞。
見他沒有休息,許以冬來了勁兒:“你說,我們會出圈嗎?”
“鏡頭是有限的,我覺得比較難。”
既是應付,也是實話。聞馥淡淡道,“早點睡吧,别說太多,萬一攝像機開着呢。”
不知道為什麼,許以冬莫名覺得聞馥很有包容感,對方很像他陪媽媽看過的《○道》《為妻則○》《母○在上》裡面溫柔有原則的長房。許以冬原本還想跟聞馥掰扯兩句,但聞馥這般有理有據地勸告,他立馬想起來還有鏡頭在房間内。
“你說得對,萬一明天要拍我們醒過來的臉怎麼辦,我臉腫的時候真的很醜……”
房間内一片安靜,好兄弟似乎已經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入眠。
許以冬便也噤了聲。
第二天清晨,許以冬還因為沒有攝像師大哥拍攝睡美人早起而傷感,聞馥已經利索地刷牙洗臉,避開鏡頭進行洗護。
趙大人總說他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樣,不施粉黛就很好看。為了配得上這樣高的稱贊,聞馥一直營造出自己從不保養的錯覺。
而許以冬也像是根本沒看見他拿着瓶瓶罐罐進了盥洗室,驚訝地看向聞馥:“你怎麼每天都能帥出新高度!選視覺中心的時候我一定要給你投票。”
“謝謝。”聞馥禮貌道,“我也會投你的。”
哪想許以冬撓頭:“這樣算不算作弊啊?”
“不算。我覺得你長得帥。”
上班路有很多買股新男團的站姐,有能力追線下的粉絲也在欄杆外積極尋找自擔,尖叫聲此起彼伏。
“宮馳!老宮我愛你!”
“白哥!看這邊!啊啊啊飯撒好牛!”
“卓遠你好帥!”
許以冬聽到自己的名字,頓時亮起眼睛揮手,猶如拼命搖尾巴的流浪狗。不确定有沒有愛自己的時候,可不就是流浪的犬科生物。
打完招呼,他看向身側的青年:“你一定要戴圍巾嗎?她們會看不清楚你的臉的。”許以冬很為好兄弟操心,“我們又不是宮馳那種,他就算口罩和墨鏡全上,也有人能認得出來。”
聞馥:“因為現在是秋天。”
許以冬:“?”
聞馥笑了笑:“外面有點冷,我不想讓關心我的人擔憂。”那位可是恨不得一到寒濕的天氣就把他裹得緊緊的放在暖爐旁邊足不出戶,沒辦法,他就是這麼好命。
今天是導師□□學的日子,他出門前反複檢查外貌,那縷執念頻頻發出“外貌check”的聲音,以為聞馥要驚豔整條上班路,所以十分興奮,沒想到聞馥為了保暖妥帖地戴好圍巾。
心中一縷執念此刻迅速翻騰起來,聞馥隻能默默安撫:“别着急,現在沒有人記住你很正常。你的記憶不是說的很明白嗎?你不是被選擇的那一個,自然缺少曝光度。”
“……謝謝你誇我好看,但是我不可能什麼都不穿就外出招搖過市。”
星選成員和普通練習生的訓練地點相隔不算遠,因此分流顯得很殘忍。
終于到了室内,聞馥松開圍巾,露出修長的脖頸和喉結,仍舊下意識觸碰空缺的地位,在攝像機的角落無奈地歎氣。
沒有趙汝安贈予的白絲帶,總覺得涼飕飕的。
緊接着是熱身,兩個人在許以冬激情滿溢的節拍聲中開始重複訓練。
練習不到兩小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距離門鎖最近的安東尼舉起手,并且搶先跑到門前:“我來開門——咦,怎麼沒人?”
“不會有鬼吧?”童釋反應誇張,“青天白日的。”
許以冬顯然對各大男團選秀綜藝的流程非常熟悉,若有所思:“會不會是鬼屋整蠱?”
聞馥笑而不語,隻是默默期待着,眼裡有旁人難以察覺的雀躍。
沒見着人,安東尼甚至走出門,手搭在把手上左看右看,面露疑惑之色:“剛才的确有人敲門啊,我恰好站得很近,應該不可能聽錯。”
而在攝像機的另一邊,已經有一張鬼臉悄悄降臨他身後。
“要不我再看看——啊!啊啊!!”
宮馳眼睜睜看着安東尼連滾帶爬,皺起眉循聲上前:“怎麼了?”
一張拙劣的鬼怪面具而已,宮馳剛要暴露大少爺本性嗤笑出聲,結果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幹脆地揭開面具。伴随幾绺黑發,可怖的面具下方是女人得逞的笑眼。
一瞬間,宮馳宛如置身燈火闌珊的廟會,在賣面具的攤位前和人看對了眼。
“金同學,我看你落荒而逃的樣子才比較像兔子吧——金頌安呢?”
宮馳:“吓跑了。”
“倒也正常。”趙汝安從他身旁繞行,身後跟着工作人員,“你也進來吧,我跟你們Iris老師和鐘老師商量過了,我們錯開來指導。”
她隻吓人不負責,立馬端起導師的架子。便捷的電子琴陳放在眼前,幾分鐘便能服服帖帖發出主題曲的旋律。
“一個一個來吧。有信心的排在前面,沒有信心的就算排在後面遲早也會到你。”趙汝安臉上明晃晃寫着“無慈悲”三個字。
宮馳還有點恍惚,不知不覺走到了白辛轍身後。結果一不留神腳下微微踉跄,差點連帶後面的人一同摔倒。
但他被一把扶起,那力氣大得驚人,像是要在宮馳帶着肌肉痕迹的臂彎留下掐痕。宮馳還沒來得及吃痛,一個笑容讓人如沐春風的青年溫和道:“沒事吧?注意點。”
“沒事。”宮馳還在回味那個對視,有些心不在焉,“謝謝你。”
聞馥輕一點頭,沒說什麼,第三個人卻出現在了隊列外,央求起來。
是安東尼。此刻的他像是沒事人,雙手合十晃動起來:“能不能讓我插個隊啊?我比較想跟哥站在一起。”
宮馳再次擰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