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車不是去工作，而是去吃蒙飛揚宴請她的安慰餐。

今晚是第一次公演選曲公布的日子，屆時也将由展琢公布主題曲投票名次。星選成員要是沒有進入前八名，恐怕很難睡個好覺。但趙汝安不用去訓練營報道，不僅能在酒店大床舒舒服服睡好，還可以白剽大餐。

不用上班就是松弛。

不像展琢，啧啧。想到他還要站很久，趙汝安就快活。

“迫害男主就這麼爽嗎？”

趙汝安：“确實爽。怎麼感覺你來檢查的頻率變高了？”

系統不置可否，“我查了一下熱搜指數，有點不符合原著，所以來了。按理來說男主和男二和熱度很快會壓過你，畢竟你再怎麼樣就是個女二。但是現在專注罵你的人太多。”

“過獎，過獎。”趙汝安發自心底高興，“粉絲現在比較擰巴，一邊偷聽我的歌，一邊還要對我的人品表示強烈譴責。等他們發現我的人品其實不錯，馬上就會成為我的粉絲。”

系統：“當初應該給你綁定一個娛樂圈制霸系統。”她翻出小情兒的數據，“你對象的數據就不太行，比較糊。”

不說系統，就從趙汝安網上沖浪搜集到的訊息來看，聞馥要想憑借觀衆投票進入前八很難。

照如今的态勢，他并非熱門選手，沒有被資本押寶的結果就是前期鏡頭很難保證。

隻是，趙汝安難免對聞馥身上的異樣有所聯想，她在觀看主題曲考核視頻的時候感覺尤其鮮明。如果說聞馥是塊蛋糕，外面噴香的奶油和新鮮的水果确實出自他手，裡面被包裹的蛋糕胚卻紮實得像是别人的東西。

跟系統坦白并不是上策，因此趙汝安含糊地說“糊着也挺好”。

系統：“我以為你會給他充錢。”

“小公司才起步，我的事業也才剛起步，可沒有這麼多錢。”趙汝安理所當然道，“先順其自然，如果他想成為偶像卻不能争取到熱度，說明比較體寒，不适合這個賽道。”

系統非常贊同：“說得好，先自己花。”

“而且男二那個團裡好像沒有他。”趙汝安也擔心聞馥影響度太大太廣，被更上面的系統發現。

“這個沒事，男二那個團本來就是作者拿來襯托他的産物，既是偶像又是大少爺，多完美的人設，團員換個一兩個沒什麼。”

趙汝安從善如流：“男二呢，又是幫女主打臉惡毒女配的産物。”

她摸了摸臉，“要是能幫我打出熱度，打出口碑，倒也不是不行。又不是物理上打人。”

女尊世界的生活究竟給這位女士帶來了什麼。

系統汗顔道：“你也是挺能忍辱負重。”

“謝謝你誇獎我。”

系統沒說怎麼處理，趙汝安喊了兩聲，她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估計又是放養狀态。相處時日一久，趙汝安覺得自己漸漸摸清楚這位怕麻煩，但是愛湊熱鬧的系統是個什麼行事風格。

到達目的地，車被門童開走。趙汝安下車時不忘刷新手機，草草浏覽幾條樂了。她沒想到反轉這麼快就來了。

“趙老師，不要一邊走路一邊看手機，當低頭族不好……”

“薇薇，你自己看。”趙汝安得意到哼唧起來，“你要的反轉來了，我懷疑我可能要有真粉絲了。”

一句話說得耿薇都有點心酸，嘴上回答“等坐下來在看”，趙汝安隻能落下一聲歎息。

進了包廂，“啪”的一聲，旁邊服務員拉響了禮花。趙汝安連忙半阖起眼，抹去臉上的彩色紙屑。此時不知道誰bbox了一段，再附上一句“祝趙小姐大紅大黑”，趙汝安抹着抹着笑出了聲。

可不就是黑紅嘛。

她沒嫌不光彩，在主位施施然落座：“你又學新技能氣你的繼母了？”

“我随便學一個就能氣死闵女士，畢竟她看不上的東西太多了。”蒙飛揚冷笑，“還有臉問我你為什麼突然對歌星這行這麼上心，看來是把自己的來時路忘了個幹淨。”

趙汝安：“知道你維護我。瑛瑛呢？她不是也要來蹭一頓？”

“群裡就屬她最有空，不可能不到。”蒙飛揚語氣笃定，“而且她那個未婚夫……”

“怎麼回事？”趙汝安被勾起好奇心。

蒙飛揚：“聽她說，有點無聊。”

“得看是哪方面無聊。”趙汝安笑眯眯，“不同的‘無聊’有不同的相處法則，總歸是能找到趣味的地方。”

“趙軟軟啊趙軟軟，你什麼時候這麼老練呢？”

“你猜？”

耿薇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無論是家族秘聞還是兩性私事，都會從她此刻光滑如瓷磚的大腦表面溜着冰輕輕松松滑過。

她隻一味低着頭，忙于刷新詞條裡的最新評論。

“你們開始吃了嗎？”

“還沒呢，都在等你。”

祁令瑛坐下，順手叉了塊水果吃，看起來像是卸下一記沉重的擔子：“這麼好啊。”

“對呀，等你一塊兒找樂子。”趙汝安轉而輕拍耿薇肩膀：“是不是跟我說的一樣？”

耿薇點頭。距離熱搜剛端出來的時候又半個小時，熱搜已然經曆了一圈輪換。

“什麼東西？”

“蒙飛揚不是說要請我一頓慰問餐嗎？我說别急，這可不一定。”趙汝安喝了口熱茶，“你們可以自己上大眼看。民意這種東西，瞬息萬變。”

與此同時，兩人齊齊查看大眼賬号，詞條下方還在刷新：

【balabala個屁呢】雖然不喜歡趙汝安，但她唱得是真的好，不至于這麼罵她吧，dfxr的你們自己不是女的？

【此生唯愛美強慘】男團絲可以不要一上來就這麼嘴臭嗎，zra又沒人身攻擊你家哥哥，就事論事全程賠笑還要怎麼樣，現在業務能力不好都有人洗了

【momo】不太認識這個老師特意去搜了黑料，以為是tsls起步，結果就是一些捕風捉影的绯聞，連出軌都不是……被撲面而來的惡意吓暈了

【。。。】希望全世界像愛男一樣愛我.jpg

……

趙汝安看着好友們不斷變化的臉色，滿意地點點頭：“現在知道了？我甚至還沒有讓我的團隊下場，因為還沒有到時候。”她大手一揮，“今天的晚飯我請。”

蒙飛揚：“不行，說好的我來。”

“我來嘛，我最近好不容易賺了點錢……”

同一時間，Chosen Star的訓練營，練習生們穿着統一形制的訓練服三三兩兩聚集，緊張地等待前八名公布。

盡管正式排名從第一次公演結束才會開始統計，但這次主題曲考核某種意義上是一次對人氣的預演。

“第八名，許以冬。”

鏡頭立刻給到滿臉驚訝的許以冬，而最先鼓起掌的是他身邊的青年。

聞馥看着他走到展琢面前，胸口的金星再疊貼一個“L”的标志。Gold Star＋Leader的黃金組合，讓不少練習生豔羨。

坐回原位，他摸了摸鼻子：“其實我以為要等一下才能叫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