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郁簡單和安阿姨說明了一下情況,道過歉後自己掃了兩杯草莓冰沙,給江憫端了過去。
“剛才謝謝您。”池郁将草莓冰沙放在了桌子上。
“你不是已經說過謝謝了?”
江憫看了眼桌上的草莓冰沙,又有點蠢蠢欲動。
他斂眸,遮住眼中的情緒,溫和地道:“都是鄰居,不用這麼客氣,如果真的想謝我,不如今晚來我家坐坐?我剛搬過來,對這裡也不太熟悉。”
“九點鐘下班是吧?正好我一會和林理有事,晚上九十點回來,可以順路接你。”
江憫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池郁哪怕想拒絕也張不了口,雖然感覺有點奇怪,但他還是點點頭應下:“好的。”
他想了想道:“不用接我了,我的電瓶車在這裡,我要把車騎回去。”
江憫張口就來:“沒關系,讓林理……”
“少爺,我不會騎電瓶車。”林理面無表情地打斷了為了約炮無所不用其極的江憫。
江憫看向林理的目光帶上了貨真價實的錯愕:“你不會?”
林理:“……我想應該沒有總裁是需要助理電瓶車接送的。”
江憫:“現在有了,你明天就去學。”
“噗。”池郁忍不住笑了。
本來因為蔣聰的出現而有些壓抑的心情稍微輕松了些,池郁再次對江憫鞠了一躬:“總之,謝謝您,今晚我會登門拜訪,請問您有沒有什麼喜歡吃的?我一并帶過去。”
江憫看着自己吃了一半的草莓蛋糕,随口道:“你帶兩塊蛋糕來就行,我不挑食。”
池郁應下,恰好此時店内來了新客人,他再次對着江憫笑了一下,而後回了收銀台。
一直到池郁走遠了,林理才咋舌,學着江憫的語氣陰陽怪氣道:“我不挑食——”
江家被開了多少廚子?誰嘴刁能刁過江憫啊?
江憫挑眉看向他。
林理于是不說話了,拿起草莓冰沙幹笑道:“這冰沙真冰啊,哈哈哈。”
“嗯。”江憫伸手從他手中拿過冰沙,“小朋友應該是送給我的,你吃你的去。”
林理:……
兩杯冰沙,喝不死你。
他默默地戳了戳自己的提拉米蘇,頭一次覺得自己好像不太了解江憫。
他認識的江憫明明不是這麼幼稚的啊。
.
另一邊,池郁忙完了新的一波客人,擡頭見江憫和林理已經走了,稍稍松了口氣。
趁着空閑時間,他去了趟後廚,和安阿姨詳細說了一下蔣聰的情況,誠懇道:“抱歉,我沒想到他會找到店裡來,這次沒有鬧大,如果下次鬧大了肯定會影響生意,您要是介意的話我可以直接離職,顔顔還需要補習的話,我每天單獨來給她上課。”
他已經後悔了,對于蔣聰這樣的混混,就不應該開給錢的先河,否則隻會蹬鼻子上臉。
安阿姨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這不是解決了,阿姨剛才沒認出來那是誰,再有下次,阿姨幫你一起把他趕出去。”
蔣聰幾次都鬧到了池郁家門口砸門,這些事她是知道的,決定招池郁之前就已經有了準備,這會當然不會再介意。
池郁勉強笑了笑,想的是再有下次的話還是主動辭職比較好。
中午。
午餐的時間點忙了一陣,往後便是客流低谷期,安阿姨自己收銀,池郁去給安顔顔補習。
安顔顔在念高二,腿傷休學了兩個月,這會兒拿出數學課本,看向池郁的目光中充滿了對八卦的渴望。
“哥哥,那就是你鄰居嗎?好帥啊,他對你好好啊,你們剛才說了什麼?天啊——好少女漫的情節,這是真實存在的嗎?”
池郁翻開書本:“是我的鄰居,剛才邀請我今晚去做客,他是個熱心的好人。”
“才不是。”安顔顔撇嘴,“他就是對你好,他看那個助理的時候都不笑,但吃蛋糕的時候一直盯着你,笑得特别溫柔。”
池郁一頓。
他和江憫對視的時候總會不自在又緊張,臉和耳廓一起紅,因此剛才無意識地回避着去看江憫,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安顔顔還在繼續:“而且,哥哥你今天九點多才下班吧?他專門半夜等你去做客?”
池郁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為什麼要半夜去做客?第一天搬來和讓他上門做客有什麼必要聯系嗎?
“陳國棟……”池郁回憶起了剛才江憫說的話。
“什麼?”安顔顔沒聽清。
“沒什麼。”池郁擡手,用資料輕輕拍了一下安顔顔的腦袋,“我看你學到圓錐曲線方程了,今天我們過一遍橢圓、雙曲線和抛物線。”
安顔顔抱着腦袋,一副痛苦的樣子,池郁笑了笑,走神了片刻。
江憫怎麼會知道被他欠錢的老闆是陳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