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樹不明白,祁淮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黏人?
難道是一個人在床上躺久了,躺得心理有點不健康?
想到這個可能,齊小樹不敢敷衍,認真道:“真的,我不會騙你。”
祁淮盯着小貓的手,抿了抿唇,喉結滾動了下,道:“那你不準關門,廚房的門也不準關,讓我能聽到聲音。”
齊小樹感覺被握的手快要燒起來,連忙點頭道:“嗯嗯,開,我都開着。”
祁淮又道:“如果我聽到你弄完,沒有立刻進房間,我會大聲叫。”
齊小樹沒有放棄下迷|藥,就是擔心祁淮大聲叫,吸引過來同村村民,連忙答應:“你不要叫,我一定會回來。”
祁淮還想說什麼,發現小貓已經差不多被自己堵到牆角,沒有什麼可以多說的,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道:“好吧。”
齊小樹又甩了甩手,小聲道:“那你快松手。”
祁淮不情不願地松開手,道:“你一定要快點回來。”
齊小樹往前走了步,走不動,衣擺還被扯着,于是,又甩了甩衣擺,小聲道:“還有衣擺。”
祁淮不情不願地擡了擡大|腿,又說了遍:“你一定要快點回來。”
齊小樹一邊連連點頭,一邊快步往外走。
好像身後的房間裡面,有什麼洪水猛獸。
齊小樹剛剛走出房間,祁淮臉上的柔弱、委屈和可憐立刻無影無蹤,一腳踩在床沿,手肘撐在膝蓋,看着門外,笑道:“小貓還是太單純。”
小七道:“我覺得,不如說,祁先生太會演柔弱。”
祁淮挑眉,得意地輕笑:“你懂什麼,這叫手段。”
小七道:“什麼手段?”
祁淮一副老司機準備開車的表情,道:“像小貓這種看着柔軟可愛,實際上,又警惕又小心的生物,你隻能放低和放軟姿态,要是強取,刺激到了他,肯定馬上亮出鋒利的爪子。”
小七道:“好像有點道理。”
“必須有道理,”祁淮道,“我可是有養貓經驗的男人,一隻瘦不拉幾的被母親抛棄的小奶貓,被我養成黏人的十斤大胖貓。”
小七道:“不過我建議,祁先生不要演過頭,不然,物極必反。”
“雖然我知道,但是還是謝了。”祁淮道,“好了,不和你浪費時間,我要聽小貓的動靜了。”
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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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小樹跑進廚房之後,站在竈台前,呆愣了好一會,都沒有緩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擡起手,不眨眼地看着。
剛剛,祁淮握的、摸的和蹭的就是這一隻手。
齊小樹歪了歪腦袋,一臉莫名和不解。
他不明白,祁淮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親昵地甚至有點渴求地握着,露出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
明明這隻手這麼難看。
明明手的主人也這麼難看。
完全沒有握、摸和蹭的必要。
齊小樹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忍不住往壞的方面揣測,難道是賭瘾犯了?想要賭博?想要他放他出去?
所以,對他撒嬌,甚至用上了美人計。
思及此,齊小樹放下手,抿了抿嘴唇,堅決地想,如果祁淮打的是這個念頭,那麼他一定不能中計。
齊小樹睜大眼,用力地抿了抿嘴唇,重重地出了口氣,撩起衣袖,開始洗碗洗鍋。
雖然想着堅決不能中祁淮的美人計,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對祁淮的那張臉,實在是沒有半分抵抗。
一想到,祁淮正在房間,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等他回去,齊小樹立刻加快了動作。
加上鍋碗木勺都沒有什麼油水,清洗起來很方便,很快就洗完了。
齊小樹洗幹淨抹布,擦了擦手,順便拎起水桶,放在屋檐下接水。
雖然這個水不能吃喝,但是用來洗東西還是可以。
齊小樹放下水桶,剛剛起身,準備進房間,籬笆外面傳來聲音:“永銘。”
齊小樹差點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在叫他,愣了半秒,連忙應道:“誰呀?”
齊小樹伸長脖子,警惕又小心地看向籬笆外面。
黑沉沉的雨幕中,走來一個戴着雨笠穿着蓑衣的男人。
男人停在籬笆前,一邊不打招呼地解籬笆,一邊笑道:“是我,二伯。”
齊小樹正一臉懵,下一刻,發現這個自稱“二伯”的男人的腦袋旁邊出現了一個對話框,裡面彈出一行黑色小字。
【祁富裕:祁順二弟,屠戶,獵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