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的秋夜帶着刺骨的涼意，Moly 蹲在練習室角落，用卸妝油反複擦拭眼尾的櫻花貼紙。鏡中的倒影被淚水模糊，她想起金善娅摔碎她京劇頭面時的冷笑："朝鮮族的舞台容不下□□元素，除非你想和尹美娜一樣當替身。"

美娜推開虛掩的門，看見散落一地的水袖。Moly 的京劇團扇被踩成兩半，扇骨上 "嫦娥奔月" 的刺繡沾着咖啡漬 —— 那是她母親從北京寄來的生日禮物。"昨天半夜有人闖進來。"Moly 的聲音帶着顫抖，指尖撫過空蕩蕩的首飾盒，"他們連我奶奶的點翠頭面都拿走了。"

張碧老師的化療手環在黑暗中亮起紅光，她關緊門窗，從内襯口袋掏出一份文件："日籍練習生明日花绮羅的出道方案裡，有個 ' 東亞文化正統論 ' 的策劃。" 投影儀亮起，屏幕上 "台灣傳統工藝"" 和式美學起源 "的字樣刺得人眼眶發酸，" 他們要捧她當 ' 東亞文化代表人 '，需要一個 ' 反面典型 ' 制造話題。"

美娜的指甲掐進掌心。她想起上周 Moly 在《亞洲偶像盛典》彩排時，因加入水袖翻花動作被導演組剪掉，理由是 "與節目調性不符"。而明日花绮羅的伴舞裡，分明有改良版的中國結元素，卻被解說為 "大和民族的傳統智慧"。

"我的國籍......"Moly 突然抓住美娜的手腕，指甲在對方手背上留下月牙形的白痕，"昨天簽新合約時，法務部說系統出錯，把我的出生地改成了 ' 台北 '。" 她摸出手機，屏幕上是 FLY 娛樂官微的最新通稿："中日混血偶像 Moly 加盟 G-M，傳承東亞文化精髓。"

淩晨的直播現場，Moly 的朝鮮族鶴舞服下藏着母親寄來的盤扣。當主持人将和果子遞到她面前時，鏡頭掃過她緊握的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聽說 Moly 最近在研究傳統工藝？" 明日花绮羅的笑容甜膩，手中的團扇上繡着變形的中國結，"我們大和民族的 ' 注連繩 ' 工藝，和你們台灣的......"

"停一下。"Moly 的聲音比舞台燈光更冷。她接過和果子，在鏡頭前緩緩捏碎，紅豆沙餡裡掉出一枚微型錄音設備，"這是你們買通海關的證據，也是篡改我國籍的合同複印件。"

直播間瞬間黑屏。美娜在後台看着監控，三輛黑色轎車沖進停車場，金善娅的翡翠戒指在畫面裡閃過。Moly 被兩名彪形大漢架住時，突然踢掉高跟鞋，露出繡着 "中國北京" 的紅色棉襪 —— 那是奶奶臨終前親手縫的。

"尹美娜，看好你的隊友！" 金善娅的尖叫混着電流雜音，"她涉嫌洩露公司機密，現在要遣返回......"

"她是中國公民。" 張碧老師突然舉着護照沖進鏡頭，紅色封皮在應急燈下泛着金光，"我剛從中國駐韓大使館拿到證明，Moly 的戶籍從未變更，所謂 ' 台灣籍 ' 是 FLY 娛樂僞造的。"

首爾仁川機場的海關大廳，Moly 被戴上手铐時，安檢員從她内衣夾層搜出 U 盤。金善娅的聲音從擴音器裡傳出："裡面是你們洗錢的證據，還有明日花绮羅的吸毒記錄......" 話未說完，整個機場的廣播系統突然癱瘓，取而代之的是京劇《穆桂英挂帥》的唱段，那是 Moly 奶奶生前最愛的選段。

"放開她！" 美娜沖破安保防線，将律師函拍在海關櫃台上，"根據《中韓文化交流協定》，Moly 的京劇表演屬于正常文化交流，FLY 娛樂無權......"

"尹美娜，你要和公司作對？" 金善娅的翡翠戒指抵住美娜的咽喉，"别忘了，你弟弟的醫療費用......"

"我弟弟的病曆已經公開。" 美娜直視鏡頭，鎖骨的傷疤在閃光燈下泛着柔光，"還有 Moly 的點翠頭面，你們熔了做翡翠飾品的證據，都在這個 U 盤裡。" 她舉起手機，屏幕上是全球網友實時上傳的 "文化溯源" 視頻，每個鏡頭都在對比 FLY 娛樂所謂 "傳統" 與中國傳統文化的淵源。

機場的玻璃幕牆外，數千名粉絲舉着 "文化不是商品" 的燈牌。Moly 的水袖突然從人群中飛出，上面繡着用中韓雙語寫的 "真相"。當她被押上警車時，突然對着鏡頭比出京劇的 "雲手" 手勢 —— 那是 "撥雲見日" 的寓意。

三日後的記者發布會上，FLY 娛樂的會議室被鮮花堆滿。美娜站在台上，身後是 Moly 奶奶的點翠頭面修複圖，每片羽毛上都刻着 "中國制造" 的小篆。"我們不反對文化交流，" 她的聲音通過全球直播傳出，"但反對将他人的文化占為己有，更反對用國籍做武器打壓藝人。"

金善娅被警察帶走時，翡翠戒指上的蝴蝶圖案被手铐刮花。她的審訊記錄顯示，篡改 Moly 國籍的指令來自董事長辦公室，而明日花绮羅的 "和式工藝" 策劃案，附件裡赫然有中國結的設計原稿。

Moly 在拘留所裡收到美娜寄來的包裹，裡面是新繡的水袖，袖口用金線繡着 "文化無國界，但尊嚴有歸屬"。她摸着柔軟的綢緞，想起奶奶說過的話："京劇的水袖能舞出千般姿态，但根永遠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