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當空,秦嶺山脈在暗紅色月光下如同巨獸的脊背。裘德握着青銅劍站在岩洞入口,劍身上的七隻"眼睛"與夜空中的北鬥七星遙相呼應。
耳後的接口仍在灼燒,但疼痛已經變成一種詭異的指引。裘德摸出養父的銅質書簽——現在她明白了,這根本不是書簽,而是縮小版的"匙",上面的七星排列與季臨風身上的疤痕完全一緻。
岩壁上的苔藓在血月照耀下發出青銅色微光,形成一條清晰路徑。裘德跟着光源深入洞穴,青銅劍的嗡鳴越來越強。當劍鳴頻率與她的心跳重合時,前方的岩壁突然浮現出七處光點,排列方式與她腦中的異物形狀嚴絲合縫。
"果然在這裡..."
季臨風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裘德轉身時差點刺出青銅劍——他的右肩纏着滲血的繃帶,但流出的銀白色液體已經凝固成金屬狀。
"董事會的人呢?"裘德警惕地後退。
"暫時甩掉了。"季臨風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我體内有定位器,但在血月期間..."他指了指天空,"電磁幹擾太強。"
裘德注意到他的瞳孔已經完全變成青銅色,說話時牙齒偶爾會閃過金屬光澤。這不像她認識的季臨風,但此刻别無選擇。
岩壁上的七處光點突然移動起來,組成新的圖案。季臨風上前幾步,解開襯衫露出鎖骨下方的七星疤痕。當血月光輝照射到特定角度時,那些疤痕投射出細密的光線,與岩壁上的光點連接——
整面岩壁轟然震動,露出隐藏的甬道。潮濕的空氣中飄來防腐劑的味道,混合着某種古老的金屬氣息。
"記憶聖所。"季臨風的聲音帶着電子雜音,"我父親畢生心血。"
甬道兩側的壁龛裡擺放着六具水晶棺。裘德湊近第一具,寒意瞬間爬上脊背——棺内躺着穿紅毛衣的小女孩,面容與她七歲時一模一樣。女孩耳後沒有接口,隻有完整的七星疤痕。
"前六個Ω樣本。"季臨風依次檢查,"記憶嫁接都失敗了,直到你..."
第六具棺内空空如也,标簽上寫着"裘德-89"。這正是視頻裡養父抱着的那個孩子。
甬道盡頭是個球形空間,中央矗立着青銅容器——與裘德記憶中的祭祀器皿完全相同。但當她走近時,心髒幾乎停跳:容器内漂浮着成年男性的軀體,胸口插着半截斷劍。
"季臨川?"裘德轉向身後的男人。
"不,是我父親。"季臨風的聲音突然變了調,"季明遠教授,Ω計劃的創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