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兒子生病是真,但腎源他已經暗中幫忙找好,就等着進手術室了。
她卻以此為借口找予河要錢。
第一次,他可以容忍。
但第二次,借口更加拙劣,連予河都覺得有問題了。
予河學不會拒絕,但他手上活錢不多,全拿去投下個月的畫展了。
所以他這個做哥哥的得幫她一把。
可不是無償的。
這麼想掙錢,就用老辦法掙吧。
室内人多,空調開到了最大,林予止卻還是覺得悶熱。
那個騙子哭着問他:
“真的……會給我錢吧?”
他那群沒什麼人性的朋友都開始懷疑自己了:“止哥,我怎麼覺得我像個壞人呢?”
“你難道覺得自己是個好人?”林予止忍不住嘲諷。
嘿。那人擺擺刻滿刺青的左臂,把騙子抱入懷中。哭得真好聽,過來,讓我親一口。
“夠了。”林予止站起來,雖然才到第三個,但錢他已劃到騙子的賬上,“我錄像了,你知道怎麼做吧?”
騙子的雙眼失神,隻是不住地點頭。
我畢業就會離開Z市。
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了。
這正是他想聽的話。
隻是不知為何,他現在很煩躁。
趕走所有人,把騙子一個人留在桌上,林予止往隔壁走去。
“哥哥……”他那有毛病的弟弟正貼着牆癱坐在地,他看完了全程,李暮在哭時,他也在哭。
他倒是第一次見予河哭。
但予河果然還是和過去一樣,隻會等在原地,不改變自己,也不改變他人。
“我想娶她……”
林予止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回去他就毀了予河那幅未完成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