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紀家三兄弟都過了選拔,可以參加私塾大比的消息傳出去,着實震驚了不少人。
要知道,前些年紀家子弟,都在紀家家學讀書。
而他們家學從不報名參加私塾大比。
問起來就是,孩子們年紀小,參加也隻是湊數的。
本來以為,他們是要掩飾紀家孩子不行,沒想到,竟是真話?
宜孟縣其他各家如此,博學館的學生更是這樣了。
選拔結束的第二日,大家還要來上學,看到紀霆他們,就立刻喊道:“霆哥太牛了!”
“不愧是霆哥!”
“我們要是能好好學,說不定也能進選拔。”
“沒聽夫子說嗎,大家水平都很接近,咱們就是沒有堅持。”
小四小五心裡暗暗點頭。
這話說得沒錯,他們三哥哥早就說了,大家水平接近,比的就是那麼點堅持。
這麼多學生,倘若有天賦異禀的,早就格外突出了。
如此情況下,比的便是堅持。
他們兩個,還有馮長慶,那可全仰仗三哥哥的聰明!
反正經過這事,他倆算是服了三哥哥。
紀霆笑道:“隻是有了名額,那私塾大比六十個人參賽呢。”
話是這麼說,紀霆自己摸摸下巴:“可我還是挺厲害的,至少過關了。”
大家自然是開玩笑,正說着,隻見鄭勳帶頭進了學堂。
整個四書堂瞬間安靜下來。
馮長慶還往後看了看,低聲道:“四個人。”
不止馮長慶發現了,其他同窗自然也感覺到不一樣,故意道:“鄭永生呢,你們五個人不是天天在一起。”
鄭勳臉色依舊難看,讓身邊人回答。
“永生他母親生病了,回家探親。”
生病?
早不生病,晚不生病。
偏偏是現在。
“那私塾大比,他肯定去不了吧。”
“不好說啊,今日二十六,二十八才大比呢,說不定能趕回來。”
這句話自然是故意的。
畢竟不少同窗都知道第五名的鄭永生主動退賽,把名額讓給第六名鄭勳的事。
這會說起來,就是故意戳鄭勳的肺管子。
人人都知道,他把堂弟擠走了,自己搶了這個名額。
果然,鄭勳極為惱怒。
昨天晚上回家後,全家人一起罵他,說他好好的,打什麼賭。
不僅把備考堂的人牽扯進來,還激起紀家人的不滿。
紀霆是誰?
是紀伯章的兒子!
你明白嗎!
一個能考上榜眼的人,讀書的天分自不用說。
你跟人家比幹什麼?!
還說備考堂的三個人,童試有望的,這次也得罪了。
紀家還上趕着資助,搞得他們鄭家很是沒臉。
這些損失,都是因為你!
鄭勳挨完罵,又跪到祠堂跪了半宿。
回來之後,院裡的小厮還說,家裡已經知道,他把端溪硯賣了的事,必然還有責罰。
鄭勳眼前一黑,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還不算完,來上學了,還要被同窗嘲諷,這是什麼道理。
可紀霆站在那,他又不敢吭聲,如今對這位,他心裡難免有了懼怕。
不過紀霆已經出了四書堂。
是備考堂的學長找他。
三位學長自然也聽到裡面的争執,想想也知道怎麼回事,就沒多問。
“這是我們整理出來,去年私塾大比時的情況,薛館長說算是經驗,讓你們五個人看看。”
其中一位道:“先說好啊,我們隻過了第一輪的,第二輪都沒考過。”
第一輪比默寫。
第二輪比解意。
解意沒過嗎?
“不是我們寫得不好,而是過了第二輪的人,實在太厲害了。”
他們對自己,必然不會妄自菲薄,說的也都是實情。
這事說完,學長們又道:“昨天還要多謝你家,你家今日派人送資助的銀錢,免了我們這一年的憂慮。”
讀書是費錢的。
現代都是如此,何況古代。
筆墨紙硯,名師資料,都要銀錢。
他們三個今年沒能考過,心裡難免煎熬,資助他們的鄭家有意晾一晾他們,故而難免焦急。
紀家出手,那鄭家也上趕着送讀書的銀錢。
以至于他們三個,可能要過上最“富裕”的讀書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