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見底的湖下,原本藏着幾條遊離的魚,被這樣一晃,全部都吓跑了。
四人乘着烏篷船,向晴天城踽踽而行。
胡雨和銀雪還算熱情,對她道:“師妹,好久不見啊!”
馮霧厚着臉皮:“師姐們,好久不見。”
但都因為師尊的突然不悅,而放棄再交談,簡單招呼後各自看向外面的風景。
到了傍晚,水天一色,紅霞點綴着青空。流雲蒼狗,變幻莫測,一切黑暗都要搬到台面上了。
由于這個地方的聲勢浩大,許多妖魔鬼怪都混入其中,四人都分外小心,在人多的場合能不說話就盡量不說話。
但他們還是不小心,惹了一隻螞蚱魔的注意。
原由嘛,當然是在螞蚱魔的眼裡,這位宋章晖護花使者長得太小白臉,根本不能保護身後那三個嬌嫩如芙蕖的美少女。
開始的時候,他故意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宋章晖,見對方隐忍着沒有反應,又偷偷摸摸在馮霧大腿上掐了一把。
掐就算了,還特麼賊用力,這把馮霧痛得龇牙咧嘴,連忙大叫道:“臭老登,你什麼意思?!”
螞蚱魔一聽,不樂意了,反手就想給馮霧一巴掌,但是被宋章晖一把桎梏住。
他揉了揉生痛的手臂,憤怒道:“臭凡人兒,你給我等着!”
梁子就這樣結下來了,當他帶着一群螞蚱魔精浩浩湯湯找到酒館裡的三人時,那酒館的老闆都為之一顫。
螞蚱魔出現在晴天城其實是為了劫殺當地的皇帝,他們最近在做一些地下交易,想要收集人體的器.官,供魔王修煉。
皇帝向來是人中龍鳳,一般都有金銮之氣防身,想要奪他的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所以螞蚱魔僞裝成良臣的樣子,為的就是讓皇帝放下戒備。
馮霧想到這裡,就更加熱血沸騰,她這是要為民除害了?
一抹懷疑的濃雲覆蓋在宋章晖心裡,他覺得有什麼忽而變得陌生,好像自己不僅僅是一個自己。
這種感覺,開始的時候令他懷疑是魔作祟,直到他腦海裡慢慢出現一個穿着奇裝異服的男子。
那男子頭發長長,不像中原人,也不是修真派之人,卻有着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這令他非常匪夷所思,他不由得懷疑,是不是自己獲得了什麼分割的術法。
同時,他又覺得此事和魔脫不了幹系。
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明明平平無奇,卻有着驚人的力量能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他是否和魔有牽扯?
要知道這個男子的藏身之處,來自他精心策劃的識海邊界之境,以普通人的修為是不可能得出方位。
隻是,他恍惚的瞬間,身體突然被螞蚱魔移出了客棧。
即将有一場大戰要開始了。
螞蚱魔從來沒有看過這麼美的女孩子,整個人溫柔的能滴出水,再者就是馮霧身上的氣定神閑的氣質,給人感覺不俗。
他對馮霧的喜歡不僅僅是外在的,更多的是内在的敬仰,他覺得她像一株睡蓮,出塵不染,絕代芳華。
魔王給晴天城的其他蛤螞精傳話,詢問他們現在在何處,沒想到螞蚱魔們已經不再魔界,而是朝晴天城方位伫立。
螞蚱魔邪魅一笑:“諒這些凡人也猜不出我現在所在之處,就讓他們在四周打轉,那種近在咫尺,遠在天邊的滋味,他們就慢慢受着吧。”
他将此處用結界設置的非常隐秘,除非是破解了入口的結界,不然根本不可能進來和出去。
銀雪忍不住感歎:“魔王,您是有幾隻螞蚱下屬啊?!”
不是說這都是他的分身嗎?怎麼又出來一批?
螞蚱魔冷哼一聲,不搭理。他生平最瞧不起,這種溜須拍馬的人,他就喜歡撩别人,越撩不動,他越心癢兒。
他這是自戀以為銀雪在拍他的馬屁呢,所以說昆蟲的腦回路,人是不可能懂的。
他轉頭看向巋然不動,如山間浩月的馮霧,動情道:“美人兒,若是你告訴我,你的心值我全部靈力,我也會毫不客氣的與你交換。”
聽言,銀雪捅了捅馮霧,欣喜道:“小霧你魅力這麼大,你與他換,反正我們修道之人,肉身是最不要緊的東西。”
馮霧卻依然沒有動靜,他們不知道她的魂早就跟随隐形符一同去了外面,留在這裡的隻是一副軀殼。
她沒有想到,這個客棧被設了結界,她隻能眼睜睜看着外面的宋章晖和别的螞蚱魔打鬥,而她對此束手無措。
在趕來的路上,宋章文這邊也發生了一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