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稀咲鐵太的寬宏大量。
他要draken數着日子活到行刑的那天,而在遭受牢獄之災的同時,以往夥伴死亡的新聞也會定時播放。
明明他才是頭幾個做出行動的,活到了最後的卻也是他。一定很痛苦吧,這就是draken為他的所作所為該付出的代價。
而就在一切快完美落幕時,黑川伊佐那卻要把draken劫出來再殺死。
“這不是詢問,是告知。”沒管稀咲鐵太的反應,黑川伊佐那甩出一句話。
稀咲鐵太疾步過去,攔下他,“原因呢!”
黑川伊佐那瞥了眼稀咲鐵太,擦肩而過的面色晦暝。
鏡片下的眼睛睜大一瞬,稀咲鐵太素來遊刃有餘的姿态裂開縫隙,他喊道:“你也是這樣想的嗎,鶴蝶?!”
跟在黑川伊佐那斜後方的鶴蝶聞聲回頭,對稀咲鐵太微微颔首。
“他*的。”望着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轉角,稀咲鐵太憋出句髒話。
他反複深呼吸,卻見手機屏幕一亮,傳來條鶴蝶的信息。
要向望月莞爾和九井一探詢的動作頓住,稀咲鐵太手指一劃,給灰谷蘭撥去電話。
先前的判斷全盤推翻,黑川伊佐那這個神經病被月城夜梨逼得發瘋了。
一開始還想要殺掉月城夜梨的稀咲鐵太時下反而和黑川伊佐那地位調轉,千方百計要保住她的性命。
——“咔擦。”
鑰匙插入鎖眼轉動到一半,大門旋即從内打開,月城夜梨被拉着手臂拽入室内。
工作外的時間内,月城夜梨的行蹤可以說是杳不可得。于是灰谷蘭直接到月城夜梨的公寓來蹲人,發現她隔壁就住着黑川伊佐那。
要怎麼說稀咲鐵太瞞得嚴實,除了怕他來挖角,更多的是預料到灰谷蘭會反對這安排。
但眼下情況,灰谷蘭也沒時間跟稀咲鐵太糾纏。
“稀咲總算做了個正确的決定呢,夜梨。”灰谷蘭低低地笑着。
月城夜梨背靠着門闆,鑰匙順着指節滑倒底部,她聽見沙啞的話語從灰谷蘭的喉嚨裡滾動出來,“歡迎回來。”
尖細的下巴抵在肩後,月城夜梨的脖頸被青年的發絲撩得微癢,她像是被一隻大型貓科動物撲到那樣舉起雙手。
沒有感受到懷中人的抵抗,灰谷蘭愈加收束了手臂,勒緊女人的腰肢。
“咳…”月城夜梨都要喘不過氣。
稀咲鐵太雇傭同級的灰谷蘭來刺殺她嗎?
“抱歉抱歉。”灰谷蘭放開月城夜梨,看着她調整呼吸。
他的小鳥很怕冷,穿了件厚厚的外套,像是蓬松絨羽一樣。月城夜梨剛拉開外套拉鍊,又被灰谷蘭握住手從下面拉回去。
“真是完全沒有危機意識呢夜梨。”
…
體驗了一把良久未有的飙車,月城夜梨從灰谷宅的盥洗室出來,吐了個昏天暗地的她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還沒到上課的時間吧。”
灰谷蘭在她旁邊撐着腦袋,聞言抱怨道:“來的路上不是說了嗎,夜梨對我說的話是左耳進右耳出啊。”
拜托,她好像沒有一次在他們兄弟兩的車上聽進去過什麼。風聲呼呼的往耳朵裡灌,能保持清醒都很了不起了。
“那就再宣布一遍這個好消息吧——稀咲把你還給我了~”灰谷蘭笑眯眯道。
月城夜梨沒收到稀咲鐵太的通知,但灰谷蘭能有她的地址就說明了這是實話。
“你不用住在那了,三天後那個任務也不用去了。”灰谷蘭一拍手掌,“總的來說,接下來這段時間裡你隻需要跟着我就行。”
月城夜梨坐起來,把事情梳理一遍後頭腦清晰多了。
事情沒這麼簡單,稀咲鐵太還等着她去查福利院,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她走。
“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喜歡被蒙在鼓裡,而聽灰谷蘭方才的話,似是要把她關在這裡一樣。
被按在沙發上的灰谷蘭還在笑,擡起手摸着月城夜梨的長發,“稀咲給你派了很多任務嗎,頭發都變毛躁了。”
“别擔心,我會好好護理的。”
“好啦好啦别這副表情,我也很好奇你對黑川伊佐那說了什麼,他現在發好大火要殺了你呢。”
隻顧身下的灰谷蘭,月城夜梨沒察覺後方的人,被架着胳膊托起來。
把貓條月城按回位置上,灰谷龍膽煩躁地抓了抓腦袋,“說真的月城,你是不是在小時候得罪過他。”
“砸他雪球算嗎。”月城夜梨認真思考了下。
灰谷龍膽:“有可能!”
看着同樣認真點頭的弟弟,灰谷蘭及時打岔,“我想,和這個應該沒多大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