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還清醒嗎稀咲?”
稀咲鐵太是真佩服上了月城夜梨的手段,他以為這次月城夜梨不死也得掉層皮,總之回梵天的概率渺茫。
可她就是回來了,甚至頹在屋裡的黑川伊佐那也站了出來,親口說要調走月城夜梨。
當然,是把月城夜梨從灰谷蘭手下調走,調到黑川伊佐那身邊。
“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你可以和伊佐那商量商量。”
灰谷蘭盯着他,語氣嘲谑:“我為什麼不去和boss商量商量呢?”
呦,一碰到那女人的事就不演了?
稀咲鐵太回以微笑,“你要這麼做也可以。”
“夜梨在哪?”
“無可奉告。”實際上,稀咲鐵太也想知道月城夜梨的位置。
…
……
月城夜梨的收信箱被擠爆了,無數信息閃動着跳出來,數字向上極速攀升,在計算到最大值跟着一個加号之後還不斷地冒出。
“你确定這房子安全嗎?”這是還沒坐下就挑起刺的羽宮一虎。
“為什麼連熱水都沒有啊?”這是對着空蕩廚房不可置信的松野千冬。
“水壺在這。”這是打開櫃門,展現出極強收納能力的龍宮寺堅。
“你還好嗎,月城小姐?”這是參與了劫獄案的刑警橘直人。
房子不大,幾個人進來立刻就熱鬧起來。
月城夜梨明智地選擇無視,即便當下又接收到好幾條灰谷蘭發來的消息。
“沒事。”
“所以到底為什麼要全放到櫃子裡面啊?”松野千冬抽了抽嘴角。
龍宮寺堅給幾人倒了水,在倒到月城夜梨面前的杯子時停了停,解釋道:“你的傷口還在恢複,先不要喝糖分高的奶制品了。”
房子是月城夜梨的新住所,她早就準備好的選項B,在她住院期間一直都是龍宮寺堅打理着。
畢竟他現在還是名義上的通緝犯,出門的次數自然越少越好。
至于房子裡的布置,龍宮寺堅都是問過月城夜梨才動手的。得到月城夜梨說她前一個房子的廚房沒什麼東西,龍宮寺堅就把台面清理得幹幹淨淨。
松野千冬:“有沒有種可能是月城從不進廚房,所以不知道裡面到底該有什麼東西。”
一下就被松野千冬猜中了。
那間在黑川伊佐那隔壁的公寓,廚房近乎單獨分割出來成了鶴蝶的工作室。
月城夜梨:“好厲害。”
松野千冬沒接下她的誇贊,“不,還是你更厲害。”
這人像是二十七歲的樣子嗎。
還是年齡最小的橘直人出來主持場面,他看向龍宮寺堅,“龍宮寺先生你放心,這樣的日子不會維持太久的,我以警察誓言矢志證明你的清白,還請你暫且等等。”
“我已經習慣了等待,至少現在…我還能做些什麼。”龍宮寺堅苦笑道。
多年的牢獄之災将他的銳角磋磨,龍宮寺堅不後悔自己的所為引來稀咲鐵太的報複,但他不會再那樣沖動了。
“做些漢堡排,做些玉子燒,再做些煎竹莢魚,應該夠吃了。”
羽宮一虎差點沒拿穩水,雖然他對龍宮寺堅沒有什麼尊敬,但那可是曾經東卍的副總長,怎麼也輪不到月城夜梨來使喚。
“喂!你以為在餐廳嗎!?”
偏生就有願意陪月城夜梨點單的廚師長。龍宮寺堅不知從哪掏出來一個小本子,筆頭劃動就列下一串菜名。
鈴铛聲驟響,是羽宮一虎站了起來。
橘直人也起身伸出手臂。
東拼西湊的隊伍随時就會分崩離析,而他們居然還欲同日本最大的犯罪組織梵天抗衡。
“在洗脫罪名後你也可以住在這裡。”月城夜梨沒理會他們的動靜,隻看着龍宮寺堅認真道。
龍宮寺堅:“月城小姐…”
“廚房什麼的我确實不了解,但你作為租客有權利對它進行布置。”
月城夜梨合上他的本子,“況且,你能做得還有很多不是麼——東京卍字會的副總長。”
聽到她的稱呼,龍宮寺堅眸色倏沉,緊接着暈散出些許徜恍之意。
“月城小姐的話也正是我想說的。”橘直人松了口氣,看見松野千冬按住羽宮一虎的肩膀坐下,他也再次落座。
五塊不契合的積木搖搖晃晃,仍舊堆疊在一起。
“關于梵天首領佐野萬次郎,我有些話想問你。”
*
【黑色沖動】
聽起來就是個頗為不妙的名字。
龍宮寺堅在說到這裡時臉色沉重,像是挖出了一團成年的陰雲,濕氣再度漫延。
真不愧是黑川伊佐那都認可的佐野萬次郎“曾經最親密的朋友”,龍宮寺堅對佐野萬次郎的一切如數家珍,這使得他們的進度補足了一大塊。
月城夜梨記下龍宮寺堅說的那些“黑色沖動”出現的每一個時間點。
但有這些還遠遠不夠,龍宮寺堅能提供的也隻有從前那個東卍還存在時的信息,要想進一步确定,還是得見到如今的佐野萬次郎。
“喂,你和稀咲的關系還不錯吧,面對黑川伊佐那都沒把你交出去,想來他還是很看重你的。”
羽宮一虎敲了敲桌子,眼中殺意凜然,“歸根結底還是稀咲這個小人從中作祟,必須先把他除掉才行。”
“而且你不是想要當梵天的幹部嗎,沒有空缺怎麼補上去?”
在場的幾位都了解他的意思,羽宮一虎想要除掉的不僅是稀咲鐵太的職位,他瞄準的是這位梵天幹部的性命。
對此事同意贊成的還有松野千冬。
一提起稀咲鐵太,他也露出深惡痛絕的神情,清俊的臉上表情扭曲,“稀咲必須由我來除掉、”
龍宮寺堅打斷他們,“稀咲有多警惕,你們也不是不知道…”
他看了一眼月城夜梨,視線在她受傷的肩膀上頓了頓,而後垂落在桌面上,“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讓月城小姐孤身一人面對他,太危險了。”
聽到這話,松野千冬清明了些。他捏了捏鼻梁,壓制住自場地圭介死後那對兇手經久不衰的仇怨。
雖然月城夜梨和他們都不一樣,她對梵天沒有什麼刻骨崩心的憎恨,答應和他們合作的目的也讓人無法理解。
可這些都不是讓她涉險的理由。
“…draken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