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差不多了…
一直安靜被她壓着的萩原研二卻陡然發力,兩人的位置掉了個轉,月城夜梨被按住雙肩桎梏在牆面。
“我才不會那麼做…”半長發青年的聲音有些啞,月城夜梨比他想象的還要了解他,這讓他有種被撕破外罩的惶恐。
但慌亂很快被低笑掩過,萩原研二擡起頭,柳葉眼劃出眸鋒,“偶爾,也會有好勝心強烈的時候。”
萩原研二不想用太激進的方式,但月城夜梨也确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既然如此、
“那麼清醒的夜梨可不可以告訴我,既然哪邊都一樣,你為什麼在害怕?”
“到底在找什麼,在追尋什麼……請看得更清楚一些吧。”
冷硬的耳釘蹭過臉側,月城夜梨陷入與之相反的溫柔懷抱中。
青年靠了過來,攏住月城夜裡的後腦勺,穩重的、小心翼翼的,無奈而又珍視地歎了一口氣。
“我們是朋友啊,拜托不要抗拒我。”
還是心軟。
…
……
在裝了反竊聽的設備的安全屋内,幾人終于等來了失去聯絡的随行警員。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萩原研二搬出了老套的台詞,但這會沒一個人有心情打趣,目光灼灼對着他。
“好吧。”
萩原研二不賣關子,先公布做了一堆前期工作的任務,“好消息是我通過了審批,接下來可以和你們一起行動了,談判專家這事作罷。”
“壞消息是,夜梨拒絕了。”
衆人倒是沒露出遺憾的神色。
一是他們各個預測中都沒有月城夜梨爽快答應配合的情景,因此事實如此也不意外。
二是萩原研二這家夥被拒絕了還反倒語氣輕快,顯然有不小的進展。
“隻需要打破最後一面鏡子,夜梨會做出選擇的。”
萩原研二望向橫向長窗,夜色被擠壓在一道狹窄的玻璃中,月光皆由浮雲遮耀,猶如風平浪靜的海。
可沒人會知道,風暴會在哪一刻來襲,雨珠洶湧地翻卷着砸在落地窗上。
波爾多紅的布簾像是吸飽了鮮血,化作幽靈舒展身體,自兩端緩緩合上,籠蓋了一方雨幕。
聽不見咆哮的風聲,偶然劈下的電光也無法穿透厚重的帷子。
長桌前落座,盡頭的青年背脊清瘦,臉頰一鼓一鼓的,咽下最後一口鲷魚燒,轉過身。
主位左下的位置空缺着,桌上的衆人早已習慣。
座位的主人正站在首領身邊,即便圍着的都是梵天高層,他也不放松一絲警惕,像隻随時能撲咬的惡狼。
九井一望着被填補的那個空位,也是長桌上唯一一位女性,心情有些複雜。
親眼看着月城夜梨從外門加入梵天,又從輔助幹部升到代理幹部。
而現在,是決定月城夜梨正式坐穩交椅的重要時刻。
“月城為梵天做出了重大貢獻,通過首領與幹部會議的一緻審議,決定罷免稀咲鐵太的幹部職務。”
九井一一頓,坐在主位左下方的黑川伊佐那便接話,“由月城夜梨榮升其職,繼續為梵天效力。”
他望向月城夜梨,黑發女人像是早料到般,從容不迫地起身。
單膝跪地,在首領面前微微颔首,幹脆利落的誓言回蕩在室内。
“願為梵天肝腦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