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怎麼吃過甜食,唯一可以吃到的甜味是在霍格沃茨。他第一年入學第一餐是滿滿的糖果,吃到最後半夜牙痛。他喜歡甜味,把硬糖含在舌下,又忍不住咬碎。咬得劈啪作響,糖渣刺得舌尖生痛,心裡卻是暢快的。
再後來,母親的病越來越嚴重,那個男人也不再回家,沒人會管他還吃不吃糖,也沒人在意他是不是還活着。假期裡的日子,他跟着閃閃被拘禁在那間偌大的屋子裡。沒有人氣,也沒有在乎,他就坐在房間的角落裡一粒一粒的吃着糖。咬得粉碎,再一口氣咽下去,不管那些甜蜜的渣子是否會劃破他的喉管。
他收拾完了東西,羅列整齊,喝完了剩下的汽水。腳下的拖鞋比皮鞋更貼實地面,也不會磨得後跟疼痛。他舒展着雙腿,沒有西裝褲的包裹,也沒有魔法。陽光,風,飯香和汽水。
“端飯。”連缇希那個蠢女人的聲音都美妙起來。
缇希對這男人的變幻莫測的情緒翻了個白眼,男人的臉比翻書還要快。
“吃吧,這些是給你做的,”盤子裡放置了兩片烤得香脆的面包,雞蛋,培根,香腸以及一塊牛排。她早就發現了粥桶的變化,她擡着頭想了想,對男人的飯量有了新的認知,隻得認命給他加餐。
小巴蒂·飯桶·勉強看順眼的帥哥·克勞奇讪讪舔了下唇,沒有推拒。他已經發現了對待缇希,一切語言都不如動作來的直接,她的大腦幾乎不對性别開業。他隻需要在這兒扮演一個老實沉默的莊稼漢足矣。
缇希見狀又在給他的那盒盒飯裡多裝了兩片面包和牛排。加上一袋自己烘烤的牛肉幹,她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一件事。她虧得比她得的應該多得多。
下次還是撿之前問問飯量大不大吧。
至于對方是不是處于重傷昏迷狀态,管她什麼事,她隻在乎那個人吃的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