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兩人的腦子裡屬于“殺意”的那一簇火焰在搖擺了一下之後共同熄滅,發出了不甘的“滋滋聲”。
晚餐是缇希煎的牛排,她檢查了巴蒂的工作,做的很不錯,她多給了加了塊雞排。她穿得很規矩,夏天,長袖長褲,長發也梳成了老土的麻花辮。
兩人默默無言吃着盤裡的晚餐。
在吃的差不多時候,醞釀許久的缇希還是開了口,“你今天攻擊了我。”
巴蒂的叉子頓了下,皺了下眉,沒回話。
“攻擊老闆,需要被懲罰。”
這次他擡起了頭,面露嘲弄,“你想怎麼懲罰我?把我也關到屋子裡?”這幾乎是反射性的回答,在說出口後他就後悔了。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他攥緊了手裡的刀叉,決心不再說話。
“我的意思是,你需要延長工作時間,從五天變為七天,扣去你的雙休。”缇希說話平和了點,氣氛實在有點怪,她不知怎麼的也不敢太過分的攻擊對方了。看着有點可憐,被關在屋子裡什麼的。
巴蒂哦了一聲,沒有多餘的反應了。
缇希翻了下白眼,吃完了剩下的晚餐。
碗是巴蒂洗的,因為這也是懲罰之一。
他沒有拒絕,皺着眉抱着碗碟去了水池。工作做的一如既往的好,缇希甚至發現這些碗碟都瀝幹了水分,按照大小分類重新放置了。她不由得為當初自己的明智決定感到自豪。
晚餐後兩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間,房間裡拉了電燈,明亮如晝。
巴蒂·克勞奇遇到了人生史上的一個巨大麻煩。
他站在浴室裡,對着髒衣簍裡的衣服沉默。
他忘記拿換洗的衣物了。
應該說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換洗的衣物在哪裡,一覺睡醒他就像一隻勤懇的驢一樣為她做事不停。
他坐在唯一一個可以讓他休息會兒的地方——馬桶上,垂着腦袋,陷入兩難。忍不住揪住了自己額發,水霧正在消散,幸好這是夏季,待在浴室一個晚上也不會感冒。
他也有時間來正視自己白天的行為了。
主要指的是回家的那一段。
他堅持那不是心動,充其量隻是見色起意。
更加痛苦地抓着額發,他的眼睛已經瞎到這種程度了嗎?那種醜女人也會見色起意,這跟對鄉間路過的賣菜婆子有什麼區别?
棕色的長發像是人魚的頭發,眼睛像家養小精靈,身材像巨怪。
他被灌了魔藥?
一定是這樣。
她一定是趁他昏迷時候給他灌了魔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