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醒醒,别偷懶啊,”他的小腿被輕輕踢了一腳,睜開眼,女人站在樹蔭邊,光線從身後穿過,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她走近了一步,他才看清她的臉,長發盤起,修身的馬甲牛仔褲,脖子上還套着大大的西部牛仔帽。
心裡的火焰被無聲撲滅。
屬于英國的潮濕被陽光驅散。
缇希帶來了兩人的飯盒,隻有一個小馬紮,克勞奇先生隻能被迫紳士,禮讓給了她。他站在一邊吃飯,眺望着遠處跑動的狗和羊群。羅塞和阿曼已經重歸于好,速度快到讓人以為它們倆剛剛隻是在做戲。此時黑狗與白狗打鬧在一起,黑白混動,像是一團碩大的保齡球。
“你怎麼做到的?”他咽下嘴裡最後一口食物才開口,缇希含糊不清的回他,“什麼?”
他失去了問話的耐心,“把你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再說話!”
缇希眨眨眼睛,不懂這個英國佬的心情怎麼每次都這麼多變。不過建議聽起來不太壞,她選擇執行。
她咽下了嘴裡的面包,擡頭問他,“什麼?”
“你讓它們怎麼和好的?”
“阿曼和羅塞嗎?他們是夫妻,我跟阿曼說了如果它不讨羅塞喜歡,羅塞就會回狼群去,”他冷笑了兩聲,好情比金堅的狗啊,比他的父母的感情都堅定一些。
“我說如果羅塞走了,我就把它做成狗肉罐頭,它得明白它隻是個小白臉,羅塞可是掌管一大片狼的狼王,”巴蒂的嘴角微抽,難道當時他就應該跟老巴蒂說如果他不好好對待他的媽媽,他就要把他做成人肉罐頭?他認真反省起來。
“嘿,你那是什麼表情?家庭是需要有人維持的!它們自己不維持,那就我來維持,它們倆散夥倒黴的是我!狼群可能因為羅塞的嫉妒心或者其他一些心理攻擊我的羊群,牛群,雞群,豬群,受難的是我!不是那個風流的公狗!”她伸出手,在空中揮舞,“想想吧,男人總是這樣,朝三暮四,拈花惹草,要我說隻有把他們的老二割下來才能讓他們老實做人!像個姑娘一樣乖乖的!”她往嘴裡塞了一口面包,很是氣憤。
他不敢接話,他覺得自己被攻擊了,□□有一點寒冷。他選擇更靠近一點陽光,而不是這個女惡魔。
“ps,我的意思不是指女孩都應該乖乖的,這是傳統意義上的勸誡,老頑固們都希望女孩可以乖巧懂事,聽話善良,可愛大方,溫柔風雅,”巴蒂打斷了她的話,他不想聽她在這兒一股腦的說着女性的魅力。他根本就沒體會到好嗎?不管是從他媽媽還是他的那群瘋子同事,亦或者她,到底哪個敢用這些詞彙形容自己?威森加摩怎麼不審判她們,而是要審判自己?!這到底有沒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