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吐了口長氣,從手提包裡翻出另一張票。
是一張飛倫敦的飛機票。
她把票撕得粉碎,扔進了馬桶裡。摁下了沖水鍵,走出了電影院。
電影院外等待的司機恪盡職守,抽着香煙醒神,看見她來了小跑過來,“我之前是送那位先生去機場了,您沒久等吧?”
“沒有,有煙嗎?”他聞言聽話的給她遞了根煙,廉價的香煙煙油一進嗓子就嗆得人發苦發悶,她咳嗽着,沒往外吐,而是咽了下去。
“您看起來不太會抽煙?”司機是位四十五歲的健談大叔,他憂心忡忡,看到這副模樣,他已經明白了大半。開始擔心起自己這份工作的未來,這份工作薪水優渥,隻需要他看電話來接她,幫她看看房子就好。簡單省力,比公司裡坐班還掙點錢。
“沒事,”她捂着臉,把嘬了一口的煙丢到地上,女士高跟鞋的鞋底碾碎了那一點火星。她蹲下身用手提包裡的提前熏過的帕子抱起來,扔進垃圾桶。
“是不會,有人跟我說過事事得嘗試,我現在嘗試過了,不怎麼樣,”她放下手,眼圈通紅,不知道是因為被嗆的還是因為其他的。
“送我回去吧,你也少抽點吧,對身體不好,”她彎身進入車内。
她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與最開始截然不同的方向,她看着那些景色逆着走,時間似乎也在倒轉。
“他什麼時候走的?”
“大概是九點吧,”司機通過鏡面觀察着老闆的表情。
她哦了一聲,沒有下文了。
九點,電影剛好結束的時候。
他在那個時候才離開,那那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裡,他在想什麼呢。
她不清楚。
雨幕遮蓋了一切,也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