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夕塵問:“有麼就有一種可能,斬妖系統宿主死了,但他們以為自己活着,系統也以為他們活着。”
姬存理聽的毛骨悚然:“應……應該不會吧。”說到着,他抱緊了手臂,覺得這間廁所似乎有點冷,“大佬,我們出去說吧。”
念夕塵點了點頭。
“大佬,您請,我來開門。”
姬存理為了抱緊大腿,找準時機就獻殷勤,出廁所搞得跟出席典禮似的。
他退到到門邊,伸出手,卻抓了空,回頭一看,瞳孔瞬間就縮小了。
廁所門已經消失,取而代之是一面正流血的牆。
念夕塵聽到背後傳來一陣哭聲,廁所裡一隻慘白陰冷的手朝到了她的腳裸處。
007驚叫出聲:【大佬,别看腳下,你頭上還有東西。】
她聞聲擡頭,頂上一個全身幽藍的嬰兒垂着一條長長臍帶哇的一聲朝她撲來。
念夕塵回身崩肘,手邊的廁所門闆瞬間被打折裂開,擋住幽藍妖嬰,雙腳行步成圓,踏乾走震,一環一繞間,反将那隻手踩成兩截。
姬存理拿出一把桃木劍,挂上一張符箓,咒語一念,木劍上面升騰起紫色火焰。
“大佬接劍。”
念夕塵憑空跳起,接住紫火木劍,反手一劍斬向姬存理。
“大佬,你砍錯人了。”
姬存理吓得魂飛魄散,抱頭蹲下,背後牆上伸出三根白色利爪穿着姬存理飄起的頭發而過,和紫火劍碰了正着,發出滋滋聲響。
木劍一旋,利爪掉在地上,變成一堆白水。
姬存理冷汗都冒出來,剛才不是念夕塵揮劍引他蹲下,現在已經被妖邪洞穿了。
“起來。”
念夕塵拎起姬存理跳到一邊,剛才他蹲的地方,又有兩隻慘白的手伸出。
“妖域。”
念夕塵冷冷看着牆上,地闆上長出各種各樣的東西,五間廁所的隔間裡面正長出無數隻交纏環繞,慘白冰冷的手,天花闆長有着一根肉管,裡面掉出一個又一個拖着血淋淋臍帶的嬰兒,他們都長着利牙,對着兩人發出陰森的笑。
兩人一步一步退到牆角,五個隔間一起爆開,推積到天花闆的白手一下出現在面前,然後姬存理在那些爬動白手之間看到一隻眼睛。
“姬……姬存理,救……救我們。”
“張莨?”
姬存理大吃一驚,這是跟他一起進本的隊友聲音。是個有過好幾次副本經驗的老鳥斬妖宿主了。
念夕塵:“你認識?”
姬存理臉色慘白:“好像是我隊友。”
念夕塵在牆面連瞪幾下,身體躍到底下都是白手的半空之間,左手抓起一把妖嬰臍帶,右手長劍對着一堆白手臨空砍下,無數殘手斷臂飛來,露出裡面一對沒有四肢的男女。
這對男女身體從胸口到肚臍開了很多洞,密密麻麻的白手在這些洞中穿梭,他們的身下有着都接着一根肉管,一個又一個鼓圓的大泡由先從他們肚子上鼓起然後輸送到肉管中,最後在天花闆盡頭處掉出一個妖嬰來。
姬存理看到男女的臉,驚呼出聲:“楊馨竟然也在。”
張莨和楊馨是一對斬妖情侶,在斬妖宿主圈子裡也頗有名聲,這次副本的攻堅小隊,主要成員正是他們兩個,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給姬存理留下的影響也算不錯,從實力上都算是強者,想不到竟都栽在這裡。
姬存理又想到剛才白手吸引注意力,然後背後利爪的偷襲,若不是念夕塵,現在恐怕已經噶了。
他在原世界也出自捉妖師世界,二十多年裡一直和弟弟被關到族内練習捉妖本事,雖然經驗或許不如老資格斬妖宿主,但對妖邪的感知絕對要強過絕大多數半路出家的斬妖宿主,但就是連他,也沒絲毫感覺利爪的偷襲,可想而知,其他斬妖宿主了。
姬存理正全神貫注觀看,沒注意到對面的鏡子上也已經爬滿了白手,一隻慘白的手已經無聲無息摸上了鏡子裡他的影子……
念夕塵發現姬存理的耳朵消失不見,他的臉也正在一點點爛掉,立刻注意到鏡子,當下一腳踢起廁所門闆,哐當一聲,鏡子被砸粉碎,接着面前的兩個水龍頭也爆開,一大堆的白色蟲子噴了出來。
念夕塵跳回姬存理身前,紫火木劍舞了一個圈,蟲子雨瞬間成灰。
“五盞燈火晦又明。”
念夕塵戴上路人帽,将手指往劍一抹,五朵紫火燃在五指之上。
“一點靈光照本心。”
五道火焰盤旋交錯,沖折回轉,巨大的火息吹的念夕塵用陰陽發帶綁住的青絲飛揚。
“影影重重重重影。”
巨大紫火以木劍為中心卷成一個巨大的旋風,巨大的能量在其中醞釀而出。
“念頭既通即見虛。”
“五行太浩劍訣!起!”
恐怖的太浩紫火旋風爆發開始,一層又一層火浪倒卷而起,沖破天花闆,露出後面猶如實質般蠕動的黑暗,這就妖域真實面目。
火浪洶湧咆哮,整個妖域被瞬間被吞沒,妖嬰,白色,利爪還有楊馨和張莨都被掩蓋進去,灰飛煙滅,黑暗裡發出嘎吱嘎吱劇烈響聲,還有不知名生物的咆哮。
“諸妖皆伏,萬孽俱滅,給我破!”
木劍劈下,轟隆一聲大響,整個妖域四分五裂,破碎開來。
念夕塵和姬存理從廁所走出,柳思依拿着一根掃把正和韓莉對峙,看到念夕塵沒事,她立刻丢掉掃把,跑過來問:“你沒事吧?”
韓莉見念夕塵沒事,暗暗咬牙切齒,但表面還是一臉茶裡茶氣對姬存理說道:“學長,你不千萬不要被她騙了,我好幾個朋友都被她打傷了。”
念夕塵和姬存理都沒有回話,他們的目光同時被運動場的一幕吸引住了,那裡有一對學生情侶,正手拉手走過,身後還跟着兩隻長翅膀的小系統,而模樣正是楊馨和張莨。
念夕塵忽然轉頭問姬存理:“你弟弟姬滅欲呢?”
“我弟弟?”姬存理愣了幾秒:“他不是一直在族裡麼,從小到大從來都沒出來過,話說你們見過麼?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念夕塵笑了一下,姬存理被笑有些不寒而栗,問:“怎……怎麼了?”
“沒什麼?”念夕塵道:“隻是感覺變得有意思起來了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