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啊。”鹿容撇了撇嘴，“那人都有好有壞，妖肯定也有啊。”

周戾擡眸靜靜地望着她，好像是在看一個怪人。

“你看我幹嘛？”鹿容被看的讪讪，“哎，我知道仙門的規則是不能放過一隻妖，無論好壞。”

“那你養一隻妖在綴玉樓不怕東窗事發？”周戾問着。

“你怎麼知道！”鹿容防備地看着他，想到自己破鏡是周戾送她回去的，他肯定看到了雪耳。

“你不許傷害雪耳！”鹿容着急地朝他說道。

“那是一隻剛化形沒多久的兔妖，我若是想殺她，我看到她的那天她就活不了。”周戾說出來隻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冒着風險收留一隻沒什麼作用的兔妖。

鹿容也是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雪耳很乖的，她不會傷害人，也不會亂跑。”

“所以你就縱容她在仙門生活，你不怕哪天其他人發現？”

如果發現了沒人會容下那隻無辜的妖。

“她也沒地方去。”鹿容撐着下巴，“我會護她周全的，你不許跟别人說啊。”

“好處呢？”

鹿容沒想到他還要好處：“你要什麼？”

周戾一時間也不知道想要什麼，他看着她的眼睛。

鹿容是第一個跟他說，妖有好有壞的人。

可她很讨厭他。

“還沒想好。”他也不清楚自己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你知道你這麼說話會挨打嗎？”鹿容不滿地看他。

“誰打誰？”

鹿容：再見。

她握着拳頭微笑着離開，她害怕自己打他，反被冰裂一劍給劈了。

等她回到秋令的房間，林師兄也在，兩人正在商讨着什麼。

看到鹿容回來還問了句：“你去哪裡了？”

“跟周戾去了趟莫家。”鹿容坐下灌了杯水，然後就注意到他們兩的詭異暧昧的眼神。

“你和劍尊兩個人？”秋令問。

“嗯。”鹿容本先說莫劍蘭和蛇妖厮混的事情，但是想到周戾說要抓的不是那隻妖，一時間也沒細說，“去看了下莫劍蘭的情況。”

“有打探到什麼嗎？”林師兄問道。

“東街那塊石頭下有陰陽泉的幻境。”

“陰陽泉。”秋令起身走到窗邊，看向下方，“你怎麼知道？你看到了？”

“對，我靠近的時候出現了。”

“那你看到了什麼？”秋令好奇地問，“我記得陰陽泉是分兩泉，陰泉能看到自己最讨厭的事情，陽泉能看到最喜歡快樂的事情。”

“我什麼都沒看到就被周戾拎走了。”她當時隻看到了水。

“那看來洛城真的有妖物存在。”林師兄神情都帶着拯救天下蒼生的正直感。

鹿容看着他突然想到了周戾。

對除妖充滿了正義的使命感，他臉上好像從未出現這樣的神情。

他永遠是淡漠的，好像無論是人，妖，鬼，還是他們這些修仙都跟他沒什麼關系。

他以一種冷眼旁觀的姿态去面對所有的事物。

所以她老覺得他這個人冷情，不好相處，可是想到今天他護着最後一口豆花的樣子，又覺得他這人也蠻有意思的。

奇怪的周戾。

她神遊天外，秋令和林師兄看她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林師兄嘀咕了句：“她在想劍尊？”

“嗯，多半是，少女思春的樣子。”秋令肯定地點頭，“早跟你說，恨都是因為太愛了。”

“啊？晚上都吃我愛的菜嗎？”鹿容回過神來期待地看着他們。

“做夢。”秋令無情打破她的幻想。

等晚飯鹿容知道為什麼自己做夢了，因為他們兩都殷勤地問周戾愛吃什麼。

畢竟飯錢還得劍尊那一袋子金條付。

周戾還沒點，腦子裡先冒出一串菜名。

【糖醋魚，糖醋魚，糖醋魚魚魚魚魚。】

【香煎豆腐，豆腐，我要吃豆腐！】

【還有辣炒牛肉，爆辣爆辣。】

周戾輕歎，長指點了這三個菜，鹿容本來百般無聊地玩着筷子，看到他點的菜，眼睛瞬間就亮了，笑盈盈地看他。

【我宣布，周戾是今天最善良的人兒！】

周戾發現她腦子不想不正經的事時，不是很吵。

【那等會扒他衣領的時候溫柔一點吧。】

周戾：“……”

鹿容可沒忘了自己的任務。

能看到周戾的心聲彈幕，那肯定很有趣。

他這麼悶騷，保不齊都是勁爆萬分的消息。

鹿容這麼想着眼神已經偷偷落在他的喉結上，餘光順着喉結往下，好像要從緊扣的衣領鑽進去，看到裡面隐藏的秘密和春色。

周戾的腦海開始不受控地浮現她此刻所想的一幕。

鹿容坐在他的腿上，白皙的指尖勾上他的衣領，他看到自己微揚起的下颌，還有熱汗順着脖頸往下流，在領口洇濕一片濕濡的暗色。

而本來緊扣的衣領此時已經完全松開，她低頭好似要咬住一片衣領，卻碰上了他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