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戾明白過來她的意圖,伸手進緊扣她的手腕,低垂下眸光,在審視着她。
“你想做什麼?”他眼神有點讓人害怕。
但是此刻鹿容的腦袋裡成一團漿糊了。
她很熱,而且有點用不上力氣,要不是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她肯定就滑倒在地上。
“難受。”鹿容低聲說着,熱汗順着她的下巴滑落。
“你被蛇妖影響了。”周戾感受到她有些站不穩,把她拉緊了幾分,帶着往床邊去,“我幫你清除體内氣息。”
“好。”鹿容現在整個人軟綿綿的,連聲音都顯得有些比平時更加柔和,整個人都變得乖巧柔順起來,“我好熱,我能脫衣服嗎?”
周戾:“不能。”
“那你能用手貼貼我的臉嗎?”鹿容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說出來的話讓周戾耳根都在發燙。
“不能。”周戾再次拒絕。
“那我能……”鹿容的話還沒說完,周戾的掌心捂上她的唇阻止了她的下一個請求。
鹿容眨着濃密纖長的睫毛,怔怔地看着他:“阿令你變了,你以前都會給我抱抱的。”
周戾:“……”
“我真的有點難受,我好像發燒了。”她稀裡糊塗的,“我想吃冰的。”
她翁聲說着,張嘴就啃上他微涼的掌心,周戾的心口好像也被她狠狠地咬了口,亂跳了下。
“什麼都沒有。”他慌亂地将自己的手收回來,把她直接按在床上。
還不放心地用被子将她裹起來,這才運力将她籠罩起來,去除她體内蛇妖殘留的發情氣息。
被褥限制了鹿容不幹淨的小手,她隻能睜着春水漣漣的眼睛看他。
周戾知道她現在腦子可能還不清楚,認不出他是誰,也沒多管。
但腦子裡卻冒出了一個畫面,是剛才在門口鹿容想把手指伸他嘴裡的場景。
她幻想的畫面自然沒有被他阻止,而是成功地用指尖抵開他的唇齒,深入濕熱的唇内,觸碰上他的舌尖。
他甚至輕咬了她的指尖,然後順着指尖咬到她的掌心,手腕。
每觸碰一處就能留下一處痕迹,好像是他刻意留下的罪證。
周戾有點不知該笑還是該生氣,她當時是想他咬她的手嗎?
這要求可真是變态。
下一刻腦海的畫面卻突然一變,變成了她仰着頭承受着吻咬着她的唇。
周戾身體下意識跟着一緊,彎腰輕拍了下正怔神鹿容的額頭,腦海的畫面卻沒消失,甚至更加放肆。
他甚至看到了一節細長的蛇尾纏繞着的她的腰身。
周戾神情一變,她發現了什麼?為什麼會幻想這個?
“劍尊!冷水來了。”秋令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周戾知道自己呆在這裡鹿容的腦子就不會停,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朝秋令說:“你看着她,等她身上的靈力消失就能好了。”
他說完匆匆離開,甚至都沒聽到秋令問他還需不需要冷水。
周戾意圖尋到方法将鹿容腦子裡幻想的場景消除,但他到了樓下發現腦子裡鹿容想的畫面突然消失。
他的步子停了下來,心裡清楚是鹿容殘留在自己體内的靈力消失了。
他不用再無時無刻接收鹿容心裡的嘀嘀咕咕,也不去看她想的那些不正經的東西。
但突然安靜下來的大腦空白了一瞬,周戾在門口停了片刻就和莫愁碰上了。
莫愁看到他到是禮貌地打招呼:“周師兄,你要去哪裡在?鹿姑娘在房間嗎?”
周戾掃了他一眼:“不在。”
他說完直接離開,莫愁聽到鹿容不在屋内,也跟着周戾出去:“那鹿姑娘去哪裡了?”
周戾隻是沉默地往前走,莫愁抓了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問了句:“周師兄你和鹿姑娘關系很好吧,那你知道她是否有喜歡的人?”
“别問。”周戾冷漠地回着。
莫愁覺得這兩個字怎麼還有點熟悉,突然想到之前在街上遇到了鹿容問她名字是,鹿容回的也是别問。
看來是師出同門的口頭禅了。
莫愁心下更覺得周戾和鹿容的關系很不錯。
周戾走到西街,停在了一家賣炙烤羊肉的攤子上,莫愁好奇地問:“周師兄想買烤羊肉嗎?”
“昨天鹿容在這……”周戾的話還沒說完,莫愁就急忙說,“鹿姑娘喜歡吃是嗎?那我給她帶一隻!”
莫愁興奮地跟攤主說要一整隻烤羊,等裝好他轉頭已經看不到周戾的身影。
“诶?周師兄呢?”他茫然地看向四周也沒看到周戾的身影。
周戾把莫愁甩了後一個人漫無目地走在街道,一股無形的眼神在觀察他。
周戾從踏足洛城就能感受到。
他以為那人會按捺不住,沒想到至今也沒出現,看來對方很懼怕他啊。
“小公子!”熟悉的聲音讓周戾意識到自己走到了昨天和鹿容吃豆花的地方。
他看向正坐在攤子旁的老婆婆,老婆婆站起來笑眯眯地看他:“今日怎麼就你一個人?”
周戾走過去應着:“她有點事。”
“昨天你們給的銀子實在太多了,我今天專門給你們留了一罐豆花,你帶回去給你家小娘子吃吧。”老婆婆說着将一個幹淨的陶罐拿出來,遞給周戾。
周戾第一次被除了鹿容之外的人強塞東西。
手中的陶罐沉甸甸的,還用幹淨的白布封口了,看得出是專門準備的。
若是鹿容在肯定會興高采烈地說一頓好聽的話。
但是周戾隻會幹巴巴地道謝,然後塞給對方一根金條,冷酷地抱着一罐子離開。
老婆婆本來就腿腳不便,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周戾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搖頭。
周戾抱着一罐豆花走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也不清楚自己出來走這裡來的原因是什麼。
他回到酒樓,還未推開自己的門就先聽到鹿容的痛苦地哀嚎聲。
“我沒對他做什麼吧?”鹿容已經清醒過來了,現在她正蹲在地上,抓着自己腦袋,在想自己之前是不是對周戾做了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劍尊離開的時候很着急,好像被猛獸追趕。”
猛獸鹿容覺得天再一次塌了。
因為她隐約記得自己說過想脫衣服,想貼他的手,還要了抱抱。
可她完全記不起來周戾當時說了什麼。
“放心放心,我進來的時候你被被子裹的嚴嚴實實的。”秋令安慰着的鹿容。
鹿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那不是更能說明,我對他做了什麼嘛!要不然他把我裹這麼嚴實幹嘛?”
秋令被這麼提醒這才意識到了:“好像也是,而且你腦子裡不正經的東西真的太多了,保不齊就趁機施展開了。”
鹿容恨不得時間能夠倒流,在庭蘭園的時候憋死自己也不要吸一口氣。
秋令看鹿容欲哭無淚的樣子,到底還是好心安慰了句:“沒事,大不了死在劍尊的劍下。”
鹿容:“……”有些人活着,但她已經死了。
她趴回到床上,閉上眼打算什麼都不想,反正周戾沒找她要負責就好。
但是腦海卻再次出現了系統的任務。
【主線任務一:引誘男主進入發情期。】
鹿容看着突然冒出來的主線任務,有點不解,引誘周戾進入發情期?
可周戾不是人嗎?
人怎麼會有發情期?
她不解地朝秋令問道:“阿令,人也會有發情期嗎?”
“人按道理是沒有的,但是有些合歡宗弟子為了修煉可能會吃藥改變體質。”
鹿容聽完後琢磨了下,難道……
周戾是合歡宗派來的卧底?!
他是限制文男主,又有發情期這種合歡聖體設定。
不是合歡宗派來的卧底還是什麼?
鹿容坐了起來,還沒來得及想,房門就被敲響。
兩人都看向緊閉的房門,鹿容急忙起身去開門:“誰啊?”
她拉開門就看到了合歡聖體的周戾:“嗯?怎麼是你?”
【他看起來有種沒被我淩辱過的平靜,那我應該沒對他上下其手吧?】
周戾看着她,看了下兩人之間的距離,現在他必須在她一米内才能聽到她的心聲。
之前她在想什麼?
【不是,他為什麼不說話啊?難道在醞釀殺意?】
【要殺要剮都别沖我來啊啊啊啊,我害怕,我還想活,我能給你淩辱回去啊。】
周戾聽着她聒噪的心聲,眸光落在她的平靜的臉上,反問了句:“你覺得是誰?莫愁還是林擇天?”
“嗯?”鹿容不解,他怎麼記住了這兩人的名字,之前他可是誰都不記得啊!
鹿容正想說就聽到了莫愁喊自己的聲音。
“鹿姑娘!”
鹿容一聽看向已經跑過來的莫愁,莫愁十分殷勤地将自己買來的烤羊肉拿出來:“鹿姑娘我給你買了愛吃的烤羊肉。”
鹿容最不喜歡吃的就是烤羊肉了!
“我不吃羊肉,謝謝,你自己吃吧,我和我師兄還有事要說。”
說完她猛地拉住周戾的手腕把他拉進屋内,無情地把門關上,隔絕了屋外的莫愁。
莫愁:“?”周師兄不是說鹿姑娘愛吃嘛?
周戾當時想說的是鹿容昨天站在那個攤子前說了句,可惜自己不吃羊肉。
但莫愁打斷了他的話。
等拉着周戾進屋,鹿容還在為擺脫了莫愁暗松開了一口氣,看向自己抓住的手腕,一僵。
【完,把更難搞定的拉進窩了!】
鹿容再次在心裡哭成淚人。
“伸手。”周戾不清楚她在怕自己什麼。
鹿容不解地伸出一隻手:“幹嘛?”
“兩隻手都要。”周戾掃向她的指尖,白嫩的指腹都透着粉色。
鹿容伸出另一隻手,然後掌心就托住了一個陶罐,還帶着冰意。
随之就是豆花的香味襲來。
“冰豆花?”鹿容有點驚訝!
“順路,那個老婆婆塞給我的。”周戾淡漠地說着。
“你去哪裡了順路?”鹿容好奇地問道。
周戾當時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一時間隻能胡扯:“……城門口。”
鹿容心想城門口好像不在買豆花那條街上啊?
周戾沒給她深究的機會,直接離開了,當然他離開不走門直接消失。
鹿容抱着一罐冰豆花,看向秋令:“我怎麼覺得他是特地給我送的?”
“很顯然是特地送的。”秋令攤手。
鹿容看向罐子裡的豆花,戰戰兢兢:“難道他在裡面下毒了?”
秋令:“???”她倒是有多遲鈍啊!
但最後鹿容還是冒着被毒死的風險快樂地吃起來,吃完又不免惆怅起來。
要引誘周戾進入發情期,那豈不是要做點刺激的?
而且周戾到底是不是合歡宗的卧底啊?
“阿令,你說合歡宗的弟子有沒有什麼标記?”鹿容問道。
秋令還在吃豆花,含糊地說:“每個人身上有一朵蓮花标記吧。”
标記。
鹿容想到自己之前的任務是看周戾胸口的胎記,但是當時自己沒看到。
隻能看到有個傷口,系統還說胎記被遮掩了,還需要繼續探索。
難道那個傷口就是周戾隐藏的合歡宗标記?
鹿容想了想,自己可能還要再看一次他的胸口。
若真是合歡宗派來的卧底,在玄陽宗定然有引誘的目标人物。
鹿容想想又不對,周戾很小就到了玄陽宗,而且從不跟人接觸。
她想了好一會,也沒想明白,還是林師兄回來敲門進來,她才停止了自己腦子裡的天馬行空。
“林師兄,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鹿容擔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