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漂兒看到這般場景,心中自言道:這高台鏡是不是考驗我們的心事兒呢?我自從離開桃林就一直擔心有其它妖怪占了去。難道是因此便幻化出了這狐狸仙君考驗我?如此說來,這邪岄内心深處,對我,已經龌龊到此番地步了?他居然想和我成婚,我可和他之間認識沒多久呀。
琉漂兒這麼想着,隻見邪岄掀開蓋頭之後,與那女子喝交杯酒,就在這時,邪岄在酒裡下了藥,把這女子毒死了。
這局就這般破了,邪岄走出了高台鏡,來到高台上。
琉漂兒見他走出來,十分不解。他毒死了我,難道不想和我成婚?心中難免有些憤憤不平,問道:“為何殺她?”
邪岄道:“開始的時候,我不知道是幻境,在幻境中越陷越深。直到看見那新娘是你,我才想起這是曆練。我們是在這高台上分開的,别說結婚,就連認識都不算熟,自然曉得那女子不是你,是我的心魔,便殺了。”
琉漂兒道:“你還有這般心魔,如此腌臜龌龊呢。”這話語之間,有嫌棄,有嘲諷,也有試探。
邪岄看着琉漂兒,淺淺一笑道:“休要這般說,你初見我時,你不也帶着這番心思嗎?而且你已及笄之年,我也束發之季,男婚女嫁又不是不可。就算是仙人,也有雙修的。話說如此,要不以後我們一起雙修?”
琉漂兒自然是喜歡邪岄的,但這隻是一個餅感激的喜歡,隻是上無際山相互照應的喜歡。要是說雙修,說婚嫁,自然是沒有這種喜歡的。追其原因,還是琉漂兒太小,雖然懂情,卻不懂愛,雖和狐狸仙君說情愛頭頭是道,卻沒有經驗,都是書本上照本宣科學來的。真當要讓自己談婚論嫁,琉漂兒還是沒有做好準備的。
琉漂兒急急忙忙道:“别,我還小,我可不懂什麼雙修,你休要帶壞我,我可是要正兒八經的修行成仙的。”
邪岄看琉漂兒被自己逗得着急成這般模樣,心中歡喜,嘴角上揚,側過臉,背着琉漂兒往台下走去,淺淺偷笑。
曆練結束的時候,來了一個白衣男子,大聲對衆人說道:“各位無際山修道的師弟師妹們,能順利出來就說明大家本事非凡,過關了!往後日子,修行陳長,且不可驕傲。我是你們的二師兄,接下來的日子,都由我帶着大家學習術法。”
衆人中有一個衣着華麗的女子,不削的看着二師兄,傲嬌的道:“大師兄去哪裡了!?”這語氣,多半是審問不是詢問。
好在這二師兄是個脾氣好的,沒有理會她的不削,笑盈盈的道:“嗨,大師兄被師父叫去閉關了,估摸着今年大夥兒是見不到了。切不要貪戀大師兄的美貌啊,雖然二師兄其貌不揚,可二師兄也是修煉之中佼佼者,自有心得傳授于大家。”
沒想着二師兄,如此謙遜幽默,逗得衆人笑起來。這笑聲裡,多半是笑二師兄的其貌不揚。
二師兄帶着大家離開高台鏡。
這高台鏡後面是一個大湖,湖上荷花荷葉連連。
隻見這二師兄,蜻蜓點水,踩着荷花荷葉到了對岸。
大夥兒還想着如何過去,不遠處來了一個童子,劃着小船靠了岸。
小童道:“各位師兄,這舟雖小,能載萬人。你們不用擁擠,都能上來。”
衆人上了船,這船如翺翔于天宇蒼穹之間,四下不見湖水,隻見荷花、荷葉和白雲袅袅。
船在這雲中穿梭。看着對岸的二師兄,近在咫尺,遠在天際。
這船開的很快,可也遊了半日才到對岸。
到對岸的時候,夕陽西下,快要落山了。
夕陽最後餘光照着湖中雲霧,變成了紅霞,染紅了半邊湖景。
琉漂兒看着此景色道:“哇,我們這是在湖上還是在天上啊?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仙女們在洗她們的羅衫,染了雲吧。”
劃船的小童道:“姑娘說的頗有意思,不過我聽說的可不是仙女們洗羅衫,而是說她們在織星空。過一會兒就是漫天星星了,可惜你們馬上要上岸,看不見此番美景了。”
琉漂兒道:“這有何難,既然在這裡修行,抽空來找你帶我們去看看。”
小童道:“切不可,你要坐上我的船,多半是修不了仙了。我預祝你們永不再坐這船。”
琉漂兒疑惑道:“為何坐你的船就是修不了仙了。”
還沒等小童說,邪岄敲打她的頭道:“傻丫頭,你要修道成仙了,還需要坐他的船?就像二師兄一樣,你能騰雲駕霧,想看什麼不都是手到擒來。”
琉漂兒似懂非懂的點頭道:“哦。”
二師兄在岸邊等候大家多時。
到岸之後,一行人跟着二師兄往台階上走去。
這台階很高,看不到頭,大家走到天黑才到頂。
等衆人到頂,方才看見有一個大壩子,壩子上方宮宇樓台盡顯威嚴。
大門左右兩邊的石柱子上雕刻着巨龍。巨龍盤旋在雲霧之巅,看不見盡頭。鱗紋栩栩如生,龍爪尖銳兇猛,時刻準備騰飛。
琉漂兒尋着龍尾、龍爪依次往上瞧去。龍的半身處被雲霧遮住看不見上面,琉漂兒眯着眼睛,仔細端詳,想透過雲霧看龍頭。
就在她看的認真之時,龍破開雲霧,朝她吞雲吐霧飛奔而來。琉漂兒吓得一個踉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