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時晚矣,玄無欲跌落入魔障幻境。
玄無欲坐在一艘船上,周圍一片無邊無際的蘆葦蕩。
遠處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玄無欲劃着船向聲音處尋去。
六妹妹在蘆葦蕩裡遊泳嬉笑,穿着綠色的羅衫,透明薄如蟬翼,隐約間看見她若隐若現的内裡。
玄無欲看的出了神,微微道:“六妹妹。”
“誰?誰是六妹妹?是你,小和尚。”小綠蘿看着玄無欲,心中滿心歡喜。
她從小就在妖姬的口中聽聞這個和尚的威名了。自那日她見了他的真身,從此對他沒有畏懼,隻有相思。
小綠蘿遊到小和尚的船邊,上了船。一身濕漉漉的,單薄的衣衫貼在身上,内裡身韻若隐若現。
玄無欲心裡跟着眼裡的若隐若現起伏不定。
他想起了那天在阿木村六妹妹隔着面紗看着他道:“小和尚,是你呀!”
玄無欲心裡想:想是下雨那天扶她一把之後她就一直在想我,不然為何見我時如此激動。
“小和尚,你怎麼來這裡了。”小綠蘿依靠進玄無欲,輕聲細語道。
玄無欲一時想不起自己為什麼來這裡的,這妖氣來勢洶湧,讓他失了神志。
他想起六妹妹在雨中被他拉了一把,這一拉,他的心砰砰亂跳。
“小和尚,你可有喜歡的人?我一直歡喜你,你可知道。想是我心心念念着你,便把你給盼來了。”小綠蘿湊得更近,嘴巴都要貼着玄無欲了。
湖中一條魚兒跳起來,牽動了船,船晃動了一下,恰巧小綠蘿失了重心,晃入玄無欲的懷中,吻上了他。
玄無欲沒有推開小綠蘿,他的腦海裡是六妹妹噼裡啪啦道:“小和尚,瞎說什麼呢,你才是妖怪呢。我長那麼大,從未見過什麼妖怪,你如何證明我是妖怪,簡直就是血口噴人。你别以為治好大家就能胡說,你要說我是妖怪,那你就收了我。我要是妖怪,我第一個吃掉你。”
在他被六妹妹的話心煩意亂的時候,小綠蘿賣力的啃着他的唇。
小綠蘿沒有什麼本領,妖精需要什麼本領呢?她們隻會一個本領,挑撥男人的欲望。
玄無欲的手在船上來回摸索,尋找着佛珠。
來不及了,阿彌陀佛救不了玄無欲的劫。
心蕩漾在湖中來回搖曳,波紋蕩開到識海,天地混沌初開,女娲造人:一個泥子、一團水、揉開、擀平、輕捏、緩雕......
等他緩過神的時候,衣衫早已不見蹤影,小綠蘿瓊脂玉體躺在他的赤膽熊心懷裡。
玄無欲,他,破戒了.....
玄無欲此番清醒過來,推開小綠蘿。
以蘆葦為衣,佛光如劍,撕裂開湖心,沖破魔障幻境。
隻見屋裡四處妖氣,黑煙籠罩。
玄無欲嘴裡念念有詞,地上佛珠騰空而起,重新聚集。
玄無欲拿起佛珠對着黑煙一陣比劃,黑煙悉數收入珠内。
等屋裡妖氣沒了,玄無欲才想起六妹妹,環顧四周,不見蹤迹。
老鸨端着酒、肉、雞、香進來:“哎呦喂,小和尚,這樓上的席位價格要高些,得加銀子。”
玄無欲擰着老鸨道:“六妹妹呢?”
說着,拿起香點燃。“這不是香。”這香變成了頭發絲。
老鸨道:“妖姬的窩裡還有香給你燒嗎?”
玄無欲把桌上的酒肉掀到地上:“這麼說,這也不是真的酒肉了。”掉到地上的肉變成了人手,雞變成了人頭,酒變成了人血。
玄無欲拿着佛珠對天一指,佛光從他指的地方射進來:“阿彌陀佛,今日收妖!”
老鸨道:“小和尚,你犯了色戒,還能收嗎?”
玄無欲道:“休要胡說,童子身入定!”說着坐下來打坐,嘴裡念念有詞。這樓閣瞬間恢複了破敗模樣。
老鸨自是打不過他,想溜走。沒想被玄無欲困于“沐春閣”。
玄無欲走到老鸨面前道:“六妹妹去哪裡了?”
老鸨道:“小和尚,你當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玄無欲沒有耐心的問到:“貧僧問你六妹妹去哪裡了,别說沒用的!”
老鸨道:“你那個什麼她了。她羞愧難當,跑了。”
玄無欲若有所思的問:“貧僧怎麼了她,為什麼跑?休要胡言,你快快把她放了!”
老鸨冤枉道:“我沒有抓她,真的是她自己跑了。你們在屋裡做了什麼,我怎麼知道。”
難道魔障幻境裡面做的事情真的與她做了?
任由玄無欲如何想也想不起來,這一切是幻覺還是真的,自己到底做了沒做。
要是做了,我便不是童子身,我要不是童子身,這些小妖測不出來的,隻有和牛頭妖魔打鬥才能知道自己是否還是童子身。
心裡想着要去找牛頭妖魔一探究竟。便口中念念有詞,舉起手中佛珠,把這沐春閣的妖怪窸窣收進佛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