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靜螢:“灰姑娘?”
林翊楠道:“親生父母不詳,她隻有養父母,養父是小提琴手,養母是芭蕾舞者,兩人出過意外,魚若薇算是他們的慰藉,兩人混得不太好,魚若薇的學費還是她自己兼職掙的。”
“原來如此,如果能跟她做長久朋友,也是好事情啊。”時靜螢笑着說道。
“你喜歡她?”林翊楠有些驚訝,時小螢性格好,可朋友卻是很少認真交的,她認為朋友都是階段性的,就像上了同一節地鐵的短暫相遇,大家都各有各的目的地,帶着這樣的觀念,時小螢長久的朋友是極少的,更多的都是玩伴。
“秦遊川說她喜歡遊泳,你要是真的想與她交朋友,不如去碰碰運氣。你應該有那家店的卡。”
“這天太冷了,我可吃不消,交朋友還是得随緣随性一點,去遊泳館,是該和水交朋友去的。”時靜螢搖了搖頭,挪了挪身子,伸長了手去夠另一個包裹,像是做了個拉伸,“第一個禮物就這麼精緻,我要拆第二個。”
時靜螢一連拆了好幾件瓷器杯具,匈牙利Herend最受歡迎的Apponyi系列;Baccarat的水晶杯,璀璨且貴麗脫俗;醴铎宮廷特級Vinium Extreme系列的酒杯線條剛勁;英國老牌瓷器的Spode的Stanford White系列。
“所有的瓷器都在這裡了嗎?”時靜螢惆怅若失,“少了一個人送的。”
“誰送的?”林翊楠問道,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時小螢不會這樣确定,也不會說這樣的話。
“爺爺愛喝茶,叔叔好玩,唯一能讓他靜得下心來的就是做瓷器。每一年生日,他都會送我一個。他做的瓷器造型與顔色,都是我喜歡的。”
“廚房用得最久的蝴蝶镂刻水果碗,就是他送給我的。光穿過镂空的孔洞,會露出蝴蝶的翅膀,洗水果的時候水會漏下去。不同的光線,蝴蝶都有不同的姿态,是我二十歲生日收到的。”
“二十一歲收到風鈴花杯,色調唯美,實在是很像動畫裡的杯子。二十二歲收到荷花杯,碧綠的梗做吸管,粉嫩的杯身,輪廓都是仿照荷花的樣式。做蓮葉杯漏,镂空的地方滴水下去,水珠在蓮葉上,邊緣漫上來水,都感覺很有韻味。”
“風鈴花杯、荷花杯、蓮葉漏,我怎麼沒見過?”
“你記得我從出租屋搬到你家嗎?我包得很好,沒想到在你家收拾的時候,還是碎掉了。”時靜螢的話中滿是惋惜與遺憾。
“那真是可惜。”林翊楠歎了口氣,“明天是周末,今天不想早睡,我們喝杯茶怎麼樣?”
林翊楠尋出一套茶具,送瓷器茶葉的好友不少,以至于家中櫃子被塞得滿滿當當,被時小螢收拾整理得很妥帖。
等他泡好茶時,時小螢走了過來。
“不拆了嗎?”林翊楠低頭斟着茶,在袅袅茶霧裡慢悠悠地問道,他的手持着杯身,尚未端起。
時小螢沒有回答,舉動卻叫他心尖一顫。
猝不及防的被時小螢偷親了一下,“來拆了。”
林翊楠愣了一會,呆怔的模樣讓時靜螢更覺得可愛,更想逗他。
紅唇猶似錦鯉躍江,在他的杯身上留下一枚紅印,香唇輕呵,湊在他耳畔:“槍旗争展,建溪春色占先魁。雀舌帶露和煙搗碎,碾破香飛。不知雀舌,回味如何?”
林翊楠回神,“淺嘗辄止,尤嫌不足。”唇舌間迎來渡往,結束時兩人都在平複,大口的喘息,回歸了平淡的一日三餐。
林翊楠問:“明天想吃什麼?”
“葷素搭配吧。”時靜螢想了一陣,食色性也,眼裡心裡全是喘着氣的林翊楠,唇也軟,臉頰在她的手心裡也是那麼滑嫩,難怪調戲人叫吃豆腐。
“什麼豆腐。”林翊楠被她突然的話,說得疑惑道,轉瞬明白過來,時小螢是說漏了嘴。他滿是笑意的眼睛盯着時靜螢,一字一句的說道:“一葷一素?要我看,葷的是點绛唇,櫻桃唇珠,炒撒嬌索吻唇。素的是柳梢青,新月眉妩,汲一汪春水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