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蒼白難看,心跳如鼓點敲擊在鼓膜上聽不清是自己的心跳還是怪物靠近的聲音。
咚咚咚……
他探頭瞟了一眼,變異體朝他過來,還是最為熟悉的人。
陸景淮立即起身,踉跄躲在壘起的一堆燒火木柴後剛好能掩蓋住自己的身形,喘着粗氣,慌亂間摸了摸口袋……
他忘了,藥沒帶進來。
“……”陸景淮揉着胃,腦中卻是剛瞧見的一幕。
佝偻着背的老李,以及兩個紋身花臂的男子,還有三個别艘船上的玩家。
都是今天撈過海帶,甚至有一個還掉入海中。如果海水會讓人變異,那今天所有人都不會例外,包括他。
陸景淮撸起袖子查看手臂,正常的隻有蘇慕清的銀色絲線在月下泛光。
巷子裡彎彎繞繞,陸景淮就在後面跟着,直到看見變異體與其他玩家變異體會面。
暗處走出來兩個黑袍人,陸景淮悄摸趴在牆後,他看不清是誰,連聲音都被隔絕開。
打開彈幕準備求助,不料已經有人解釋了。
【回去吧主播,聽不見的,人家有卡牌,你沒有】
【就是屏蔽卡是不咯?】
【是噻。】
兩個黑袍人說了些什麼,變異體異常躁動,陸景淮沒聽清也看不見對方的臉,但對方擡手時,他倒是看見寒煜今天早上穿的那件白色居家V領衣服。
直到人徹底離開,他怕出現在自己身後,連忙跑走。心想寒煜一定有身份牌,變異體說不定都有他的功勞。
再加上早上出海,紋身男本來和寒煜坐一起,為什麼突然坐他身後?
夏然他沒有多了解,但也不敢随随便便動手,更何況夏然瘦弱的都不是肌肉男的對手。
山腳下微風拂面,陸景淮的頭發被夜裡的涼風吹幹,仰頭望着台階,頂上就是金燦燦的神殿。
這樣偏僻的島嶼想要建立一座規模宏大的殿宇,要耗費的是難以想象的資源,除了供奉海神,他想不到這個島上還能有什麼神明值得他們這樣去供奉。
陸景淮擡步上階梯搖頭輕歎,想到海神如今的落魄,未知全貌,他不做任何評價。
當人的期望過高,失望也就會随之越高。最無能為力時,總是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神明,一旦神明無法滿足,便會糟踐甚至抹掉神明先前的所作所為。
好人難做,壞人卻隻要做一件好事就能被稱贊。
讓陸景淮選?
他還有得選嗎?
主線明碼标價,賣身契都給海神了,選什麼也由不得他。
未被開發過的島嶼,有着天然的風景,如果在白日,太陽會從樹葉間隙灑下斑駁的光影,兩邊挺立的樹立成了遮陽的利器。
“我問你們一個事。”陸景淮看彈幕說。
【你說,反正别讓我禁言就行。】
【委婉點應該行……】
“隻有我的身份特殊?”陸景淮思索一下,連“牌”“副本”什麼都沒說,夠委婉了。
【咳……是!】
【你特殊,獨一無二。】
【所有人都能和你對着幹】
【除了兩個人。】
“誰——”
【哀家長頭發了,違反規則禁言48小時】
【給予主播一次警告。】
陸景淮看着彈幕,做了一個拉上嘴的手勢。得知有兩個人不一樣,那會是……
“這次我什麼任務都沒有,目的就是得到你的原諒……”
“難道是夏然?”陸景淮猜測道,瞄了一眼彈幕沒人敢說話,而他不怕死的在死亡邊緣挑戰系統的底線。
他又說,“那我今天白打一天工了,反倒幫另一波人完成任務。”
【也不能說都沒幹,這不發現線索了嗎,再說遊戲說明沒說全,現在已經很好了。】
【沒白打工啊,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
“錢雖沒賺着,倒也沒白幹,起碼累着了是吧?”陸景淮接上,閉着眼都知道是這句話。
彈幕笑哈哈都對晚邊的事,隻字不提,陸景淮也不說,否則又是一場風雲。
爬上山頂陸景淮有些喘,肚子實在難受,想着要不一會吃貢品好了,反正都是蘇慕清的。
門口守衛森嚴,個個兇神惡煞穿盔戴甲,隻有他是紅衣短褲人字拖。
“神殿不可靠近!”
“閑雜人等,不得進入。”
陸景淮揉了揉耳朵差點聾了,面色平靜,開口就扯,“我來取淨水。”
“淨水昨天剛取過,怎麼又來。”
“昨天的用完了,我也是按吩咐來的。”陸景淮為難道,“哥幾個還是不要為難我,誤了祭祀可不好。”
守衛多看他兩眼,隻是他覺得陌生,每一次來取的人不同,許是他忘了,便不再懷疑讓陸景淮進去。
“進去吧,快點啊。”
陸景淮颔首從他身邊過去,靠近神殿才發現,外圍全是鎏金打造,雕刻的技藝可以說是巧奪天工,内部更是歎為觀止。
白玉打造,琉璃陪襯,白日陽光透過琉璃窗,折射在天花闆映出水波蕩漾的斑駁光影,仿佛置身于海底。
殿宇中央是高大的海神神像,面容俊俏透着神性令人敬而生畏,魚鳍耳薄如蟬翼,狹長的狐狸眸裡是愛戴衆生的憐憫,魚尾的鱗片栩栩如生,線條柔和。
是蘇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