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嗎?”村田試探著靠近富岡義勇,對方滿頭大汗的樣子讓他有些擔心對方的身體:“做噩夢了嗎?”
富岡義勇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随後才搖搖頭:“沒事。”
他盯著村田的腳,在陽光照射下,村田的腿被照出了正常的影子,正牢牢地被踩在村田的腳上。
嗯,不是幽靈。
“被吵醒了嗎?現在還早,再回去休息一下應該也可以。”村田擔憂的說著:“晚上鬼才會出來,我們在那之前出門就可以了。”
富岡義勇沉吟了一下,還是選擇先把今天的訓練量完成:“不,我沒什麽問題。”
在村田不放心的眼神注視下,富岡義勇照常訓練著身體,枯燥的體能訓練反而能讓他好好思考發生了什麽事情。
村田目瞪口呆地看著完成一堆訓練卻依然維持著正常呼吸的富岡義勇:“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什麽?”富岡義勇疑惑地看向村田,手裡的動作沒有停下。
“你的呼吸啊,這麽多訓練量卻依然保持著這麽穩的呼吸......難怪你這麽強!”村田忍不住讚歎,要不是親眼所見,他簡直沒辦法相信有人能一刻不停地完成一千下俯卧撐,并且呼吸仍保持原本的頻率。
“你不知道全集中呼吸嗎?”富岡義勇很訝異,村田老實地搖頭,富岡義勇隻好努力講解,幸虧兩人修習的都是水之呼吸,有些地方即使不用口頭講解,也能直接演示給的對方看,才大大節省了溝通的效率。
富岡義勇見村田氣喘籲籲地癱在地上,對于怎麽長時間地維持狀态始終不得要領,隻能苦惱地皺起眉頭,紫藤花之家的人來過,早飯和午飯擺在一旁,村田卻沒有食用的心思。
富岡義勇偷瞄了飯菜很多眼,他感覺寬三郎是看在有外人和他早上才剛做了個惡夢的份上,才沒有直接飛過來啄他,讓他好好吃飯。
可是這次真的不是他不想吃啊......米飯的香味順著風飄進他的鼻腔裡,但是村田還在練習,剛才問他要不要休息一下也被否決了......
富岡義勇失落得髮尾都下垂了,臉上卻還是維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不熟悉他的人——例如村田,就一點都看不出他的想法。
好餓。胃部咕噜噜的叫著。在這樣下去,要不是村田能正常曬太陽,并且還在努力地學習著能殺鬼的呼吸法,富岡義勇都要懷疑村田是鬼或是和鬼有關的壞人了。
村田努力嘗試著全集中的聲音吭哧吭哧的響著,富岡義勇的思維努力地聚焦在為什麽自己會死掉,在沒有任何線索,村田也因為一直學不會而不讓他出門尋找線索的情況下,一不小心便發散到覺得天上的雲長得好像锖兔。
“吓啊——!噗咕呃......”一道黑影朝著村田的腹部全力重擊,村田被迫中斷訓練,看向毆打了他的黑影。
“誰......?!”村田摀著腹部,眯著眼睛看向偷襲他的東西,沒想到卻是一隻鎹鴉。
鎹鴉理論上是不會攻擊人的,更别說是鬼殺隊的劍士了,反常的情況讓村田反手便按上劍柄,心也高高地懸起。
“嘎——吃飯!吃飯!”鎹鴉從地上飛起,在村田頭頂盤旋了兩圈後,飛到富岡義勇的肩上,然後啄著他的腦袋:“吃飯!别練了快去吃飯!”
富岡義勇将鎹鴉整隻攬入懷中,摸著對方柔順的黑羽,眉眼都柔和了些。寬三郎肯定看出了他想吃飯的表情,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啄他,而是先打村田。
“這是你的......鎹鴉?”村田放下警戒,手仍按在刀柄上,卻整個人鬆懈了下來。
“寬三郎是我的家人。”富岡義勇梳順寬三郎剛才為了揍村田而亂了的尾羽,認真地回應村田的問題:“他是我很重要的家人。”
寬三郎陪了他整整六年,幾乎付出了鎹鴉的一生,即使老的認不清方向了卻依然記得關心他,富岡義勇又怎麽能不把對方當作家人呢?
反正就算寬三郎帶錯方向,他不過就是多花一點力氣去找鬼的蹤迹,有時候甚至能發現還沒被隐注意到的鬼而順手收拾掉,對他和寬三郎的組合來說一點影響也沒有。
寬三郎不自在地抖抖羽尖,小力輕啄了下剛才提醒富岡義勇的地方,像是害羞了,又像是在安撫剛才啄疼了的位置。
村田無奈地撓頭:“這樣啊......你和他的關係真好。”聽富岡義勇這麽說以後,村田也順勢沒再用“牠”來代指寬三郎。
但是富岡的家人為什麽要打他啊!?村田滿腔困惑,聯想到剛才對方口裡喊的話時,才恍然大悟:“抱歉!都怪我太急于求成,連累了你還沒吃飯。”
富岡義勇搖搖頭,遞過屬于村田的那一份後才小口小口地吃起午飯。
都說家庭影響一個人至深,富岡義勇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雖然并非大家閨秀或是名門出身,但是被姐姐教的很好的少年吃飯有著一定的規矩,安靜地坐著,每一口都按著一定的速度咀嚼直到吞進肚子裡,低垂著眉眼專心吃飯的樣子即使隻是普通的家常菜,都讓人看了覺得香。
村田看著富岡義勇吃飯的樣子,忍不住都跟著正襟危坐了起來,以往都是大咧咧席地而坐的個性,在富岡義勇旁邊甚至有些拘謹,不知何時起有了食不言的習慣。
直到他看見富岡義勇臉上黏滿了飯粒。
村田噗地笑了出來,明明看起來就很正常,到底是怎麽做的才能吃得滿臉都是啊?
富岡義勇疑惑地看向村田,村田連忙搖搖頭:“沒什麽,隻是很訝異富岡在很多地方意外地反差很大呢。”
“像是你看起來并不像會喜歡吃萩餅的人,比起甜食你感覺會更喜歡暖呼呼的東西......例如炖湯?”
村田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不知道你有沒有吃到,紫藤花之屋的主人端了小份的鲑魚蘿蔔湯給我當晚飯,冷冷的夜裡吃上一碗這樣熱騰騰的食物真是太幸福了。”
富岡義勇點點頭,他不隻有吃到,甚至鲑魚蘿蔔就是紫藤花之屋的主人問他想吃什麽才做的。
“我沒有喜歡萩餅。”不是讨厭,隻是他最喜歡的是鲑魚蘿蔔才對:“喜歡萩餅的人是風柱。”
村田愣了愣:“這樣啊......原本還想跟你炫耀田中他比較喜歡紅豆餡口味的萩餅的。”他摸摸鼻子,為自己太過小孩子氣的想法害羞了一小會,随即意識到富岡義勇話裡的意思:“富岡你認識現在的風柱嗎?他是個怎麽樣的人?”
如果可以透過富岡幫忙牽線,說不定能讓田中學習到更多,那樣在殺鬼的過程中活下來的機率就更大了!
“不。”富岡義勇搖頭,澆熄了村田才剛燃起的希望:“我隻知道風柱會喜歡萩餅而已。”現在的風柱喜不喜歡他不清楚,但是未來的不死川喜歡就對了。
“喜歡萩餅是什麽成為風柱的必要條件嗎?”村田忍不住吐槽,富岡義勇剛想反駁,卻被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的村田打斷:“謝謝你,富岡。”
富岡義勇雖然不清楚村田為何而道謝,聞言卻先将飯碗放到一旁,專心聽村田的話。
也許是滿臉飯粒卻一本正經的樣子太過有趣,村田忍不住又笑了一聲,才開口解釋:“謝謝你啊,這麽努力的讓田中喜歡上萩餅,是想讓他離風柱更近一點吧?”
離柱近一點,也就比他們這些普通的隊員離死亡遠了一點,實力越強大,也就越不需要擔心自己哪天會不小心被鬼吃掉了。
富岡義勇點點頭,喜歡萩餅就等于跟不死川多一個話題,他肯定是因為喜歡的不是萩餅,才在想和對方分享萩餅時被罵,如果是喜歡上了萩餅的田中的話,應該能跟不死川拉近一點關係吧。
村田彎著眉,在口袋裡找了找,掏出手帕遞給富岡義勇:“把臉擦一擦吧,再等一陣子,我們就去鎮上轉一轉,找找鬼的線索。”
富岡義勇接過手帕擦臉,村田确認對方沒有離譜到會越擦越髒後,便也低頭繼續解決自己的午餐。
——
在村田的強力要求下,他們把刀僞裝成了貨物藏在羽織下,到街上由村田主要負責問話,富岡義勇在旁邊聽,不知不覺便散發注意力到天上雲的形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