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昊被鄒逸軒的話吓到了,一把将他推開:“我還不想死。”
“嗬嗬——”
鄒逸軒嘴裡發出怪笑來,狀态看起來很不對勁。
陳雨欣壓低了聲音問祁墨:“他不會出事吧?”
“會。”祁墨煞有其事說道。
陳雨欣詫異:“你又算出來什麼了?”
“我看出來的。”
“看?”
祁墨往鄒逸軒的方向擡擡下巴,示意她看過去:“他的精神狀況很不好。”
“估計被吓到了。”
這時候周子涵突然湊過來:“我知道!”
皮昊疑惑:“你知道什麼?”
周子涵:“他一定是中邪了。”
幾人為她的言論感到驚訝,發愣地看了她好幾秒。
祁墨感慨:“破遊戲把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都逼到開始相信怪力亂神了。”
話鋒一轉,又說:“不過我很贊同你的觀點。”
三人呆愣住,有種玩笑被官方認證的荒謬感。
“你說鄒逸軒中邪了?”
“準确說是被污染了。”祁墨語氣笃定。
三人面露不解。
周子涵覺得自己聽懂了,不由感慨:“從眼神清澈的大學生變成微死感社畜,确實被污染不輕。”
“……”祁墨有一瞬的無語,“我在鑰匙盤上發現了淨化室的标簽。”
皮昊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他觸發了污染源,導緻精神被污染?”
祁墨點頭:“污染源應該就是搖籃曲,他現在需要去淨化室。”
他們看向蹲在角落裡的鄒逸軒,他的精神十分萎靡。
周子涵對皮昊說:“還愣着幹什麼,趁天還沒黑快帶他去。”
皮昊梗住,不情願地問:“為什麼要我去?”
“你是男人,難道要讓我和欣姐陪他去嗎?”
高林昏迷,現在健全的男人就他和祁墨兩人。
“怎麼不讓祁墨去?”
“誰去也不中用。”祁墨出聲打斷了他們的争執。
三人紛紛疑惑:“為什麼?”
“淨化室隻在白天出現。”
因為他發現,晚上的鑰匙盤上有淨化室的标簽,天亮還鑰匙的時候标簽已經不見。
陳雨欣想起來什麼,同意了他觀點:“我們打掃衛生确實沒看見淨化室。”
“可晚上我們還要去找安全屋,不可能一邊完成淨化一邊去安全屋。”周子涵提醒他們。
祁墨長籲一聲:“所以又要做選擇了。”
皮昊糾結了一會兒,突然問:“不淨化會怎樣?”
祁墨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們說話的功夫,外面的天慢慢黑了。
所有人的心情像外面的天色,越發沉重。
皮昊又看了一眼鄒逸軒:“小鄒,你能聽見我們說什麼嗎?”
鄒逸軒終于擡起了頭來,眼神裡翻滾着不悅:“你們聲音那麼大,怎麼可能聽不見!”
皮昊尴尬,說:“既然聽見了,那你做決定吧。”
鄒逸軒冷冷看着他們所有人:“我自己去找淨化室,不用你們管!”
皮昊如釋重負:“既然他這樣說了,我們尊重他的決定吧。”
祁墨沒做回答,周子涵和陳雨欣對視一眼也沒有說話,皮昊就當他們是默認了。
最後一縷天光也不見了,院子裡徹底黑下來。
祁墨起身:“走吧,磨難又開始了。”
皮昊趕緊跟上他的步伐,生怕落後一步被小鬼盯上。
“高林怎麼辦?”周子涵問。
祁墨看向皮昊。
“看我幹什麼?”
皮昊很抗拒的樣子。
“他将近兩百斤,我又背不動。”
往高林的方向瞟了一眼,皮昊直搖頭。
“不行不行,我背不動,反正他現在是累贅,不用管他了吧,或許小鬼對昏迷的人根本沒有興趣呢。”
“你也太不是人了吧?”周子涵譴責道,“你倆關系最好,竟然能說出來這種話!”
“我……我……隻是實話實說!”皮昊紅着臉為自己狡辯。
周子涵雖然看不慣高林的作風,但是又做不出來抛棄隊友的事來,隻好向祁墨求助:“怎麼辦?”
祁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一向主張尊重他人命運,不要幹預他人因果,但是話又說回來——”
“這裡不是我們的世界,幹預一下好像也可以。”
他的大喘氣聽得周子涵一顆心忽上忽下,終于落回了平地,就聽祁墨說:“儲物櫃裡有一把折疊輪椅。”
祁墨歉意含笑:“剛剛才想起來。”
“……”
皮昊心裡忍不住埋怨他不早說,早說他就不用被周子涵公開處刑了。
拿出折疊輪椅,皮昊拉了鄒逸軒一起把高林挪到上面,幹完這一切出了一頭汗。
“走吧。”
祁墨先沒動,而是看向他們:“容我先大膽猜一猜。”
天黑了下來,外面刮起呼呼的怪風,隐隐還能聽見鬼哭狼嚎的怪叫。
所有人處于高度緊張之下,聽見他的話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聽他要說什麼。
“我覺得接下來的劇情是這樣的——安全室的門一定是鎖着的,然後需要我們冒着小鬼的糾纏去保安室拿鑰匙。”
周子涵點頭:“這很符合破遊戲的尿性,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陳雨欣點她:“他這是在建議我們先去保安室拿鑰匙。”
“那還等什麼,快去呀。”周子涵催促。
六人出了休息室,一陣陰風撲面而來,讓人不受控制打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