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才開始幾天,玩家已經有了天翻覆地的變化,無論是之前沉着冷靜的陳雨欣,勇敢無畏的周子涵,還是陽光清澈的鄒逸軒,現在都變得死氣沉沉。
就連清醒過來的高林,也沒了以前的目空一切,垂着腦袋坐在角落裡,一句話也不說。
唯獨祁墨。
回到休息室他就躺床上休息,不一會兒就發出了輕鼾聲,看着睡得好極了。
“這個時候還能睡得着,也隻有小墨能做到了。”周子涵羨慕道。
陳雨欣:“因為他的能力足夠應對現在的風險,所以他沒有擔憂。”
周子涵歎息:“這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你小聲點兒。”鄒逸軒突然壓低了聲音提醒她,“還有人在睡覺。”
房間裡隻有一個人在睡覺。
周子涵看看祁墨看看鄒逸軒,然後湊到陳雨欣的耳邊,小聲問道:“他怎麼回事?”
去了一趟淨化室怎麼變成祁墨的狗腿子了?
陳雨欣搖頭表示不知道。
一個小時後——
祁墨被人搖醒。
“怎麼了?”他睡眼朦胧地看着鄒逸軒。
鄒逸軒皺着眉,不情願地說道:“判官找你。”
陸凜?
祁墨瞬間清醒,果然馬上看見了他的身影。
“早啊,判官大人。”
幾乎是下意識露出一個笑容,回應他的是陸凜冰冷的一張臉。
“判官大人怎麼不說話?”
陸凜這才冷冷地說:“系統監測到異常能量,主神派我來調查。”
“主神?”
“創造這裡的神。”
陸凜表情冷淡:“跟我走一趟。”
祁墨躺在床上不想動,就這樣看着他:“可是我還要睡覺啊。”
陸凜:“你在違抗我?”
“我隻是為自己争取休息的時間。”
祁墨打了個哈欠,依舊沒有坐起來的打算。
“咔哒”
金屬扣被弄開的聲音,陸凜掏出一把槍,指着祁墨的腦袋,冷着一張臉什麼也不用說,威脅已經拉到最大。
祁墨一激靈,馬上坐了起來。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紛紛湊了過來。
周子涵:“你怎麼随便拿槍指着玩家?”
陳雨欣:“祁墨犯了什麼錯,抓人也得先有罪證吧。”
鄒逸軒直接擋在了槍口前面,不服氣瞪着他,一句話也不說。
陸凜突然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笑,似乎覺得他們不自量力。
“你人緣可真好。”
明明是奉承人的一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卻帶着一股冷嘲熱諷的滋味。
祁墨推開鄒逸軒,主動交出雙手:“可不是嘛,審訊室别人都不知道什麼樣,我卻是常客。”
“你幹什麼跟他走!”鄒逸軒把他的手腕拽過來,不滿看向陸凜。
“有什麼話當着我們的面說,誰知道跟你走了還能不能回來。”
淨化室給他留下了陰影,他已經不再相信任何遊戲裡面的機制,甚至是判官。
陸凜從容地把槍收起來,冷淡的眼神掃向祁墨,好像在說:‘把你的麻煩處理幹淨。’
祁墨把手腕從鄒逸軒的手裡抽回來,并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别緊張,不會有事的。”
周子涵:“他為什麼要無緣無故抓你走?”
“他剛剛不是說了嗎,監測到異常能量,讓我配合調查。”
陳雨欣:“一切小心。”
認識到遊戲殺人的目的後所有人都變得很謹慎,也莫名團結起來。
就連系統也不由用隻有陸凜聽見的聲音感慨。
【這是我見過最團結的一屆玩家。】
這何嘗不是陸凜想說的話。
但是他認為他們之所以團結,全都是因為一個人。
他看向被圍在中間的祁墨,衣衫破爛臉色憔悴,依舊也擋不住那張漂亮的臉。他還在笑,好像對什麼都不在乎的沒心沒肺。
笑什麼?不就是接受調查嗎,至于說這麼多告别嗎?
說話就說話,手怎麼還拉拉扯扯,果然對誰都一樣輕浮!
陸凜在心裡把祁墨批得一文不是,眼神也不自覺透露出淩厲。
祁墨覺得後背發涼,趕緊從包圍圈脫離出來,走向陸凜。
他再次主動伸出雙手,以為會像上次那樣被铐住。
陸凜冷冷掃了一眼他的手腕,不知在不滿什麼,輕哼一聲:“我有潔癖,自己跟上來。”
嗯?
有潔癖跟戴手铐有什麼關系?
再一次來到審訊室,祁墨輕車熟路,規規矩矩在陸凜對面坐下。
“說吧。”
他說得自然,好像陸凜才是被審問的那個。
“……為什麼毀壞淨化室?”
祁墨樂了:“判官大人明明知道原因,還跟我裝什麼糊塗?”
“回答我的問題,不要說廢話。”
祁墨悻悻癟嘴:“為了救隊友。”
“這并不是團隊遊戲。”
“所以呢?我犯規了?”
陸凜冷冷看着他:“你用的是異常能量。”
祁墨身體前傾,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所以那間淨化室用正常的人力根本打不開。”
“也就是說遊戲真的存在虐殺玩家的行為。”
“不要用你世界的标準來衡量這裡。”
陸凜眼神涼薄,一條生命對他來說就像蝼蟻般輕賤,讓祁墨心裡也不由發寒。
這人怎麼可以變得這麼冷血?
“這到底是什麼世界?”
陸凜:“主神創造出來的平行空間,和你們的生存的空間一樣,隻有強者才能生存。”
“一點兒也不一樣。”祁墨糾正他的說法,“這裡就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