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鳳瑾明捶了一下地，“那麼珍惜的機會就給這個讨厭鬼用了！浪費死了！”
凰初明無奈地歎口氣，“我帶鳳三去找醫仙，你在這裡履行誓約，感覺不對了就把自己綁起來。”
“啊，都不是喬悄了，還那麼幫她幹嘛，還跟她切磋，你就不怕以後多一個敵人？而且喬悄還傷害了靈姐姐！”鳳瑾明嘟囔道。
凰初明搖搖頭，“一諾千金，也是我考慮不周，讓利太多。”但是不論是對喬悄些許的好感還是鳳族言出必行的性格，該切磋還是需要切磋。
她話鋒一轉，“你若是怕這種弱小的敵人，你就離開去找醫仙，我履行承諾。”
鳳瑾明一聽，怒不可遏：“我怎麼會怕！我來！”
鳳三“啾”了一聲。
“怎麼？你想留下來陪我？”鳳瑾明把祂舉起來。
“啾啾！”要留下來！
凰初明和鳳瑾明第一次見最小的同伴态度這麼堅決。
心中納罕。
鳳瑾明好生勸了一會，“你早點跟着大姐回去找醫仙，先把異常的問題解決了，到時候你再來也不遲。”
“啾啾！”要留下來！
見鳳三堅持，凰初明想了想，還是應允了。
“有事第一時間發靈訊給我。”
–
凰初明離開後，接下來的幾天，輪到鳳瑾明和喬悄切磋。
鳳瑾明心裡面還惦念着自己得站到靈姐姐的陣營裡面，和靈姐姐同仇敵忾。
但是喬悄丹田被掌門廢了痛不欲生，還被掌門下了鞭刑，來的時候渾身是血幾乎活不成了，如果不是看上去似乎有奇遇受到了惡妖混沌的庇護，恐怕早就死得一幹二淨。
鳳瑾明實在是壓不下心裡的不忍和好感，還是嘴上說兩句得了，切磋的時候也忍不住放水，但是嘴上一口一個“廢物就是廢物”，“趁早死了算了”。
喬悄沒有說話，被鳳瑾明毫不留情地諷刺的時候隻是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喬悄一言不發地練劍修行。
鳳瑾明并沒有把她的努力放在心上，笨鳥先飛而已。
過了幾天……
鳳瑾明瞪大了眼睛，這個讨厭鬼怎麼能進階得這麼快？！！
他眼睜睜地看着喬悄從練氣二層、練氣四層、練氣八層……一直到築基。
短短一周啊！竟然就築基了？！
這讓山海境外面的那些最快也得半個多月才築基了的天驕知道了，不得氣死！
鳳瑾明作為鳳凰後裔，縱使他和大姐出生時，因為一些意外，沒有修為，不像之前的鳳凰那樣，出生即金丹，但是他們無需自己吸收靈氣，無時無刻不在增長修為，可以說修仙界少有可以比肩的人。
可是祂們居然也趕不上喬悄的速度。
喬悄的劍法也越來越好，鳳瑾明都快覺得自己打不過她了。
在商定好的最後一次切磋開始前，鳳瑾明看着微笑着的喬悄，敏銳地覺得大事不妙。
鳳瑾明咽了下口水。“讨厭鬼，你笑什麼？”
喬悄看着鳳瑾明，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手裡的劍。
這幾天來，喬悄時不時就不小心把劍折斷，這一把是剛換的。
遠處鳳三稚嫩的聲音傳來：“啾！”
喬悄率先發動了攻勢。
“我是讨厭鬼？”一劍拍在了鳳瑾明的背上，他沒能躲過，痛得“嘶”了一聲，背部的肌肉在劍氣的沖擊下留下傷痕。
鳳瑾明心中無比驚詫。
怎麼會？他可是鳳族，體魄非凡夫俗子能及，就連龍族想要撕裂也要稍微費點功夫，但是這個讨厭鬼，怎麼可能用劍氣就能傷到他？！
喬悄回想起這幾天鳳瑾明的狂言，這些天這個眼高于頂的鳳凰可沒有少打壓她。
“我死一萬遍都不足惜？”
她輕易架回砍砸向脖頸的劍身，鋒利的劍刃劃過鳳瑾明，鳳瑾明險險避開，無法招架。
鳳凰被喬悄接下來的幾劍刺得連連敗退，身上留下深深淺淺的傷痕。
不可能啊，祂實力也沒有那麼爛吧，而且和現在的喬悄一樣，都是築基期，為什麼祂打不過……啊！痛死了！
祂連忙閃避。
等停下來才發現，喬悄居然同時運轉着幾種功法，有看不出路數的身法，劍身上的各種靈訣，那門劍法也是變幻莫測。瘋了，真的是瘋了，他此前就沒有見過有人能一心多用到這種地步！
鳳瑾明咬了咬牙，瞅準機會又闖了過去。
聽到破空聲音，喬悄側身，在流雲訣的速度加成下，她用劍身扇了鳳凰幾巴掌。“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廢物？”
喬悄的劍氣初具規模，混着靈氣，鳳瑾明又多了幾道傷口，靈力紮在血肉裡，連忙捂住傷處痛得嗷嗷叫。
鳳凰被打得練練敗退，一開始還有點力氣飛起來，之後站在了地上，到了最後，徑直趴在了地上，沒用地抱住頭等待這次切磋過去。
他想用鳳族的法寶靈器來反殺，但是他立下過心魔誓，切磋的時候雙方實力差距必須在合理範圍内。
切磋接近尾聲，喬悄居高臨下地将冰冷的劍橫在鳳凰的脖子上。
劍身透着死亡的氣息，鳳瑾明心中猛跳，幾乎以為要被喬悄随手殺掉埋屍了。
他不管不顧地就要拿出鳳族的秘寶反擊，心魔叢生就心魔叢生吧，可是沒有想到，喬悄力氣一卸，鋒利的劍刃離開了他的要害。
“鳳瑾明，道歉。”
鳳瑾明愣住了。
“道、道歉？”他不敢相信。
喬悄“嗯”了聲，她沒打算殺他，隻是教訓一下而已。
她特意研究過，可以保證這一戰之後，鳳瑾明起碼疼個十天半個月的。
鳳瑾明磕磕巴巴，“對，對不起。”
聲音有點小，鳳瑾明躺着的地方都是血，整個妖被打得氣息奄奄。
一直被鳳瑾明惡語相向連番折磨的郁氣消散，喬悄剛突破過的境界又有更進一步的迹象。
心情輕松，準備回去修煉，卻發現鳳瑾明還在原地躺着，甚至沒有服用丹藥治傷。
鳳瑾明爬了起來，面色漲紅。
“我！我……”
他忸怩了半天，支支吾吾什麼也沒有說出來。沒有想到，這個喬悄還是有點不錯嘛。
而且這幾天的相處，他，他怎麼有點感覺，她好像不像是那種會搶走師妹機緣的人。
喬悄迫切要修煉的心在熊熊燃燒，等了半天，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耐心耗盡。
她轉身就走，鳳瑾明看見喬悄決絕的背影，心中慌亂。
鳳瑾明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能說出來，隻能遺憾又憤怒地咬了咬牙。
–
回到洞穴的喬悄輕車熟路地拿出儲物袋裡的妖獸，施展淨塵訣，放進自熱丹爐。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混沌沒有說話，祂其實不需要進食。
黑霧卻把做好的錦雞欣喜又争先恐後地絞個粉碎，仿佛能從被喬悄接觸過的錦雞表面觸碰到喬悄一樣。
喬悄此時還惦念着自己可能也是一隻混沌的可能，目睹混沌的動作，内心的想法更加堅定。
沒有想到穿書之後，感受到的第一份慈愛居然來自一個想吃她的兇獸。
喬悄唏噓不已。
覺得喬悄的眼神這幾日是越發不對勁了，混沌黑黝黝的眼睛凝視着她，漆黑無光的眼眸讓人發怵。
但是愈發覺得自己猜對真相了的喬悄又怎麼會怕他。
反而自以為上道地給祂施展了一個除塵訣。
“？”
深深地看了一眼喬悄，混沌冰冷的聲音響起：“我過幾日會沉睡，你把我的本體帶上，離開這裡。”
沉睡？是要進階了嗎？
種種猜想在喬悄腦海裡過了一圈，沒有問出口。
本以為喬悄會因為祂沉睡而放松，混沌擡頭卻對上她暗藏關切的眼神。
與充斥着對喬悄依戀和偏執情緒的黑霧不同，隻存有冰冷和理性的理智頓住了。
幾乎是立刻解釋了一句：“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