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祝府,祝飛就圓潤地直奔書房,也不管他爹在幹嘛,進去就死皮白咧地纏着問。
思路被打斷的祝關氣笑了,好不容易找到藏在他後頸肉裡的領子,就直接提溜着拎出去。
“你别給我瞎摻和,出去玩去吧。”
祝飛見他爹連書房門都關了,便氣哼哼地往外走。
“哼,不說就不說。”
本來想往卧房走,但是又想起表弟對自己這個表哥的囑托,于是腳步一轉。
“我可是哥哥,這點小事絕對沒問題。”
一旁的書童看他偷偷往側門走,吓得睜大了眼睛:“少爺,你想幹嘛?”
“噓,别說話,你擋着點。敢出聲,我就罰你一個月抄三字經,每天抄一百遍。”
祝飛偷跑還不忘威脅一下書童。
衣帶被拽住的可憐書童,又不敢用力扯,又不敢出聲喊,隻能當這個人形遮擋,成了小少爺逃跑的幫兇。
“沒想到跑出來這麼容易啊,你來帶我去茶館。”
祝飛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偷溜出門就這麼順利,興沖沖地讓書童帶路。
書童往日裡也跟着出門采買過,自然認識路,想着都跑出來了,與其被老爺少爺兩邊責罰,不如帶少爺快去快回。
“少爺,那你可千萬别亂跑。”
進了茶館,這兒插時令的花,挂着名人的畫,還有小厮弓着身問要什麼茶湯。
祝飛看什麼都新鮮,但是他還是知道自己來這兒的目的,要了一壺茶,進去就往看着像是書生的人群裡鑽。
聽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有人在說行卷的事。
本來還有些頭昏腦漲的祝飛一下來了精神,清了清嗓子,故作大人地插話。
“我聽你們說這投遞行卷,但是如果不認識名人,無處投遞怎麼辦?”
書生倒是不在意他多大年紀,這世上的神童多了去,況且這個孩子衣着配飾一看也不是尋常人家,于是解答道。
“在這怎麼會無處投遞呢,比如說這孝親王可是禮賢下士,這幾日已經辦了三場宴會,好幾位考生的行卷都入了他的眼,這可是聖上親弟弟,定沒有錯的。”
另一位灰色圓領的書生也來了興趣:
“這算什麼,遼雲五歲作詩的神童還有盧南鄉試榜首都去了黃府辦的筵席,那才是群賢畢至,聽說來了好幾位國子監的教授呢。”
祝飛見他們要大聊特聊誰家在辦筵席,他可沒興趣聽,隻能見縫插針地問:
“誰都可以去嗎?”
藍衣書生大笑道:“那怎麼可能,隻有有名氣或是被舉薦的才能去。”
“那如果沒名氣,又沒有被舉薦呢?”
“那就自己去登門請谒了,但是這種也隻配吃灰了。連個筵席都進不去,豈不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人品氣運都不行,還是别來參加恩科了,免得壞了我們的運勢。”
“哈哈哈哈,沒錯沒錯。”
“張兄所言極是。”
茶肆内衆人紛紛笑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