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域因為管家的警告而微微張着唇,下唇上覆上一層水膜,滑嫩的舌在唇間若隐若現。
他是真的被管家的話吓到,要是真的拿身體抵債,他豈不是要做一輩子的傭人。
光是想想,馮域就覺得人生一片黑暗。
自己以後可是要成為有錢人的。
馮域腦中亂成一團,在聽完管家的話後,他同手同腳去取擺放在一旁的清潔用品,感覺握在手裡的抹布格外燙手。
馮域負責的區域都是在架子上,哪怕他很高,也要踩在梯子上。
但除了他之外的其他傭人,負責的都是地面的清潔,隻有他,得爬到高處擦瓷器。
馮域心裡不平衡,趁着管家上樓的功夫,他擠到最近的傭人身邊,湊過去:“我們的活都是管家安排的嗎?”
被他緊貼的傭人抓着掃帚,手臂彎曲,恰好抵在馮域的胸肌上。
馮域察覺到姿勢的不對,他直起身子,讓胸肌遠離手臂,臉上的鄙夷和嫌棄沒能掩飾。
在傭人面前,馮域沒有了膽怯,惡劣的本性暴露出來,他不耐煩地瞪着傭人:“我問你話呢,快回答我,是不是管家給我們安排的區域。”
傭人面不改色,他用餘光瞥見馮域因為生氣而晃動的身體,語氣平淡:“是。”
馮域撇了撇嘴,一點也不意外傭人的回答,該死的管家,就知道針對自己。
等自己爬上去,一定要讓管家天天拖地!
馮域看了眼梯子,他真的不想爬上去,特别是在知道瓷器的價格後,他怕自己不小心,把瓷器弄壞。
馮域轉着眼珠,腦中浮現出一個極好的想法:“我們換一下,我替你掃地,你看我這裡隻需要把櫃子上的瓷器擦一遍,但是你要掃這麼大的客廳,跟我換,算是你占便宜。”
傭人沒有打斷他的話,靜靜地聽他說完。
看着他的手臂終于動了,馮域以為傭人同意自己的要求,正美滋滋地想把抹布遞過去的時候,傭人的手落在他的手腕。
傭人冰涼的指腹摩挲着他手臂内側的軟肉,他用黑漆漆的眼眸注視馮域,咧開嘴:“可以,但你要拿東西來換。”
傭人的視線向下,落在馮域露在空氣中的側邊胸肌上,他喉結攢動,“咕嘟”一聲咽下口水:“你可以讓我碰你嗎?”
冰涼的指腹讓馮域頭皮發麻,明明也是人的手指,體溫卻低得吓人,同冰塊一樣。
馮域推開傭人的手,他還知道不能惹出太大的動靜,他咬牙:“你也配,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把傭人罵了一通,他還不解氣,擡高腿,狠狠地踩在傭人的腳背,随後氣沖沖地爬梯子。
望着他的背影,傭人的臉上露出迷戀的表情,兩頰浮現紅暈。
還想再被踩一次。
老婆最好能踩到自己臉上,到時候他就能用分叉的蛇信子舔舐老婆的腳心。
居然還想碰自己。
馮域越想越生氣,他一口氣爬到最上面,手撐在架子上。
這種地位底下的人怎麼敢想這種事。
換在以前,他早就把傭人按在地上打了一頓,可惜的是,現在是在城堡,還有個不知道躲在哪裡的管家在時刻盯着自己。
馮域也沒了換工作的心情,隻能認命地拿起抹布小心擦拭瓷器。
他在擦拭的時候,需要彎着腰,女仆裙擺微微晃動,他的背影被二樓的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倚靠在躺椅上的男人用手撐着臉,烏發宛如瀑布一般垂落,細長的眸子上挑,唇色殷紅。
坐在這個位置的林雪遲能看見,馮域工作時的風光。
林雪遲自言自語:“很漂亮,對嗎?”
站立在一旁的管家兩眼空洞,原本裝着眼珠的眼眶黑漆漆的,什麼也沒有。
林雪遲坐直,張開手心,手心薄薄的一張皮被頂起,緊接着皮被起來,一個蛇頭從血肉模糊的傷口中鑽出,花色的蛇身還裹帶着血,挪動着蛇身順着管家的身體爬到眼眶處,鑽了進去。
林雪遲通體純白的尖銳指甲抵在桌面:“下次注意點,别讓他六點之後出來。還有,把他留下的痕迹都擦幹淨。”
管家低垂的頭緩緩擡起,爬進去的小蛇已經變成瞳孔,他将兩隻手放在小腹前,像剛開機的機器人:“是。”
經常在工地幹活的馮域不覺得擦瓷器累,隻是需要小心不弄壞它們,精神一直緊繃,得不到片刻的放松。
底下的傭人打掃完後都離開了,空曠的客廳隻有他一個人,馮域看着面前的瓷器,想到管家警告自己的話,馮域陰陽怪氣的用手戳着瓷器光滑的表面:“誰說我賠不起,說不定是假貨,故意放在這裡碰瓷,想坑我的錢。”
“有錢人眼光真差,花大價錢買這麼醜的瓷器,腦子有病。”
罵完以後,馮域的心情舒暢許多。反正也沒人監督,他草草地把抹布丢在瓷器上,環顧左右,确認沒人後,從腰間的小圍裙掏出自己的手機。
馮域并不嬌氣,在工地上的時候,因為肌肉發達,身材高壯,他幹的活比其他人都要多,但有摸魚的機會他也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