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着一地的狼藉,他環視一周,最後落在馮域身上。
管家步步緊逼,他來到馮域的面前,用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擡頭看着自己:“你來告訴我,這倒是怎麼了。”
馮域被曬成麥色的臉皮膚細膩,摸起來手感很好,像在撫摸一塊溫潤的玉。
馮域在他手下抖了一下,他嗓子幹啞,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在梯子上的時候踩空了,然後,然後手抓着架子摔下來,上面的瓷器都被他弄壞了,全是他弄壞的。”
馮域忍着内心的恐懼,他把事先編好的話一口氣說出來。
聽了他的話,管家皺着眉,用手輕撫他的臉頰肉,粗糙的指腹剮蹭着麥色的肌膚,随後露出一個淺笑:“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是不小心撞見的,還是說……”
“你早就預料到他會摔倒。”
馮域被管家的話問懵了,本來就因為傭人摔倒而精神緊繃的他受不了了,推開管家,他擡着下巴,盡管聲音有些抖,但還是流暢地說了出來:“關我什麼事,是他自己沒站穩,根本不是我的錯,你就是對我有意見,故意污蔑我。”
馮域把掃帚往管家懷裡一扔,趁着這個機會,撲騰撲騰地往自己房間跑去。
望着馮域離開的背影,管家眯着眼,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耳邊是同類的低語。
老婆好壞,要狠狠地懲罰。
好香,想把老婆一口吞下去。
差點沒吓哭的老婆好美味。
…………
馮域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周圍沒有其他人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了,豆大的淚珠順着眼尾滴落。
他用手背擦拭着淚水,嘴硬地說道:“不是我的錯,我隻是想讓他把瓷器弄下來,是他自己沒站穩。”
馮域在一直重複這句話,企圖給自己洗腦,但傭人的那雙黑眸一直印在他的腦中。
“呼呼。”
外面的風聲都讓馮域心驚膽跳,哪怕是在自己的小房間,他都覺得有人在看着自己。
馮域驚慌地往公主床上跑,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垂下來的紗把床圍成一個密閉的空間,躲在被子裡的馮域抱着自己的膝蓋,團成一大團。
被子帶給他溫暖、舒适以及安全感。
哭久了的馮域眼皮疲憊的合上,含着大拇指,縮在被子裡睡着了。
*
好黑。
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馮域隻能伸出雙手去摸索,終于觸碰到堅硬的牆面。
但這裡太黑了,馮域根本不敢挪動自己的雙腳,隻能嘗試去找開關,他用手在牆上摸了許久,終于按到一個凸起。
馮域将凸起按下去,身側發出微弱的光,他退後幾步,在他的面前,一隻巨大的蛇眼睜開,足有他一個腦袋大。
微弱的光點接連出現,馮域驚恐地望着牆上密密麻麻,一個挨着一個的蛇眼,全部出現在他的面前。
蛇眼們散發出的光将周圍照亮,馮域發現自己站在一截長廊,前後都是能夠将人吞噬的黑暗。
“蛇,好多蛇,滾開,離我遠點。“
馮域大口喘氣,他的雙腿發軟,就要摔倒在地,長廊兩側的牆面印滿了凸起的蛇眼。
沒有其他部位,隻有一隻又一隻的眼睛,冷血動物的眼睛陰濕,冰冷。
被盯上的馮域再也受不了,他讨厭蛇,他要把這些蛇都給弄死。
馮域掄起拳頭,就在他的手要砸到蛇眼上時,牆上的蛇眼開始融化,逐漸融合在一起,化成一雙漆黑的眼眸。
是傭人的眼睛。
馮域無力的跪坐在地,内心的恐懼讓他沒辦法反抗,隻能流着眼淚哭:“我不是故意的,我明明隻是想晃一下,是梯子不穩,不能怪我。”
黑眸依舊盯着他。
馮域擡着臉,露出那張被淚水弄花的臉:“我讓你嘬好多口,你死了的話,别來找我,你要找就去找管家,就去找城堡的主人。”
馮域邊說,邊把袖子往下拉,自己用手捧着胸肌露出。
那飽滿的,勾人的胸肌。
在昏暗的燈光下,透出甜膩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