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鬥初看見少女的耳廓已經紅透,壞心眼地将肩膀靠在她後背上,湊近她的耳邊。喬魚能聞到一股牛奶液的香氣,混合着他說話時的溫熱氣息:“我吃不完了。浪費食物不好,要不你幫我吃了?”
尖叫聲越來越響亮。
喬魚急着擺脫這種被圍觀的感覺,硬着頭皮說,“吃就吃。”
裴鬥初就等這句話。他将自己舔過的甜筒遞到她嘴邊,喬魚剛伸出舌頭,他又把它拿開,笑得狡黠:“算了,間接接吻哪有直接吻痛快。”
喬魚還沒來得及反應,裴鬥初的頭一偏,唇貼在她唇上。
喬魚心跳加速,卻沒推開他。
甜筒的牛奶液沿着少年的手跳落在地。
甜甜的。
“下次我們試試舌吻吧。”裴鬥初移開唇,說。
“不要下次了。”喬魚心想,既然搞事情,不如一次搞個痛快,别再折騰她的小心髒了。似乎是憋着一股勁,她主動擡起下巴去找少年的唇,再次碰到後,她探出一點舌尖沿着他的唇峰劃動了一下,隻一下便迅速收回來,心髒快得不像是自己的。
裴鬥初愣了一下,像是石化一般,片刻後,他别過頭,抿了抿唇間,還能嘗到彼此相融的氣息,卻故作鎮定地說,“這可不是舌吻。”
喬魚瞪了他一眼:“你别得寸進尺!”
說罷,她伸手去掐他的腰,裴鬥初躲閃時,冰淇淋上的奶糕掉到地上。喬魚順着奶糕的方向看去,視線無意掃過對面街道,臉色煞白。
裴鬥初問,“你看什麼呢?”他跟着看了過去,隻見蔡翠萍拎着包,和裴鬥初的父母站在一起,三人直盯盯地望着着他們,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他們看了多久。
半個小時後。
蔡翠萍找了一家離學校有些距離的茶館,帶着喬魚裴鬥初及裴鬥初的父母,坐了進去。
“我就長話短說。”,一落座,她便道,“我不允許你們兒子靠近我女兒半步,高二文理分科,我女兒要選理科,你們選文科吧。”
一直低着頭的裴鬥初聽到這句話擡起頭,“阿姨,我會選理科,和喬魚一起。”
蔡翠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裴國正搶過話道,“我說你怎麼會突然想要轉文,原來是這麼回事。我看你文理都不必選了,跟我進部隊!”
裴鬥初狠狠道,“你别給我添亂了。”
“你說什麼?”裴國正拍桌而起,猛地打了裴鬥初一耳光。
坐在一旁的文英心疼地臉色發白,哭着拉住裴國正罵道,“你瘋了,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一片混亂中,喬魚羞愧得無地自容,她拉着蔡翠萍的衣袖,輕聲道,“媽媽,以後我們不會在……做那些事了。”
蔡翠萍冷冷地看着她,“别叫我媽。”
喬魚眼淚掉下來,蔡翠萍又說,“你以為我不想打你嗎,隻是給你留點面子。還以後?你們沒有以後了!”
說罷蔡翠萍一手拎起包,“我不管你家兒子是學文還是當兵,總之離我女兒遠點。”一手拽住喬魚,拖着她往外走。
喬魚回頭小聲叫了一聲,“裴鬥初……”
蔡翠萍氣得将包往喬魚頭上砸,“你簡直不要臉你!”
“阿姨!您别動手……”裴鬥初追過來想要攔住他,卻被裴國正拖住,“你跟我回家!”
一别兩散。第二天裴鬥初請了假沒來學校。喬魚被蔡翠萍沒收了手機,沒辦法聯系他問情況,不僅如此,蔡翠萍現在還親自接送喬魚上下學,輔助裴鬥初預習複習的工作也在蔡翠萍強烈的要求下,找李華推掉了。但為了保護喬魚的名聲,蔡翠萍沒有對外漏出一點風聲。
突然的變故攪得喬魚心神不安,去辦公室送意願表的時候,她将表放到了隔壁班老師的桌子上。李華看她狀态不對,關心道,“喬魚,你身體不舒服?”
喬魚搖搖頭,把表放回李華辦公桌。
隔壁班的班主任是喬魚他們班的英語老師,她問李華,“你們班裴鬥初今天沒來啊?”
李華說,“他爸今天打電話給我,說要給裴鬥初辦休學手續,我勸他們冷靜一下,給他批了一天假。”頓了頓,又說,“我懷疑他爸有暴力傾向,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砸東西的聲音了。”
喬魚開始發暈,伸手扶着桌子。李華看見了,真有點着急了,“你到底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舒服就請個假去看看吧。”
喬魚點點頭,說:“老師您别跟我媽說行嗎,我就請一節課。”
李華猶豫了一下,喬魚在她心裡從來是好學生形象,非常值得信任的那種,她便道,“行,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