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大哥一聽,窸窸窣窣打開破門,人高馬大又兇神惡煞,逆着光,比惡鬼更像惡鬼。
“吵吵什麼!誰要報警?”
藍裙婦女下巴使勁往白落蘇方向擡,表情猙獰又嫉妒,仿佛從阿鼻地獄爬出來一般。
“就是她!她說跑出去就報警,然後把大哥你們都抓進去!你們千萬别放過她!”
兇神惡煞的大哥望向白落蘇。
白落蘇無奈笑笑:“我們倆有私仇,她這是報複我。再說,你們看得這麼嚴,我怎麼跑出去?”
說完,她轉頭看向藍裙婦女,眼神冰冷,語氣不耐煩:“說謊也不會草稿,你還挺會胡說八道。”
兇神惡煞大哥一聽,再一對比白落蘇和藍裙婦女的長相——在理!
“醜人多作怪!呸!老子看得這麼嚴實,她要是能跑,老子給你叫爹!”
藍裙婦女有苦說不出:“她真要跑啊!”
“放屁!她又不是蝴蝶,怎麼飛得出去!”
藍裙婦女咬牙切齒:“大哥,咱們商量一個事兒呗,我拿錢,你放了我,我身上這些金子——”
“呦!你不說老子還沒發現!”
男人兩眼垂涎,一把拽下女人身上的金首飾,放嘴裡咬兩下,啐她一口唾沫。
“還挺好,又多賺一筆!”
藍裙婦女面如土色。
門再次關上,馬尾辮姑娘譏笑着落井下石。
“不是說花錢就能出去?不是說不占用社會資源?我倒要看看誰能救你!”
黃昏将近,無論是派出所還是白景徹那邊,都沒有白落蘇的消息。
“徹哥,就隻差東邊了,那邊是屠六爺的地盤,咱們上次搶了屠六爺的東西,估摸着他不會幫忙。”
白景徹急得蹲地上抓頭。
“該死!”
“徹哥,要不咱們求求他?”瘦高白皙的男人試探性蹲下,“萬一就差東邊……”
白景徹一聽這話,面子裡子全都扔一邊,一咬牙:“我親自去求他!該死!等找回白落蘇,我肯定得踹得她給我叫大哥!不省心的女人!”
“……徹哥,還是先把姐找回來再說吧。”
白景徹正準備去找屠六爺,白翰找了過來。
“白翰?你怎麼來了?姐夫知道消息了?”
白景徹和明長封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倆人又都有事瞞着白落蘇,所以隻能一邊在白落蘇面前裝友善,一邊背地裡提防對方把秘密告訴白落蘇。
可一旦遇到事關家人的事,二人又能迅速統一戰線。
“嗯。說是派出所那邊遞過去的消息。封哥還在晉城,沒辦法回來,他請屠六爺幫忙尋找。屠六爺認識的人多,周邊省市大路小路也安排了朋友,一有消息肯定會傳過來。”
“屠六跟姐夫怎麼回事?不是也鬧掰了嗎?”
白景徹一時摸不着頭腦,不過屠六能幫忙,他就放心不少。
“這事兒說來話長,簡而言之就一句話。”白翰簡短解釋,“屠六爺想拉封哥入夥,封哥不同意。”
“當然不能同意!”白景徹火大,“萬一他死了,我姐不得傷心一段時間?養倆孩子多累!”
白翰:“……”
說實話,他覺得白景徹和明長璋養倆孩子的時間,都比封哥夫妻倆養孩子的時間長。
寒暑假是明長璋養孩子,平時是白景徹過來做飯。
聽說現在是陳家的小外孫在養。
封哥夫妻倆,是他見過最不操心最輕松的父母!
鈴鈴鈴電話聲響起。
白景徹忙抓起電話,生怕錯過白落蘇的消息。
“什麼?你是說各水路陸路都有條子蹲守?”
“先别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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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雞哥哥,皎皎吃不下。”
明皎皎推開晏讓遞過來的竹筒粽子,小腦袋萎靡耷拉着。
“皎皎擔心媽媽。”
“白阿姨會全須全尾的回來。我保證。”晏讓把竹筒粽子前移,“用牛奶泡的糯米,加了巧克力,半個小時前才做好,皎皎嘗嘗。”
竹筒粽子的奶香飄進明皎皎鼻尖,勾得她咽咽口水。
低垂的小腦瓜跟着竹筒粽子擡起來,烏溜溜大眼睛黏在竹筒粽子上。
【好香。】
【想吃。】
“媽媽……”明皎皎還是擔心,“唔……”
隻是她一張口,小嘴巴裡就怼進來一塊竹筒粽子。
葡萄眼眸一眯。
【好甜!】
晏讓舉着竹筒粽子,喂進去大半個:“喜歡?”
“喜歡!”明皎皎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喜好,大眼睛眯成月牙,淬着星光,“謝謝小雞哥哥!”
“嗯,不客氣。”
晏讓将剩下的竹筒粽子扔到明銳碗裡,轉頭安慰明皎皎。
“吃飽了就睡一覺,醒來後白阿姨一定回來,我保證。”
明皎皎打了個哈欠,困意席卷,小手撐着眼皮:“皎皎想等媽媽。”
【媽媽……】
晏讓輕輕拉開她的小手,眼睜睜看她啪嗒閉上了眼睛,呼吸一秒平穩。
“……”
晏讓招來岑新:“抱到休息室,等她睡醒。”
“明白。”
岑新蹑手蹑腳接過明皎皎,軟乎乎觸感讓她驚奇。
她拿慣了槍,乍一拿小女娃,軟香得不可思議。
仿佛……一掐就會死掉!
岑新僵硬抱着明皎皎,離開接待室。
明銳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剩的半個竹筒粽子,慢條斯理吃盒飯和竹筒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