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上過大學。”
“……”
二人談妥,賈老闆開車帶着明長封逛了好幾個古城景點,諸如文廟武廟财神廟城隍廟,鐘樓鼓樓魁星樓,最重要的是——摸了地下金庫的龍柱,能招财!
晚上,明長封啃着當地産的葛根茯苓糕,給白落蘇打過去電話。
他笑吟吟聽到電話接通:“小白——”
“哇——”
電話對面傳來哭聲,明長封臉上的笑容當即落下。
他輕聲細語哄白落蘇:“慢點哭,有什麼委屈就跟我說。”
半是窯洞半是青磚的特色民宅裡,風吹動半開的窗子,昏黃燈光映在明長封冷冽又凝重的臉上。
“好,我不沖動,也不去放火燒人家房子。”明長封語氣無奈,輕聲哄白落蘇,但沉冷的眼神冷又銳,如刃如刺,“我有老婆孩子,不會做傻事。”
一次又一次保證後,明長封挂斷了電話。
一輪圓月之下,東陵胡同的小院裡傳來一聲歎息。
“二白,你說怎麼辦啊?”白落蘇擡腳踹白景徹的小腿,眼眶通紅,“自古民不與官鬥,我是放了狠話,也舉報了,可萬一市長也跟他們穿一條褲子……我會不會被他們扔到監獄吧?”
“瞎擔心!”白景徹瞪白落蘇,“你怕個屁啊!你幹幹淨淨的,又沒做過喪良心的事!最多就是摁着别人腦袋喂他吃羊糞球。”
“……十歲的事不許提了!還有,我跟你說正事呢!”
白落蘇炸毛,又給了白景徹一腳。
白景徹擡起屁股一躲:“白落蘇,你放心好了,你可是禍害,禍害遺千年!”
“呸!”
姐弟倆好一通打鬧,便将焦灼的氣氛打散。
白景徹拍拍屁股,起身往明皎皎房間走。
明皎皎房間傳出斷斷續續的古筝聲。
白景徹感歎,小外甥女辛苦啊!白天學鋼琴學語文數學英語曆史物理,晚上還要學古筝。
就算是驢也不能這麼使喚吧!
白景徹心疼地敲敲門:“小銳,讓皎皎歇一會兒吧。”
“滾。”
“得嘞!”白景徹下意識應和。
不遠處見證了全程的白落蘇:“……”
風吹月影動。
陳家院子,陳家老人和陳海棠圍在小池子前唠嗑,晏讓則把自己關在書房。
“小讓這孩子過得太自律了,不像個孩子。”陳老爺子歎氣,“唉,沒見過誰家能把孩子養成這副模樣的,晏家真是個魔窟!”
陳老太太贊同:“可不!還好咱們海棠及時醒悟,把晏升那混賬給踹了。”
陳海棠心虛仰頭看月亮。
“對了,海棠啊,你明個兒回來的時候買點奶粉,小月亮今個兒遭了罪,得送點東西過去。這丫頭受苦了啊!”
“可不!”陳老爺子滿眼心疼,“小月亮這段日子老遭罪,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要不……去廟裡拜拜?”陳老太太建議。
陳老爺子擰眉頭:“不合适!這會兒風聲緊,别亂搞封建迷信!”
陳老太太歇了心思,小聲嘟囔了一句,沒人聽清是什麼。
陳海棠心思早已經飛了,再回過神,她扔下一句“我去看看小讓”,起身離開。
“咚咚”
“進。”
陳海棠推門而入,晏讓正好放下電話。
“在給誰打電話?”
“米林。”
“誰?”陳海棠瞠目,趕緊壓低聲音,緊步走近晏讓,“我以為你最多打到市裡,結果你打到省裡!這就是一件小事!”
“它可以變成一件大事。”晏讓冷靜陳述,“姚助民連升三級,已經關系到立州省米家軍和闫幫的緊張局面,爆發沖突是遲早的事。”
“你——”陳海棠眼底暈染點點驚恐,“你怎麼會想摻和這種事……”
“我不想摻和。”晏讓越冷靜,就越襯得陳海棠瘋癫,“您該好好思考,為什麼不能接受同床共枕了十年的丈夫的身份。”
“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他手眼通天,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陳海棠下意識說出緣由。
“您以一己之力設計并督工我國第一座六百米百層大廈,以三十一歲的年紀,站上全國工程師頂端,成為行業翹楚,您同樣優秀。”晏讓盯着陳海棠的眼睛,“他欣賞您,也敬愛您。”
陳海棠下意識避開晏讓的視線:“不一樣的。”
“你們隻是專業能力與所在領域不同。”
陳海棠失語,沉默良久後,她垂眸說道:“媽媽希望你能正确行使手中的權力。”
“您放心。”
“皎皎她……你爸爸說,如果你很喜歡和皎皎在一起玩,就辦個認親宴,以後回京城時帶着皎皎——”
“抱歉,您和晏先生貧瘠的大腦和空蕩的腦幹或許該想到,皎皎是人,不是任由你們擺弄的玩偶。”
“另外,晏家能拿出的頂尖資源遠不如皎皎父母最尋常的愛。”
“她現在的年紀,有父母和睦寵愛,有兄長朋友撐腰護短,有鄰居親戚關懷照顧,遠比得到世俗定義的好處有價值。”
“陳女士,空閑時間可以多看看書,少琢磨亂七八糟的東西,您和晏先生的‘好心’愚蠢至極。”
陳海棠腦袋懵懵出了書房。
她确實感覺自己的腦袋很空,因為她根本沒有話能怼晏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