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的,好的。”
那人自讨沒趣,僵硬着臉,在謝凜陰沉的目光中挪到了伏夏面前。
“喂,你……”
在這個不認識的有錢人向着自己道歉之前,伏夏迅速擡起手:“我沒事,我知道你是不小心的。”
要忍住,不能把手上的弓往他腦袋上砸。
雖然很想把他按在地上打的頭破血流,但伏夏現在沒有承擔風險的能力。
伏夏垂下眼簾。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那個男生用那種“算你識相”的眼神看了伏夏一眼,轉身回到了人群中。
伏夏沒再看謝凜,她揉着太陽穴轉過身,重新拿起了自己的弓箭。
整節課,一道目光如影随形。
除此之外,她沒有受到任何騷擾。
特招生們明哲保身,默契地和伏夏保持了距離,那些本來打算欺負她讨好謝凜的人也沒有動作。
隻是課後,在被老師留下來收拾器材時,伏夏猝不及防被拽進儲物間。
儲物間的門一關上,伏夏嗅到了屬于謝凜的香氣。
一想到謝凜,她的額頭就開始疼,語氣也有些僵硬:“……又怎麼?”
謝凜從後面摟住她的腰,下巴墊在伏夏的肩膀上。
微涼的吐息伴随着身上的異香味,讓伏夏有些集中不了注意力。
加上她裙子上的那些繁複挂飾硌到了伏夏的腰,讓她不太舒服。
他低下頭側過臉,親了親伏夏太陽穴處被箭撞擊留下的紅痕,姿态格外暧昧。
“……嘴上是裴妄咬嗎?”
伏夏忍耐:“這也是你觀察窮人的一環?”
“我說了會從内到外、完完全全地觀察你的。”謝凜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誠實點告訴我吧,我不會介意的。”
謝凜反複無常,他嘴上說着不介意,心裡可能在意的不得了。
伏夏不清楚謝凜是在意裴妄,還是在意自己……但顯然,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很想說自己對裴妄沒有一點興趣。
要不是這群人莫名闖入她的生活,她現在還是一個遊走在學校邊緣的普通小透明。
伏夏說:“是。”
謝凜:“你很舒服嗎?為什麼不拒絕他?”
伏夏無語,她低頭扒謝凜的手,想掙脫他往外走。
謝凜陰陽怪氣:“裴妄可以咬你,我就不行嗎?”
“我還以為姐姐會記得他是個差點殺人的家夥呢,原來是個口是心非的壞蛋啊……”
伏夏被他突如其來的嫉妒心弄得莫名其妙。
她說:“有什麼必須咬我的必要嗎?”
伏夏說:“好吧,我也不想,隻是不能抗拒夜間部的大少爺而已,現在你滿意了嗎?”
謝凜:“姐姐,我不是說過會保護你嗎?”
伏夏:“保護?”
饒是一直奮力忍耐,最多小發雷霆的伏夏都忍不住氣笑了。
“今天課上不是你指使他朝我射箭的嗎?”
伏夏的掙紮讓謝凜的力道更大了,伏夏感覺腰部在被擠壓,甚至有種自己要被揉進他身體裡的錯覺。
掙紮中不知撞到了哪裡,謝凜發出一聲喘息:“啊……”
聲線雌雄莫辨,低沉地有些怪異。
伏夏整個人僵住了。
她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這家夥…該不會喜歡女生吧?
而謝凜松開手,在伏夏想遠離的時候重新把她拉回來,血色從那雙眼中一閃而過。
他露出殘忍的笑意。
“既然裴妄有,那我也要有。”
謝凜找準了伏夏唇上的傷口,一手壓住她的腰、另一手扣住她的下巴。
他朝着伏夏的唇咬了下去。
牙齒尖端輕輕一擦,伏夏的嘴唇就滲出了血液,在品嘗到屬于她的味道後,謝凜的瞳孔驟縮。
血族吃不出人類食物的味道,倒是能夠品嘗出血液的不同。
年輕人的血液更新鮮、老年人的血液更醇厚,身體健康的人的血好喝,有疾病的人的血液或許會泛苦。
但伏夏的血液不一樣。
謝凜垂下眼簾,舌尖沒有收回去,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有種詭異的色氣感。
……那是一種很難描述的感覺,在永生中停止許久的心跳瞬間開始了跳動,身體在一瞬間被點燃了,精神的快感超越了狩獵的欲望,很快延伸成為另一種深層次的遐想。
“……啊。”
當謝凜意識到的時候,自己的一隻手扣住了伏夏的臉,另一手則是順着她的裙擺向上,被她用兩隻手按住手腕,險險停留在了危險的分界線上。
而血族的獠牙幾乎是卡在伏夏的頸側,差一步就能刺穿她的頸動脈。
兩人的呼吸都很淩亂,謝凜的更沉重一些,他能感覺到面前伏夏的緊張和恐懼,這種情緒讓她的氣味更甜美了。
伏夏艱難地說:“我…我不是同性戀。”
謝凜聽見自己的吞咽聲:“沒關系,姐姐喜歡手還是舌頭?”
他幾乎被她的血液征服了。
伏夏還沒回答。
謝凜猛地偏頭,把伏夏往後一推。
下一秒,一根前端尖銳的箭擦着他的眼睛過去,速度太快,甚至有破空的尖銳聲響。
謝凜不爽地擡起頭,在黑暗中對上裴妄的祖母綠色眼眸。
矜貴傲慢的血族慢條斯理道:
“誰允許你動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