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見他這樣,猛地把光腦收回來,“不說了,今天總管要求我們把這一片都要掃幹淨,任務很重的,等忙完這陣了我們再給你聯系。”
“啊?現在……”
還沒等食大嘴把話說完,她便猛地掐斷電話。
“你看出什麼異常沒有?”她走上前問阿列克,“為什麼食大嘴突然想看消毒室構造?”
“不清楚。”阿列克打量着眼前的噴霧裝置。
“最起碼眼前這些沒有問題,我們抽時間去消毒液的生産線裡看看吧。”
這個時候林熹才有空打量起眼前的房間。
巨大的傳送樞紐此時安靜的懸浮在空中,等待下一次的開啟。房間内部從地闆到牆壁,都密密麻麻的配備着小小的噴霧口,确保能夠無死角的對每一瓶營養液進行消殺。
她和阿列克兩個人一個拿着内壁鑲滿毛刷的電動噴口清洗儀挨個清掃浮灰,一個照着專門消毒消毒口的紫外線燈,相顧無言舉止默契,像前世搭配掃了幾年教室的怨種同桌。
林熹在角落裡大力嗅聞半天,确定聞不出絲毫危險品的味道。
“别聞了。”在她探查房間的時候,阿列克正一個人勤勤懇懇的打掃完了半個倉庫。
整個消毒線占地三公裡,一眼望不到頭,他越掃越絕望,越掃越破防。
“你為什麼不能來幫幫我,這些家務難道是我一個人的活嗎?”
根本沒有家務,這都是公務。
他現在口不擇言的亂說糊話,像個絕望的主婦正在指責他無所事事的丈夫。
好在丈夫認錯态度良好。
“抱歉阿列克,”林熹走上前接過他手裡的清洗器,“我一時忙着工作,忘了這事,現在就來陪你。”
丈夫道完歉還附帶補償:“工作完了我們就去消毒液的生産線看看,我們一起去,找到證據了我還給你拍視頻,如果真的有問題,能找出證據來是離不開你的。”
順帶畫大餅。
三個星時後,星際時間半夜十二點。
終于結束工作的絕望夫妻組站在了消毒室的大門前。
這種“對人體有益的消毒液”是味源集團的最新專利,生産線的大門根嚴防死守,隻會在高層例行檢查時稍微展露一些内部風景。
阿列克對着電子鎖搗鼓了半天,絲毫沒有成功的提示音。
“你真的可以嗎?”
雖然林熹牢記“不幹活就不要發言”的金句,但在門口無所事事的站了半天後,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實在不行咱找外援吧。”
“外援?誰是外援?”阿列克撅着屁股掃了她一眼,“現在就去告訴食大嘴,我們已經找到關鍵證據啦。然後視頻一開一通話,他們看的清清楚楚。咱倆一點籌碼也無,文明之種下落你這輩子都别想打聽到了。”
“你說的有道理。”林熹歎了口氣,“我們還是得把東西握在手裡才安心。”
一陣令人牙酸的響動後,堅不可摧的大門漏出了一條縫隙。
“這個門好刺耳啊,”林熹說,“真的是這個嗎?經常使用的大門不應該是這個聲音。”
“而且才一條縫,卡死了嗎?腐蝕的這麼厲害啊。”
“沒有的事。”阿列克直起身錘腰,“這鎖有好幾個呢,太難拆了。”
“裡面的防抱死我沒管它,硬拉開的。”
“走着。”他率先進去,鍛煉良好的胸肌在縫裡卡了一下,才完全進去。
生産線上空空蕩蕩,或者說,整個房間都空空蕩蕩。
林熹垂着眼皮看向阿列克。
“嘿嘿。”
阿列克說:“是這沒錯的,我一路順着線路管追到這的。”
他們往前走了一步、兩步、三步……
空蕩的房間裡,隻有一對腳步聲在回響。
“這應該隻是個空房間,專門用來做障眼法的。”林熹轉身,想從門口出去。
“不……我覺得有蹊跷,肯定有别的原因。”
阿列克指着一塵不染的地面,說道:“如果是廢棄屋子,肯定不會這麼幹淨,而且這裡的燈一直是常亮着的,他們不會增加這種不必要的花費。”
他剛想上前,拉着林熹的手繼續調查,耳邊就傳來一陣尖銳的聲音:
“阿列克,林熹!!”
是俞佛,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色很不好,看向房間中的眼神透露着恐懼。
她伸手刷開了生産線大門,大步走了進來。
“快走!這裡不能待!”
她一手拉着一個,拖着兩人往外走。
“砰”的一生。
就在她們轉身時,大門卻突然的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