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蟬平日肯定很注重養生。
具體體現在它吐了十幾米走廊的唾液,嘴巴依舊沒有幹。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難言的氣味。
“我受不了了。”
林熹左躲右閃,根本騰不出别的手來捂鼻子,隻能被迫忍受臭氣一股股的往鼻孔裡鑽。
吸飽了水分的饅頭碎片軟趴趴的躺在地上,新風系統開足馬力運轉,仍抵擋不住走廊緩緩升起的溫度。
“到待客廳了!”阿列克不在蝴蝶的食物鍊内,暫時比她好過點,在臭氣中堅持了下來。
此時一邊機械的跟沫蟬對轟,一邊抽空研究了會消防示意圖。
“露台就連接着休閑等候區,穿過去我們就安全了。”他對林熹喊到。
辦公室的地面像被犁過一般,高透玻璃受不住震顫,轟然坍塌。
空曠的廳内隻有零星幾座沙發,大大方便了蟲族大軍。
一堆看不出構造的蟲族往内湧來,脆弱的大門堅持不住,很快便被撞擊得支離破碎。
戰線拉寬,沫蟬也多了幫手。
數隻形态各異的飛行蟲奔來,四面八方朝着林熹吐不同顔色的口水。
花花綠綠的看得林熹直想尖叫。
阿列克壓力劇增,打的分身乏術,隻能暫且分開,各自尋找遮蔽物。
寶藍色的蝴蝶就是在這個時候,略過大軍,直奔林熹。
“林熹!”阿列克遠遠的就看到一抹光飛撲而來,隻能攥緊饅頭大喊,“趴下。”
“還在跑怎麼趴……”
林熹一邊說着,一邊看準一塊平坦的地方,飛身撲了上去。
和地磚親密接觸的一瞬間,阿列克的饅頭也準确的擊中了薄如蟬翼的翅膀。
蓬松柔軟的饅頭此時效果卻堪比濃硫酸,迅速将觸碰到的組織吞噬殆盡。
灼燒出來的洞口邊緣泛起焦黑,黃色的泡沫不斷翻湧着變大、破裂。
蝴蝶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筝,再也控制不住方向,足肢堪堪劃過林熹的背部,搖搖擺擺的撞上了一旁的玻璃門。
巨大的動靜将翅膀上的鱗粉悉數震下,灑下一地碎鑽般的光芒。
林熹這一下撲的有點狠,躺在地上眼冒金星,不知天地為何物。
“快走!”
阿列克躬身彎腰,保持着消防演練的姿勢,快速飛奔過來。
林熹還在費力的原地做平闆撐,好容易把上半身支起來。
來不及留時間給她反應,阿列克一手捂着自己口鼻,一手直接從她腋下穿過,半拖半拽的迅速把人扯離現場。
這一饅頭狠狠激怒了蝴蝶,它口器不斷開合着,發出嘶啞的尖叫。
蟲族大軍緊跟着暴動起來,滋滋擦擦地應和着壓進。
幾隻螞蟻迅速往蝴蝶處靠攏,一蟲一角,擡着它向林熹撞來。
林熹撲騰着終于把打結的腿給解開,同手同腳地好容易跟上阿列克的步伐。
躺着的蝴蝶徹底放棄制空權,碩大的翅膀從根部分裂撕開,幻化成根根分明的長條。
足有手臂長的翅膀碎片旋轉着圍繞在蝴蝶周身,如同銳利的劍雨,寒光閃爍飛向兩人。
阿列克甩手,掰成瓶蓋大小的饅頭精準的撞向飛來的蟲翅。
宛若銀針一般的蟲網自愈性極強,被沖散的瞬間,周圍的翅膀便自動補上,自發的連接在一塊,織成細密的網,兜頭像她們沖來。
“你準度怎麼樣?”阿列克問她。
“不是很好,”林熹老實得說,“接水瓶都夠嗆。”
“沒事。”阿列克根本沒真心實意詢問,隻是走個過場,“扔和接是兩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