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說過人是怎麼劃分三六九等的。
那時候排在最末尾的是力量,現在得排在最前面了,相信看過夯它夯它的朋友們都知道:你比較強,你能找到不錯的工作;你很強,那你找到很好的工作;你特别強,恭喜你,你将成為這個世界上最自由的人。
然而你對自己有深刻理解。
你并非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你不會殺魚,沒殺過雞,處理兩條黃骨魚都放在冰箱裡冰兩天,第三天發現它們還活着的時候差點崩潰。
總而言之,你是數億蝼蟻裡的其中之一,可能哪個人澆水就把你澆死了的那種。放在同人文裡,那也是角色為了女主角,揮揮手随便幹掉的那一批人裡之一,無情碾壓在你身上的除了力量,還會有上位者完美的邏輯閉環。
我很強,沒人能阻止我,所以我什麼都能做。
而警察系統是,他很強,抓不住,抓一個可能死我們幾萬個人,我們管不了。
而獵人協會就好了嗎?先不說那個滿嘴跑火車的,再不提那個每天喝茶的,基本上的獵人都不會主動觸黴頭,千辛萬苦考個獵人證,結果連個力量單位都算不上,除了主角團的某位短褲小男孩和某西裝大叔,誰還會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精神?
金發少年嗎?好吧,他或許也會。
你坐在辦公椅上頭腦風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辭職,離這裡越遠越好。
因為你清楚地知道,哪怕自己被人大卸八塊稱斤平分了,都沒人會為你鳴冤叫屈,隻會有人感慨真是血腥,慶幸自己不是當事人,因為你也是這樣的人,讓你去為了複仇對上那些瘋子,你是一千萬個不願意,你隻會想要跑掉。
你還在心裡狡辯,這不是怕死,這是怕生不如死。
獵人協會派的人到來之後他們直接就找上了你,你小心翼翼坐在會議室長桌的末尾被審視,盡可能恭敬地說完了那天看見的東西,其中一個問你,什麼金屬球?你說不上來,隻能比畫,那種圓溜溜的球,然後就消失了。
其中一個毫不避諱地在你面前說不該說的話:“是念能力者吧?念力凝聚的物體,離開主人太久,就會消失。”
大概是因為你是蝼蟻,他們天然地看不起你。
另一個摸了摸下巴:“嗯……看來确實是如此,對面的這位小姐,你會念嗎?”
你茫然,疑惑,恰到好處的那種匪夷所思,完美地遮蓋了其實你隻是在「我嗎?真的假的?」。他們哈哈笑起來,似乎覺得自己也說了傻話,像你這樣的女人,怎麼會念呢?你局促地低下頭,隻想趕緊出去。
而後你聽見了一聲很明顯的咽口水聲。
你擡起頭,看見那位詢問你是否會念的男人正眼神滾燙地盯着你,他情不自禁開口問你:“小姐,你有沒有興趣結束之後,和我一起去喝一杯咖啡?”
“喂?你怎麼了?”他的同伴關切詢問,同時視線也飄了過來,幾秒之後你聽見了他厚重的呼吸聲,你開始害怕了,如果是昨天那個警察,你家的防禦性還是很好的,但是如果是這兩個人,那你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可是,為什麼?
你想不明白自己身上出了什麼問題,唯一一個最大的問題是,你穿越了。
和别人不一樣,毫無痕迹的,輕松融入的穿越了。沒有突然出現在某條街道上直接被一波帶走,已經要感謝神明了吧?但是如果真的有神明,麻煩不要穿越行不行?
你低聲說了一句我要出去了,可,真有那麼簡單嗎?
你在被撕開衣服的時候還在想,自己真的很好笑,自以為長得不漂亮身材又不好就不會遇見什麼,可是實際上你從小到大遇見的還不夠多嗎,隻不過是有個洞就能夠讓他們提槍吧?你忍受着令人惡心的手掌,他們不謀而合,而你驚懼得僵硬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你甚至哭不出來。
你全身都在發抖,聲音卡在喉嚨裡,眼前一片模糊。
你的裙子也被一隻手扯得裂開。
你穿的是短袖上衣,A字長裙,這是最普通最老土的穿搭,耐不住你喜歡,可是現在你覺得自己的穿搭隻不過是給他們助助興罷了。
正當他們揚揚得意的準備開始更進一步時,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的男人動了,你隻看見一抹金色活躍地跳動着,兩個人就被甩了出去,男人用拇指輕柔的撫摸過你的面頰,抹去那些淚水,緊接着脫下外套為你蓋上。
“兩位,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獵人協會允許你們做這種事哦。”
他笑着,單薄襯衣下,是起伏的肌肉線條,你愣愣地看着他,心裡有點不知所措,畢竟你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高興。高興必然是因為他們的惡行被阻止,你并沒有被怎麼樣,身上僅剩的衣服還在守護你為數不多的尊嚴;不高興是因為這個金發綠眼睛的娃娃臉男人,有個能讓你縮頭烏龜一輩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