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不是把你當小情人養。”你認認真真地看着他,坐在他腿上,手指撫過他漂亮的眉眼,你沖他笑,與從前一點也不像的那種笑:“我把你當儲備糧呢!”
他沒把你當人,現如今你真的不是人了,他在你這也不會是個人。
飛坦發怒的時候,你現在開始領教。
他的劍見了血,而你身上的傷口正在不斷增加,五分鐘前你們還在負距離,哦,捅你一刀也能負距離。你細細品味了一下這些傷痛,要是給曾經的你就好了,你一定會恨不得将飛坦生嚼了,但是他現在才對你動手呢。
你不再一味躲避,腳下一轉,迎向飛坦。
俠客到的時候你正坐在飛坦背上欣賞日落,你們兩個都滿身狼狽,一身傷,你身上的傷口大部分都是因為飛坦使用了Rising Sun,而飛坦趴在那一動不動,腦子裡估計想的都是要怎麼跟你再爆一次。
“嗚哇……”俠客驚歎:“伊妲琳,你真的變化好大哦,把飛坦打成這樣了?”
你撇撇嘴:“明明我被打得更慘好不好?要不是我還有恢複的能力,跑得也夠快,現在在你面前的我就是一塊一塊燒焦的好吧?”說到這裡你又不輕不重地拍了拍飛坦的頭:“感謝我吧,打到你動彈不得了還帶你走了給俠客發消息,竟然在市區裡開Rising sun,死了多少人你心裡有數嗎?就你這狀态,獵人協會殺你跟玩兒似的。”
還不是你打的。俠客笑眯眯的,并沒說出口。
“你們鬧出的動靜太大了啦。”俠客歎氣,伸手把你拉起來,你自然而然地勾住他的脖頸,感受他突然的僵硬,看起來這家夥也挺害怕你去對他用自己的能力的,想到這你更開心了。俠客繼續說了下去:“所以現在周邊地區戒嚴着呢,我們得緩緩才能離開了。”
飛坦翻了個身,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
你把被燒得亂七八糟的頭發剪短,把發絲散開丢出去,叉着腰站在懸崖上方看着落日:“嗯——何必呢,跟我走。”
你在前面走,俠客背着飛坦跟在後面。
這是森林的邊緣,所以有許多人家在附近,你一路向前走,直接找到了一戶人家,得到了他的車,俠客負責開車,你在副駕駛,飛坦躺在後座上。你打開了車窗,吹拂過面頰的風揚起你亂糟糟的短發,你發現俠客一直在看你,于是你轉過頭去看他,挑起眉頭。
“怎麼了。”
“第一次看見你短頭發呢。”
俠客沒說真話,你笑了笑,感受自己的傷正在緩慢恢複。
“你還記得嗎?你帶我去流星街的路上,你在車上就能把我睡了,還會突然地親吻我,隻要你想,你就能對我為所欲為。”你不是在算舊賬,但是懷舊也是一種舊賬,所以俠客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你擡起眼皮看着他:“其實我很好奇,你那個時候是以為自己能夠讓我臉紅心跳,還是覺得我隻不過是一個挺不錯的玩具?你知道那個時候的我在想什麼嗎?我在想,你們沒把我當人看,像擺布玩具一樣擺布我,我如果是玩具,你們是什麼?這麼大把年紀還在玩過家家的家夥嗎?”
後座上躺着的飛坦發出了一聲冷笑。
“所以啊,我就想讨好你們,讓你們對我好些,哪怕隻是臨死前的溫柔也不錯。”
你眉眼彎彎,不帶任何殺意。
“俠客,女人的第一次是不是很美妙?你是我的第一次,你對我來說很特别。”
“對不起嘛,伊妲琳,饒了我吧——”
俠客歎息起來。
“嗯?我又沒打算對你做什麼,”你調整了一下姿勢:“比起與全世界為敵,我現在難道不算在示好嗎?”
“聽着總感覺我會被你吃掉诶。”
“嗯哼?其實說起來你們除了毀掉我的人生以外,什麼也沒做啦。哦……還有睡我。”
“……”
超大件事了好嗎!!
你開始懷念你的家了。
那麼小,那麼破,那麼不方便,但是很小的,容納了你一個人的,安全的家。
俠客提醒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你基本上回不去了。
因為你看,哪怕你現在行動自由,你都沒有再回去過。那象征着一個普通人的生活,而你早已不是那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