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甯聽完狠狠沉默了。
消化完背景介紹後,簡甯提了個疑問,“父親……怎麼會染上病的?”
聽描述,約書亞算是高級小白臉,勾搭的都是貴婦級别,按理說不該得X病啊。
格麗塔抿了抿嘴,不太好意思說,但還是解釋了下,“父親被騙了,有個女人裝作貴族小姐,實際上是……是隻流莺,把病傳染給了他。”
“那也是巴納介紹的人嗎?”簡甯又問了句。
格麗塔點頭,恨恨說道:“就是他,他害死了父親……”
“唔……”簡甯點頭不語。
這事其實挺奇怪的,巴納一個專業皮條客,接觸了那麼多貴婦小姐,怎麼會被一個妓女騙過去,階級的差别可不是換套衣服就能瞞天過海的。
另外約書亞被傳染的是急性X病,這種病症狀應該非常明顯,正常人都不可能在看到對方有症狀的情況下還接觸,何況是約書亞這樣的專業人士。
簡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皺着眉頭。
這時蘿絲也緩過來了,見簡甯神情嚴肅,蘿絲以為她擔心以後的日子,便安慰道:“不要害怕,以後我可以做些手套帽子放到店裡寄賣,還可以幫鄰居們改改裙子,聽說鎮裡的學校下半年會招收縫紉課老師,到時候我去試試,總之生活應該是沒問題的。”
格麗塔也點頭,“我也可以去找找家庭音樂老師的工作,教小朋友鋼琴,也會有收入的。”
父母去世一個月了,她們倆也逐漸學會撐起這個家。
簡甯回神,看向她們兩個單純的臉龐,輕輕歎氣,溫和卻強硬地道:“我們要盡快搬家,而且要搬得遠一點才好。”
“??!”
蘿絲和格麗塔面面相觑,十分不解。
“搬家?這是為什麼?”蘿絲微微皺眉,“換一個地方,我們會很難适應的,而且需要不少錢,沒有必要啊。”
格麗塔也是這個意思。
如果可以,簡甯也并不想離開,這裡對她們來說更加熟悉,可前提是沒有人對她們虎視眈眈。
“巴納已經盯上我們了。”簡甯把話掰開,解釋說:“他手裡的空白簽名條,随便填一些數字,就算報警,警署也不能站在我們這邊,因為我們無法證明那是假的借條,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假的,難道我們要無止境的還錢嗎?”
沒等格麗塔反駁說那她們就不要給巴納錢,簡甯繼續說道。
“到時他天天帶着人來,像今天這樣,難道勞拉太太每次都能及時趕到嗎,況且我們總有單獨出門的時候,如果他們去蘿絲你的學校要錢呢?去格麗塔雇主家要錢呢?一次兩次,十次二十次,學校和雇主還願意雇傭你們嗎?
你們換一份工作依舊這樣,最後為了讓他不繼續找我們的麻煩,我們隻能‘還錢’,賣首飾、賣房子,還不夠怎麼辦?我們四個人,讓我不謙虛地說一句,都繼承了父親母親的美貌,假如他提出讓我們用身體還債呢?”
簡甯猜測,這就是巴納的最終目的,把她們姐弟四人握在手中替他賺錢,多好的搖錢樹*4啊!
聽到中間時,蘿絲和格麗塔的臉就已經很難看了,聽到最後更是臉色慘白。
簡甯還沒有說完,“哦,他這樣的小人甚至不需要這麼麻煩,找個勞拉太太一家不在的時候,闖進來把我們都擄走,拉到别的地方,這樣勞拉太太也無法救我們,等尤金長大了,他就讓尤金走父親的老路,和不同的貴婦調情!”
聞言尤金猛地抱住蘿絲的腰,蘿絲回抱住他,姐弟倆露出同樣可憐兮兮的驚恐表情。
“不,這太可怕了……”格麗塔捂着胸口搖頭。
這些話簡甯一半真一半瞎說,想随便綁人應該也沒有那麼容易,否則巴納也不用搞什麼欠條要債了,但其他手段不能不防,簡甯能确定的是,巴納确實盯上她們了。
另外她們家的情況,本來就很容易招麻煩,小白臉的爹,交際花的媽,美貌的她們,破碎的家……
遇流氓的概率都會更高好吧!
在什麼底氣都沒有的情況下,美貌就是罪過,外界會推着她們走上歧途。
福斯特夫婦自己雖然輾轉無數人身邊,但沒有讓自己的‘客戶們’見過孩子,也許就是為了将來不走他們的路。
至少不用和那麼多男人女人周旋,隻要傍上一個就夠了。
然而現在被巴納到處宣傳造謠,她們在鎮上的生活已經變得更艱難了。
除此之外,簡甯認為巴納背後應該還有一個幕後黑手,否則無緣無故,巴納幹嘛設計砍掉自己的搖錢樹,一定是搖錢樹得罪人了,他才棄卒保帥。
得罪什麼人也很好猜,極大可能是某位貴婦的丈夫,或者某位鳳凰男高攀的貴族小姐,設計了他們夫妻倆。
總之,此地不宜久留。
“所以,我們要趕緊走,越快越好。”簡甯下了最終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