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衆戳穿心思,衛明臉色漲得通紅,兇狠的眼神瞪着聞筝。
“你還敢瞪我。”聞筝睜大眼睛瞪了回去。
兩人像小孩鬥氣一樣,互相瞪着對方。
一旁的慕清擡眼看了看聞筝,目光轉到衛明身上,“你想毀我道心。”
肯定的語氣讓衛明心中一驚,慕清的為人他清楚,冷漠又無情,他知道自己想毀他道心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沒有,”衛明狡辯,試圖給自己找個理由:“我就是氣急了,說錯話,你難道不信我嗎?”
“信你個鬼。”聞筝翻了個白眼,對慕清道:“别聽他胡說,快動手。”
看見慕清拿起劍,衛明臉色一變,劇烈掙紮:“你難道不信我,信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嗎?”
聞筝被這樣的形容詞氣到,正要張嘴罵回去,慕清的劍比她更快。
太清劍飛快的劃過脆弱的脖頸,和鮮血一起消失的還有衛明的生命。
“走吧,回去了。”慕清收起劍,頭也不回的走了。
聞筝低頭看了眼衛明失去焦距的瞳孔,轉身離開。
夜半。
客棧裡,聞筝從房間裡出來打算燒壺水,她剛畫完一桌的符篆,累的口幹舌燥,偏偏屋裡的水也喝完了。
從大堂經過時,看見跑堂小二脫去人形變成一團黑雲半漂在空中,吓得聞筝的瞌睡都醒了。
她加快腳步,從廚房裡燒好水出來,再次路過時,無意擡頭,看見一道白影。
“慕清?”
“你大半夜不睡覺坐這裡裝鬼?”
看見白影她還以為店小二變異了。
慕清視線掃過她,拿起桌上的酒杯示意:“睡不着,你要喝點嗎?”
聞筝搖頭拒絕:“不了,酒喝多了容易癡呆,你也少喝點吧。”
慕清輕聲“嗯”了聲,繼續喝自己的酒。
聞筝提着茶壺上樓,走到一半,腦中響起機械音。
[宿主,你沒看見仙尊這麼傷心嗎?快去安慰仙尊。]
“系統。”聞筝眼神暗了暗,帶着一絲殺意問道:“這些天你怎麼沒出現?”
[前幾天信号不好,我掉線了,剛剛才連接上,發生了什麼,仙尊怎麼那麼傷心?]
“不知道啊,”聞筝睜眼說瞎話,提着茶壺走得飛快。
[不行,你趕緊去安慰安慰仙尊。]系統催促。
聞筝當沒聽見,腳下的動作越來越快,木質的樓梯踩的吱呀作響。
[啊啊啊!宿主你再不去,我就要鬧了!]
慕清原本想安靜喝酒的心思被系統和聞筝的腳步聲攪得細碎,開口道:“過來陪我喝點酒。”
聞筝回房的動作沒停。
要不是慕清看見聞筝的耳朵動了動,怕是真的信了她沒聽見。
“說起來師傅留下的有些東西還被我收着,本來想着給你……”
話沒說完,聞筝提着茶壺沖了下來,眨眼間坐在他的對面。
“來聊吧。”她說着,從茶壺了倒出清水,和慕清的酒杯碰了一下。
瓷器特有的清脆碰撞聲響起,慕清呼出一口氣,緩了緩想收拾聞筝的心思。
算了,算了,聞筝是什麼人他又不是沒見識過,沒必要計較。
慕清拿起酒杯,唇瓣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幹巴巴問道:“你修行上的問題怎麼樣了?”
“解決了。”
“那就好,還有其他不懂的問題嗎?”
“沒有了。”
聽着人機一樣的對話,系統忍不住跳出來。
[宿主你不能這樣聊,你要關心仙尊為什麼難過,給他關懷。]
“憑什麼?”聞筝道,“我又不是他媽,再說他那麼大個人,還不能調節自己的情緒,他是巨嬰嗎?”
“砰——”
慕清拍桌子的動靜驚得聞筝和系統齊齊看向他,聞筝皺眉問道:“你喝醉了?”
“沒有。”慕清放下酒杯,忽然問道:“如果有人說你壞話你會怎麼做?”
聞筝:“那就要看那個人的修為如何。”
“比你低。”
“那就做掉。”聞筝在脖子上比劃出一個手勢。
慕清沉默一瞬,而後問道:“如果對方是個好人呢?”
“那不可能。”
“何以見得?”
“說人壞話的能是什麼好人。”
慕清啞口無言,眼神複雜的望着聞筝,“你覺得你是好人嗎?”
說起這個,聞筝自豪道:“當然,我看着不像嗎?”
慕清回了她一個冷笑。
簡單的交流結束,兩人之間再次歸為寂靜。
聞筝安靜的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慕清給她東西,猜到自己多半被耍了,勃然大怒的提起茶壺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