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兩個小鬼啊,真抱歉啊,好久沒來這了,一時有點興奮,把你們給忘了。”
雖然嘴上在道歉,但明顯男人的神色沒有丁點認真的成分。看得站在後方的衛宮曈一陣火大,此時也顧不上夏油傑先前的眼神暗示了,她上前兩步,視線與面前姿态悠閑的男人對上。
“這位伏黑先生,惠和津美紀還小,希望你能多關注些他們、遊戲廳魚龍混雜還有不少不良少年在這打電動,他們兩個人自己到處亂晃是很危險的。”
“還有,他們應該換夏天的衣服了,他們現在的衣服穿出去走在大街上都是會中暑的程度。”
伏黑甚爾聽她說了兩句話,神色已經很不耐煩了、看得一旁的夏油傑警鈴大作,做好了随時出手救人的準備。
“你這小鬼怎麼這麼愛多管閑事?難不成你想當這兩個小鬼的媽?我便宜點、五個億把他們賣給你怎麼樣?買一送一哦。”
沒見面之前衛宮曈原本隻是以為伏黑惠和津美紀的父親是個粗心大意不會照顧孩子的冒失鬼。沒想到他們的父親能不負責成這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他竟然一點都不在意兩個孩子的感受,當着他們的面就直接說出要把他們賣掉的話。
衛宮曈擔心地望向兩個孩子。津美紀微微低着頭看不出神色,伏黑惠的眼睛卻是死死盯着那個男人、眼眶都有些發紅了。
衛宮曈一向是個熱心但不願意多管閑事的人,就像今天的事情,如果是平時的衛宮曈、她會因為遇到需要幫助的孩子而幫兩個孩子找到家長、但不會去想着改變他們不靠譜的家長,因為她知道她是做不到的。
但看着兩個身高還不到自己大腿的孩子,衛宮曈有些不忍心、他們的父親比自己的老媽還要不靠譜很多。
記憶裡衛宮曈的老媽是個很奇怪的人,她從來不出門也從來都不說話,連買菜都是花大價錢叫外送。她每天會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給衛宮曈做些簡單的飯。就連剛滿四歲的衛宮曈要去上幼兒園她都不會接送,隻是給她畫了個簡易地圖,就把她推出了家門。
而這樣的日子也隻過了一個多月,很快她就失蹤了、徹底從衛宮曈的世界消失了。
四歲的衛宮曈渡過了這輩子最絕望的兩年。每天都要流着眼淚睡着,再滿懷期待地睜開眼、期待一睜眼就能看到消失已久的媽媽。她就在茫然孤寂的等待中一個人努力活着,曾經能吃上飯也是衛宮曈最大的願望。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衛宮曈就沒有再因為媽媽哭過了、她認為自己已經長大了,但卻不希望這世界上還有其他孩子像她四歲時那樣的無力。
于是罕見的,衛宮曈選擇了多管這次的閑事,哪怕是無法改變眼前的男人,她還是直直對上了他。
“伏黑先生是吧,以任何理由遺棄孩子都是犯罪、你既然生了他們就應該照顧好他們,而不是把他們當成可以随意交易的物品。這個年紀的孩子已經知道傷心難過了,你當着他們的面就說這種話,你不覺得作為父親你很失格嗎?”
伏黑甚爾恍若未聞,還伸出一隻小指扣了扣耳朵、完全是一副把衛宮曈的話當做放屁的姿态。
見伏黑甚爾的樣子,衛宮曈也放棄了要跟他繼續交流。
“把這兩個孩子母親的聯系方式給我一下吧,我來與她溝通。”
原本聽到衛宮曈的說教還一臉無所謂摳耳朵的伏黑甚爾卻在這句話後微眯起了眼、見狀夏油傑速度極快地擋在了衛宮曈身前,警惕地盯着男人。
見兩人如臨大敵,伏黑甚爾嗤笑一聲。
“臭小鬼實在閑的沒事做就去打工賺點錢給我花,少在這做什麼拯救别人的美夢,真的很好笑欸。”
見衛宮曈還要開口,伏黑甚爾站起身,貼近了夏油傑。
“你這麼緊張她怎麼不知道不要讓她來招惹我,我生氣了可是真的會殺人的。”
夏油傑直面了伏黑甚爾的危險,比他先前感覺到的危險等級還要再高一級。
但他緩緩勾出了個在五條悟臉上常見的猖狂笑容。
“她是我的朋友,當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至于你,希望你能明白,想做的事和能做到的事是完全不同的。”
“真是了不得的氣勢呢,這位——咒靈操術?”
夏油傑收起了笑容,心中迅速篩選起符合這個男人特征的人選、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也是咒術界的人。用有強到可怕的肉身強度卻感覺不到他身上的咒力流動,那個人名呼之欲出。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天與咒縛是個不負責任的失格父親。”
衛宮曈站在夏油傑身後,聽着二人謎語似的對話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男人也是位咒術師。
光是看夏油傑的反應也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很強,強到讓五條悟口中的最強之一也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衛宮曈并不是個會逞強的人,但也絕對不會放任同伴獨自面對危險。
她從夏油傑身後走出,與他并肩而立、語氣沒有絲毫退讓。
“伏黑先生,我無意插手你的家事,隻是這兩個孩子年紀還小、希望你能多關注他們的身心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