胚胎被凍結了生機,流下來的過程并不太疼,但是容澈看着殺意勃勃的沈兮,猶猶豫豫沒敢張嘴。
最近的醫館隔間外跪了一地的人,沈兮看着明顯沒事的容澈,揮揮手設下了結界。
“……錯了,下次先跟你商量好不好?”容澈看着拉着臉生氣的沈兮,主動服軟。
沈兮歎了口氣,沒有回答容澈的服軟,反倒是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疼嗎?”
“……不疼,都是裝的。”容澈主動靠進沈兮的懷裡。
室内靜悄悄的。
“乖,你沒錯,你做得對,是我把你想的太弱了。”過了一會兒,沈兮拿鼻尖去蹭容澈的鼻尖,她是跟零貳叁說過要把他放在和她同等地位上看待,但真的遇上事時,還是會把他當弱的、沒有主見需要她保護的一方看待。
是她錯了。
容澈不知道她怎麼又從充滿殺意變的憂心忡忡,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隻好拱進她的懷裡,主動抱住她。
“裝暈吧,我帶你回府,然後弄死孫敬賢。”沒等容澈回答,沈兮就揮手撤了結界,給容澈蓋上衣裳後,拉着臉把他抱回了府。
燕王府醫師再次齊聚寝殿院外,沈缙雲也很識趣的沒有在這個情況下給燕王府下拜帖。
沈兮安置好容澈之後,就去求見了沈珏,先罵孫敬賢的管家蹬鼻子上臉一句,又罵孫敬賢憑着跟戶部尚書結親就不把她這個燕王放在眼裡兩句,最後就是長篇大論的哭嚎她未出世的長女和躺在塌上的王君。
後面的沈珏反應不大,安慰了幾句也就算了,但是前面的沈珏聽着來氣,燕王是她的女兒,不給燕王面子,就是不給她面子,說大了就是蔑視皇權。
另外吏部郎中和戶部尚書結親一事,她也覺出了不祥,吏部郎中權力不算小,戶部尚書辛夷權勢更大,兩家結親那權力未免也太大了些。
沈珏當機立斷,以以下犯上不敬燕王為由罷免了孫敬賢吏部郎中一職,又借給沈兮出氣的名義另外處罰了孫家。
罷免的聖旨寫完後,沈珏又派暗衛暗中去查了六部與其餘高官之間的姻親關系,她以前隻關注于四品以上的官員來往,反倒是忽略了官小權大的那批人。
在此之前沈珏還“明示”了一下沈兮:孫敬賢已經被罷免了,想殺去殺吧。
沈兮聽完了就不嚎了,沈珏也清楚容澈出不了多大事,沈兮這次來純是為了讓她給她出氣,容澈年輕,月份又小,加上她和君後、瑾王府送過去的補品,孫府、辛府賠罪的禮品,應該很快就能養好。
至于孩子,她覺得沈兮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出了氣以後也記不了多久。
燕王府門前冬風蕭瑟,沈兮一踏入,便見仆從們捧着錦盒魚貫而入——都是是沈珏賞下來的補品。緊随其後的,是一道朱批聖旨:祭月儀典,交由燕王主持。
“都退下吧。”沈兮回到寝殿遣散了院外跪着的一群人,掃視了一眼屋外侯着的小厮跨進屋内。
她看着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縮進被裡的容澈,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來。
清文聽容澈的安置他哥去了,所以現在屋内隻有沈兮和躺着的容澈。
“你不去看看祭月儀式的流程嗎?”容澈從被子裡探出頭來。
“不用看,流程禮器都歸禮部管,我隻需要照着念照着辦就行。”沈兮将手伸進被窩,握住了容澈的手。
“明日休沐,直至後日冬至,沈白榆被替的事我明天再問沈缙雲。”沈兮傳輸着神力,修複了容澈本就算是健康的身體。
容澈直起身來倚在沈兮懷裡撒嬌:“我真的要在床上呆一個月嗎?”躺一個月會生蛆的,他是一個努力自律的暗衛,絕對不允許自己一個月都不訓練。
“不用,兩三天就行,内院過兩天就徹底幹淨了,到時候你在内院訓練。”沈兮按住扭動的容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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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女的作息實在規律,即使不上早朝也會在卯時晨起,這不,辰時初就已經收到了她的拜帖。
沒有讓沈兮炸掉的原因是沈缙雲約在了辰時末。
“她早晚因為起得太早猝死。”沈兮“惡狠狠”的詛咒道。
“好了,别罵了,先換上衣裳吧,該用早膳了。”容澈給沈兮遞過去了外袍。
“好吧……”沈兮有氣無力的接過外袍套上。
三個人用過早膳,就有門房來報:沈缙雲已經到了門口等着了。
“……”好早啊,來這麼早是因為你行将就木了嗎?
【宿主,你最近……好像很容易暴躁……】零貳叁小聲道。
【當然暴躁啊,年關将至,除了燕州以外的二十七州士兵都無錢過年,我吸取轉化了她們的情緒,那能不暴躁嗎。】沈兮拉着個臉接待了沈缙雲。
沈缙雲旁敲側擊的問了不少,都被沈兮蔫蔫的敷衍回答了,心知她現在問不出什麼,就打算等郊祭過後,或者年關的時候再問。
“皇妹不要過于憂慮,燕王君年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嗐,也是你們太年輕了,這個月份怎麼能出門瞎逛呢,以後再有了可要注意點。”沈缙雲一臉擔憂的安撫沈兮,随後又傳授經驗,絮叨了一會兒才告辭。
鑒于沈兮心情肉眼可見的糟糕,沈缙雲貼心的沒有讓沈兮送她。
當然沈兮也沒打算送,她看着沈缙雲離開了王府大門,就一斂臉上的憂慮,喜笑顔開的回寝殿跟容澈蛐蛐沈白榆去了。
“你想聽簡單的還是複雜的?”沈兮問。
容澈定定的盯着她,滿臉寫着:你猜。
“好吧。”沈兮歎了口氣接着說:“沈白榆被替跟沈珏沒多大關系,因為主要是沈缙雲出的力。”
沈兮一邊說一邊把玩容澈的手:“沈白榆及笄後,沈珏和君後問她屬意哪家的公子,她到好,要娶瑾王君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