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剩餘壽命:9990年5月5日】
大半年過去了,打金鎮人氣漸旺,雖然外頭紛争不斷,但普通人隻想過好當下的日子,因此随着商業的複蘇,一些節慶活動也開始恢複了。
但無論是祭龍王也好,慶豐收也罷,所有在河邊活動的節日,大家都默契地繞過了義莊曾經所在的地方。
四年多前,多天母教在這裡搞了邪惡的魔教儀式,據說殺人如殺雞,搞得血流成河非常恐怖,後來又有三大宗師在此一戰,不僅義莊被打成了廢墟,連下頭的小山坡都被削去一層。
百姓們面上畏懼多天母教和白家不敢多說,背地裡各種流言傳得飛起,李類還見到有人偷偷去山坡下抓土拿來當藥用,也不知是聽了什麼神神鬼鬼的瞎話。
靖河幫的人得了白五爺的命令,白天時常往那片巡邏,李類就在晚上過去探查,試圖從被荒草掩蓋的土層上找到一點線索,好還原當年發生的事。
藍香主被萍婆一刀送上西天的事李類沒有親眼看到,但能推斷出這家夥遲早死于萍婆之手,林恸應該不會輕易死亡,萍婆對她明顯别有用意。
可惜白家人對萍婆做的事也很好奇,将山坡上的所有建築和樹木都拉走了,連地皮都被鏟走一層,曾經神像放置的地方被挖出了好幾個大坑,深度有個二十來米,已經算是挖穿這個小土坡。
不過白家人應該沒找着什麼要緊東西,因為這裡很快就被廢棄了。
李類更感興趣的是宗師交戰留下的痕迹,雖然經過幾年風吹雨打,大部分痕迹都模糊了,但李類經過耐心收集,還是得到了大量關于宗師戰力的一線數據,結合當年親曆者的講述,基本還原了當時的戰況。
從綜合分析來看,這場戰鬥雖然是一對二的局面,但卻是強對弱一邊倒的局勢,萍婆在戰鬥中一直處于上風狀态,壓着另兩個宗師打。
萍婆的棍法虎虎生威,逼得一個使長刀一個使長槍的宗師節節敗退,三人從山坡上打到河面上,打爛兩艘大船後又打到河對岸,最終還是那兩個宗師丢下船隊自己跑了,給萍婆留足了離開的時間,直到十來天後,白宗師聽說了多天母教已經不在打金鎮了,這才又組織船隊打了回來。
雖然是打了個寂寞,但輸人不輸陣,對外宣傳都是白宗師奮勇殺敵、浴血奮戰,最終打退魔教頭領,成功護衛了打金鎮,功勞大大的!
白五爺的實力跟他的宗師名聲比起來着實是有些貨不對闆,可能這才是正常水平,倒是萍婆強得過分,許是得了仙緣的緣故。
李類對蘋婆最好奇的不是她的實力,而是那能完全改變容貌身形的易容大法,那很可能是傳說中的仙家功法,這對她來說用處太大了,必須要弄到手。
要找到萍婆的蹤迹,铢州是非去不可的,白家的大本營就在铢州,長生藥行的大本營也在铢州,林恸必去,找到她萍婆也就不遠了。
在打金鎮等了大半年,去铢州的客船還是寥寥無幾,李類決定不再坐船了,走路去吧。
“嗤!”
木杖深深插進地上,李類用内氣不停探查,确定了埋藏常軍師箱子的準确方位,當即揮舞鋤頭,幾下就挖開了一米多深的洞口,拿出了那隻早已變得酥脆的小木箱。
木杖輕輕敲打,木箱的外殼“嘩啦”碎成木塊,露出了裡頭的東西,又是個小木箱,不過它外面塗着紅漆,保存得比較好。
李類扒拉了一下,從兩隻箱子中間挑出了幾條已經死得隻剩點殼的劇毒大蜈蚣,顯然是常軍師的防盜小把戲。
彈出小石頭打壞小紅箱上的小鎖,李類拿着長樹枝撥開箱蓋,裡面靜靜躺着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和一個小瓷瓶。
随手翻看了一下,李類松了口氣,小冊子是正常的文字,不是修仙專供的語言。
将冊子和瓷瓶都丢進袋子,李類抽出爪刀,将兩個箱子細細劈開,果然在紅箱子的夾層裡找到被隔水布料細細包裹起來的一張銀票和一張活當票,銀票是長生商行開的,當票則是铢州一個叫具日升的當鋪所開。
銀票價值百兩,活當的貨物也值百兩,十年之内都能贖回,大約還有一年多時間才到期。
常軍師沒有花當物之後得到的這筆錢,兩張票都保管得非常好,應該是打着讓當鋪看管東西的主意,不過不管他存了什麼,這東西現在姓李了。
收好當票銀票,李類小心打開瓷瓶,等了一會,沒有什麼異常,便将裡頭的東西倒在幹淨布帕上。
兩顆直徑不到一厘米的小球掉了出來,圓得非常标準,主要顔色是棕褐色,還摻雜着幾絲青色和幾絲銀色,在陽光下像玻璃球一樣晶瑩剔透,外殼很硬,無論怎麼戳弄都不破。
李類試着對其中一顆彈出一絲内氣,依舊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