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擁淮做了什麼?
短暫的空白後,衆多的情緒突然爆發,像是一團烈火要将他徹底點着。
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睛裡面,暴戾瘋狂的野獸徹底沖出牢籠,怒吼着要咬斷這畜生的脖子。
藍濡一隻手托着唐擁淮,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但另一隻手卻沒有這麼溫柔的動作,脈沖炮捅穿了蜘蛛的胸腹,直接搗成一團爛泥,它叫聲凄厲,仍然不死心地想要分泌毒液。
側眼感知到眼前這個小小的獵物,将什麼東西戴在左手上,下一秒,螯肢就被硬生生扯了下來,青綠色的粘液瞬間噴湧而出,藍濡沒有停手。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他要這個種族全都消失!
腹面的一大片胸闆已經被徹底撕成兩半,守護者早已經沒有氣息,可即便如此,那雙足以吞噬一切的深淵卻仍然不肯放過他。
手持榴彈炮對準蜘蛛的嘴開了最後一槍。
唐擁淮趴在藍濡身上,虛弱的笑了笑,“咳,你不是教我,不準搞淩遲嗎?”
他一開口血就止不住的往外溢。
“閉嘴。”
藍濡現在沒功夫和唐擁淮胡說八道了,他撕開唐擁淮被咬的右前臂的衣服,兩個碩大的血洞讓他的手都有些抖。
他陰沉着臉,用繃帶紮緊傷口近心端,然後将污血全部擠出來。
毒素擴散的很快,唐擁淮的右臂已經一片青紫,他現在沒有血清,隻能先給唐擁淮用方野研制的同等替代解藥,但也隻能起到延緩毒素擴散的效果,并不能徹底根治。
将藥遞到唐擁淮面前的時候,他并沒有接,反而是望着藍濡笑了笑,伸手撫上他緊鎖的眉頭。
“别擔心。”
藍濡沒有理會他,面色鐵青地直接撬開唐擁淮的嘴,将藥塞進去。唐擁淮的笑容卻越發燦爛,甚至伸出手輕輕抱着藍濡。
“其實我很開心。”
“你腦子壞了。”藍濡一邊冷冰冰的開口,一邊卻動作輕柔地扶住唐擁淮,将他背在背上。
“才不是呢。”
唐擁淮現在就像他們第一次喝酒時,喝醉了那樣趴在藍濡的背上,一邊聽着他清晰跳動的心跳聲,一邊軟軟的撒嬌,“我真的好開心,這次是我保護你了!”
藍濡突然感覺胸口猛的一跳,随後是針紮一般的刺痛襲來。
唐擁淮将頭靠在藍濡的肩膀,聲音輕輕的像是一陣無意風。
終于不再是被藍濡護在身後,他也可以保護藍濡,甚至為了藍濡去死。
那雙過去裝着最濃郁野心的綠眼睛,此時滿滿當當的印着一個人的倒影。
那是他的全部希望,所有願景,可以為之付諸一切的珍寶。
綠眼睛裡滿是瘋狂的愛欲和絕對病态的占有私欲。
藍濡對背後的一切都無知無覺,他現在滿腦子隻剩一個念頭——找到解藥。
他絕對,絕對不會讓這個該死的東西給唐擁淮留下什麼傷害。
藍濡将背上已經陷入昏迷的唐擁淮輕輕放下。
沒想到他兜兜轉轉,做了這麼多努力,最後還是沒辦法讓唐擁淮擺脫中毒,還是要走原劇情。
原劇情中,唐擁淮在被守護者咬了之後,他和塞勒涅推開石門想要尋找解藥,稀裡糊塗間,他們找到了祭台。
那是遠古文明的先祖們留下的一項壯舉。
當時的唐擁淮和塞勒涅還不知道這祭台有什麼作用,就這麼歪打正着的打開了祭台,陷入幻境考驗之中。
幻境考驗據說千變萬化,給那兩個孩子的試煉是他們一個又一個險境,兩人在幻境中相互扶持,最後成功戰勝了自己内心的恐懼和懦弱,
隻要打破幻境,就可以從祭台出來,拿到解藥。
藍濡回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唐擁淮。
接下來不會再出現什麼怪物了,所有的危險都已經解決,隻剩下這個。
那麼唐擁淮一個人在這裡應該不會有事,他試着想要用通訊器連接方澤樂,但不出意外,通訊那頭是一片忙音。
他又試了試呼叫腦子裡的廢物系統,但結果仍然是徒勞。
藍濡回到唐擁淮的身邊,再此檢查了一遍他的傷口後,輕輕摸了摸唐擁淮的頭發。
等我回來。
—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陛下。藍濡已經進入磁場,再等待幾分鐘他就會進入深度意識之中,那個時候您就可以進入他的意識空間了。”
“嗯。”
本應該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唐擁淮突然睜開眼睛,完全沒有方才的虛弱,一步一步朝祭台正中央的藍濡走去。
“托剛才的福,藍濡體内的激素分泌持續高漲,這也給了我們很多幫助,可以讓實驗進展更加順利,”
通訊器裡帕丁森的語氣異常興奮,他們計劃了這麼久的實驗,終于,終于可以進入最後的驗證環節!
唐擁淮沒有理會帕丁森,動作小心輕柔的将男人摟入自己的懷裡,随後在他額前落下一個極輕卻含着無比洶湧愛意的吻。
“我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