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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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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媽的情緒不太穩定,尤其是近半年最明顯。好幾次,安然過來看她都發現她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對安然的态度也是說冷就冷,有時安然過來忙活半天,到走了都聽不到她一句話。安然跟梁恪提過,倒不是抱怨,就是擔心。情緒對身體健康的影響太大了,尤其是到了這個年齡。

梁恪隻說是到歲數了,更年期,再加上平時就她一人,人一單着就容易想的多。安然問,要不要我們搬過去住段時間。梁恪看看她,笑着說,不用,老太太沒那麼脆弱。

今天如往常,吃過飯,安然就忙着收拾,梁恪則陪着梁媽去了書房。安然收拾完餐桌就手又把廚房清理了一遍。對梁媽刻意營造的排外行為,安然早就适應了。

至于梁媽的情緒到底是因為什麼開始反複無常的,安然多少心裡有點數。梁恪說的對,可也不全對,有一大半他沒說,緻使梁媽情緒不好的主要原因其實是她沒變化的肚子。

先前剛結婚那段時間,安然每回來,梁媽都會做一桌好吃的,熬好的湯都得讓帶走,帶走的沒等喝完,就又打電話讓來。起初她以為是老太太氣消了,終于接受她了。可這越往後越不對勁兒,電話也不打了,來了也不張羅飯了,趕上什麼吃什麼。

有一回梁媽和梁恪在書房說話,安然在客廳收拾,梁恪不知說了句什麼,老太太嗓門沒壓住,沒孩子?這句話就這麼直接的跑到安然耳朵裡。

那會兒安然才明白過來,哪有什麼接受不接受,就算接受了人也不是沖她,是沖她肚子裡梁家的血脈。

安然能不懂麼,老太太這是撐着的那口氣沒了。當時就是這口氣撐着她才同意安然進了梁家的門。現在你回過頭來告訴她壓根兒就沒孩子,是你想差了。那她能樂意?這就相當于他倆騙了她兩次,她心裡能舒坦的了?

這次聊的時間比往常都久,安然收拾完好一會兒梁恪才從書房出來。她往梁恪身後瞧了瞧,沒看見梁媽,正想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梁恪伸手攔住了,沖她搖搖頭,做了個口型,說,睡了。

等兩個人回到家,這一天已經徹底結束了。婚後的第一個紀念日在烏七八糟的混亂裡結束了。

從梁媽那裡出來後梁恪情緒一直不高,倦意明晃晃的顯在臉上。

“我去放水”

梁恪每次回來,安然都會主動幫他把洗澡水放好,即便是酷暑難耐的現在。她沒想過梁恪一年輕力壯的大男人在這麼熱的天裡根本用不着洗什麼熱水澡。安然太沉醉于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兒裡了,沉醉到把它視為生活中必須的部分。她要通過這些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事兒,證明他們的親密關系,他們是結了婚的,不一樣的。這些看起來不起眼卻最能證明關系私密的日常是她獨屬的。

“别折騰了,太晚了,我簡單沖一下就行”

梁恪把外套挂在玄關處的衣櫃裡,對正往衛生間去的安然說。

安然說好,改了方向直接去了卧室,從衣櫃裡拿出梁恪的睡衣放在衛生間的幹區,然後到另外一個衛生間去洗漱。

安然收拾完回來時,梁恪還沒洗好。她躺在床上,用遙控器關掉卧室的大燈後又打開自己那邊的床頭燈,安然心裡頭擱着事兒呢,不可能睡得着,可也不能幹坐着。幹坐着心裡藏着的事兒就閑不着,得找點事兒做。

安然怕壓着傷,動作盡可能小的翻了個身,試探着去拿放在梁恪枕邊的那本書。梁恪不在家住的時候,她習慣睡在他那邊,踏實。書剛摸到一個邊兒,沒等抓實呢,一連串的手機提示音跟串了串的炮仗似的,在安然正拿着的那本書旁邊傳來。

安然欠了欠身,轉手去夠梁恪的手機。這麼晚了,她擔心是梁媽有什麼緊急事兒。

不是梁媽,消息是從一個群裡發來的。起初安然沒看懂,什麼“日進鬥金老闆群”,

咋一看還以為是什麼非法傳銷組織,這名起的也太激進了。梁恪怎麼還進了這麼群,最近忙成這樣,難不成公司資金出了問題?

日進鬥金,這不是扯麼。

安然正準備放下,這時又來一串信息。

“必須要在這雙喜臨門的日子,歡迎我們二老闆李總強勢回歸”

李總?李麗。

安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這兩看似不相關的人聯系在一起的。這個李總一出來,李麗的名字随之就在腦子裡冒出來了。李麗一冒出來,她就不受控制了,她點開折疊起的信息,鬼使神差的點開了群聊。

群成員三人,吳辰宇,李麗,梁恪。

群公告:特意為歡迎二老闆李總強勢回歸所建。

以下最新群消息:

吳辰宇: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歡迎李總回家。

吳辰宇:李總,李總,願你在新的一天睜開眼的第一時間裡,感受到我和恪的熱情。

吳辰宇:可把你給盼回來了。你這一回來我們就能理直氣壯,名正言順的用你爹給你準備的嫁妝辦公了。

李麗:這麼晚不睡覺,大半夜抽哪門子瘋。以前也沒見你用的不好意思,房租不是一分沒給。

吳辰宇:那不一樣,以前你沒正式入股,李叔竟說小話給我和恪聽。官方說是支持年輕人自主創業,其實暗地裡打着什麼小九九我能不知道,就怕肥水流了外人田。可這肥水不争氣,沒領會領導精神。領導一着急,天天給我倆開小會兒,生怕我倆賠了,毀了他那房子的聲譽。現在你回來了,老爺子信不着我們那必須信得着自己的親姑娘啊。

李麗:别侮辱我爹一番心意,你趕緊睡覺,剛分開12小時不到,白天還沒說夠。

吳辰宇:白天就聽你跟恪膩歪了,我都沒插的上話。

李麗:注意措辭,那叫溝通。

吳辰宇:對,是,溝通,溝通,大老闆二老闆好好溝通啊。

李麗:睡你覺吧,打擾了大老闆休息,當心明天挨訓。

……

安然退出消息,翻身躺回自己那邊。她擡手關掉床頭燈,這光忽然晃得她頭暈。其實,這一天下來,該疼的地方都疼遍了,最疼的時候也過去了,再看到這些,甚至都不覺得是個事兒了。

梁恪公司的辦公樓是李麗爸爸贊助的,心裡打什麼小九九,梁媽今天不說了麼。要不是她中間插一杠子突然說要結婚,哪會有現在的尬尴。

開公司原本就是梁恪計劃之内的,這安然知道。畢業那會兒安然問他還考研麼,梁恪說不考,自己創業。當時她還挺意外,雖說打從認識是沒見梁恪為錢發過愁,但也明白創業要花的可比日常零用多了去了。

梁恪做事從來不是一拍腦門的決定,人三年一計劃,五年一目标的,一步一步都是早就計劃好的。安然的心是白操的,還在那兒為他怎麼來錢犯愁呢,殊不知人公司已經按部就班的走着呢。

她至始至終都沒問過關于梁恪錢的事兒,問了也幫不上忙。梁恪最忙的那段時間,她表現的比平時還要乖,沒時間見面她從不主動打電話過去問,實在想了就會發個短信過去問候一下,碰巧那會兒再用手機就回的快,實在忙了顧不上就這麼沉沒了的時候也有,不過大多數情況下,梁恪都會回,可能就是時間對不到一起,安然發個在忙也要記得吃飯,等收到回複她覺都醒了好幾個了。好不容易見了面,她也不多言不多語整顆心都用在觀察梁恪情緒上。臨時有事忙了,她就乖乖的坐到一邊等。

不作,也不鬧,省心的就跟沒這麼個人似的。

她也是直到結婚那天才知道自己白操了這麼久的心。人梁家的家底厚着呢,幾個叔叔伯伯随便誰拿點出來都當是哄孩子高興呢。叫他做生意别拘着,有想法就去幹,隻要他敢幹,錢就跟的上。

現在想來,其實她從來就沒擔心到過點兒上。她和梁恪之間的話題也就隻停留在,吃了麼,餓麼,累麼,這些解決不了實質問題,更沒什麼實質意義的瞎擔心裡。

吃了麼,吃過了。餓麼,還行。累麼,還好。

問了,答了,然後呢?她是對着手機傻樂半天。梁恪呢?人當時指不定忙成什麼樣兒呢,還得抽出腦子回她這些個公式化問題。

可她不說這些還能說什麼?說公司面對的實質問題,說未來的發展方向,實在不行就談談人生的理想。可她一個朝九晚五拿那點死工資就心滿意足的人懂生意場的事麼,她的格局就這麼大,唯一的理想就是梁恪。

所以,他們之間除此之外沒得說。那些解決不了實際問題的話,沒用,可還得接着往下說。

這會兒安然明白了,她和李麗之間的差的不僅僅是愛不愛的問題。她和梁恪之間的問題也從來不是隔着一個李麗。

他們之間橫着一道門,即便花費再多的時間安然都進不去。李麗看似走了五年,可她一回來,那扇門就自動為她打開。他們的親近是與生俱來的,隻要她往梁恪跟前兒一站,安然的這五年就沒了,立馬變成了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就像小時候看其他人圍在一起分享愛吃的糖果,她隔着老遠往裡瞅,盡管五顔六色的糖豆可着勁兒往她眼睛裡鑽,可嘴巴就是品不着味兒。小手急的直出汗,衣服角都揉搓花了,最後還是落不着。

你什麼都沒有,可不就剩挨饞的份。

安然突然覺得累了。這幾年,她從梁恪身上偷借來的安全感像一層醫用棉紗,現如今慢慢揭開來看,發現底下還是傷口。每揭一塊兒都扯掉一層皮,陳年舊傷就又重新露出來,紅肉上又泛起新的血腥。老傷膿化的腥臭味在嘲諷她的無知,遮擋的住麼,捂的起來麼,蓋住自己的眼睛就以為别人看不到了?

梁恪沖完澡出來見安然側躺着,手臂虛虛的遮擋在眼睛上,梁恪以為她睡了,刻意放緩了腳步。安靜躺在那兒,聽着梁恪小心翼翼動作,以及床側輕微的塌陷,再到指腹點擊屏幕的聲音。

安然虛閉着眼,思緒在這節奏裡生出一副超具象的畫面,兩個人隔着屏幕,面上挂着即便黑夜也掩蓋不住的歡喜,眉眼間盡是濃情蜜意,跳動的指尖更像是互相傳遞的摩斯密碼,通過電流,把那些情情愛愛說至盡興。

安然知道,這樣的畫面多半是自己的心魔幻化出的,不具真實性。可她就是控不住的想,越想畫面越清晰,越赤裸。

她把眼睛閉實了,想要切斷這撒癔症般的魔化,可沒用,閉實眼畫面就出現在心裡。

突然摘下的手表,忘掉的紀念日,鮮紅的花兒,放肆的笑,自然親昵的動作。這些還不夠麼,非得讓人把話講明白?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這種事經了也不是頭一回,怎麼這點覺悟都沒。非得等着别人從嘴裡說出那句對不起來?

第三者,小三,不被愛的那一個,奶奶臨終前看她的樣子以及模糊到影子都快看不見的父親,一整排的烙鐵,架在通紅的火架子上,滋滋啦啦的蹦着火花,飛濺在她的周圍,堵住她所有的退路,直到那一排熾熱的火紅,一個接一個的,按在她皮膚上,形成鮮血淋漓的烙印。

安然猛地睜開眼,待一切重歸平靜後她轉過身,瞧着距她咫尺的男人。昏黃的床頭燈,照在他的身上,藏藍色的絲質睡袍下是她貪戀的溫度,他側着身,背對着她,安然略微擡頭就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以及睫毛下那雙溫和的眉眼。當年就是這雙眼睛叫她記住了他,這是唯一一雙不帶任何惡意,純粹的對着她笑過的眼睛。睫毛随着手上的動作,上下煽動,每一下都掃在她的心尖上。

破天荒的,她靠過去,身子緊緊的貼上他,把臉埋進他的脖頸,貪戀的呼吸,似要把這溫度,這味道,狠狠的吸進肺鎖在她的身體裡。

梁恪怕癢,安然猛地來這一下他條件反射的往前挪了挪,剛拉開點距離,安然又貼上來,這次抱得更緊了。

他無奈的笑笑,反手在她身上拍了拍,說:

“别鬧,馬上就好”

安然似乎并沒打算停下,臉埋在她的脖頸間,像小魚苗在水裡吐泡泡,一下一下的,逗的梁恪直樂。

他隻好放下手機,轉身抱住她,界面停在回了一半的短信上。

“今天這是怎麼了”梁恪攬着她,雙手在她後背來回撫着。

安然沒回他,臉由後背轉向前胸,繼續埋着,一呼一吸全落在梁恪的身上。

就這麼抱着,摸着,梁恪的呼吸漸漸變的不那麼穩了,手上的勁也跟着重了,他猛一翻,安然就被壓在身下。

屋裡黑着燈,他沒瞧見他壓過來的瞬間,安然因為胸口疼痛緊皺在一起的眉。

梁恪這一下壓的太急太實了,倆人多久沒親熱了,兩個手指頭都快不夠數了。這段時間梁恪太忙了,新的項目把他所有的精力都耗在裡面了,不光沾着人情也是公司朝前邁一大步的跳闆,結果必須得好。

安然在他懷裡縮着,她是真瘦了,白天隻是看着瘦,人這麼往懷裡一樓,才切實感覺到了。他得用點力才能把人摟實了。梁恪幾乎把她整個罩住,要不是怕悶着她特意撐起胳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自己跟自己在那玩什麼花活呢。

“瘦的都抱不住了”

梁恪低頭,唇在她的臉上一下一下的點,直至她整張臉從他懷裡露出來。

安然沒想這樣,隻想再抱抱他,更沒想到梁恪還能對她這樣。

她胸口很疼,被梁恪這麼一壓,就像有人拿着根釘子往她骨頭裡楔。她下意識的擡起手要往胸口推,擡了一半兒,意識清醒了,她舍不得,轉而把手落在了梁恪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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