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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54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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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恪的後悔是慢性的。

他對安然的愛像水浸濕厚厚的紙張,過程很慢,幾乎無知無覺,但最終還是把他浸了個透。

剛離婚那幾天,一切都還是正常,平靜的。除了梁媽,身邊在沒人知道他離婚的事兒。

吳辰宇也不知道,就像當初和安然結婚,同樣悄無聲息。

情緒是在離婚後的第十天出現的。那天新接的項目完工,工期正好十天。

項目是離婚那天接的,人情單。公司在做客戶的兒子倒騰了個小工作室,規模太小,夠不上公司接的單标準。人直接跨過公司項目組找的他。客氣話說的很誠懇,梁恪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

那段時間公司接了招标。項目大要的急,公司的小設計師們天天加班加點,一個恨不能拆成兩個用,都快熬成鷹了。他一老闆,就更别說了。這種人情活接了純屬壓縮他個人的休息時間。

廢寝忘食好幾天好容易卡着點忙完,準備回家補個覺。

繃着勁兒忙的時候沒覺得怎麼着,等腦子裡的弦一松才是真正疲乏的時候。精疲力竭,大腦完全當機。

梁恪強撐着精神把車開到家樓下。車停沒停正都顧不上了,鎖了車就往樓上走,前車轱辘都是歪的。

開門之前,他整個人還是混沌的,甚至不清醒。鑰匙也不往外拿,而是直接敲門。半天沒人應,擡胳膊看了看時間後才從兜裡往外掏鑰匙。

門剛一打開,一隻腳還在門外,迎面而來的涼意裹着淡淡的浮塵,瞬間就把他沖清醒了。不蒙了。

他離婚了。十天前就離了。

悲傷就是從那會兒開始的,并且随着時間持續發酵。如今時隔半年,心一天比一天的疼,慌。甚至整晚睡不着覺,煙也是從那會兒開始抽的。

離婚了,衆所期待的事情非但沒如期發生。反倒梁恪把自己過成了一台假日無休的工作機器。他瘋了似的接項目,忙不過來就招人。白天工作,晚上加班。累了直接睡在辦公室裡間的休息室。

短短半年的時間,公司已經超額完成了最初定下的年度目标。

起初吳辰宇全當他是擴展公司心切。畢竟在栾城同行業中他們資曆太淺。要想穩住腳跟就得多做項目,有項目還得有成績,多且優質的項目才是公司立足的根本。

他是在接到梁媽電話之後才覺得出不對勁兒。

離婚了誰也不知道,把精力全用在公司發展上,本身就不正常。就說是心急求發展,可發展那是長久計劃,遠沒迫切到這個份上。

而且就目前狀态來看,這種迫切絲毫沒有停止的痕迹。他自己,更沒有想要開始一段新生活的迹象。

在吳辰宇眼裡,這一切都不是正常的。

離婚前兩個月梁媽不跟他提這些。左右婚都離了,接下來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兒,不急這一時。可時間越長,心裡難免犯嘀咕。尤其她不提,梁恪也不提,像沒這回事,倆人還跟朋友一樣處。尤其梁恪,态度不冷不熱的,完全瞧不出有往更深一層發展的苗頭。

梁媽偶爾提一嘴,梁恪就悶在一旁不說話,該幹什麼還幹什麼,裝聽不見。

問的勤了,幹脆家都不回。梁媽心裡着急,夠不着人沒辦法。隻能找吳辰宇。

本來這段時間梁恪也不怎麼回去。除了每周末定點回去吃頓飯外,平時連他面兒都挂不上。打電話過去,就說忙。真忙假忙,也看不着,隻能他怎麼說怎麼是。

梁媽也就不知道,梁恪不光不回她那兒,自己家他也不回。

兩個多月了,他和安然的房子,依然還保持在安然走時的模樣。那天他在門外站了很久,最終還是沒進去,而是在樓下車裡坐了一晚。

其實他是回去過的。在不清醒那天不久。那段時間是自從成立公司以來他下班最準時的幾天。班都不加了,到點就走。甚至好幾次還早退。員工拿着報表去找他簽字,敲門老闆不在,都覺得稀罕。

梁恪回去也不做什麼。打開電視,往客廳沙發裡一坐,胳膊支着腿,好像真就為看電視來的。

屋裡很久沒人住了,到處都是浮塵,人也不嫌髒,不收拾。坐累了,就後背貼着牆,頭往後仰支在沙發靠背沿上,聽聲兒。

通常一聽就是多半天,有時就這麼坐睡着了。電視響一整晚,也不用關,什麼時候醒來什麼時候接着看,直到第二天被鬧鐘叫起來上班。

那段時間的梁恪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沉默,甚至于消沉。

他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消沉。将自己的狀态完整,坦誠的展露在人前。對于認識他的人來說,這樣的梁恪是陌生的。

所以,吳辰宇接到梁媽電話後沒第一時間跑過去問個究竟。震驚是一定的,更别說震驚後的那些個情緒。

就這麼耐不住性子的人,偏偏按捺住了自己。給足了時間讓他調整。

說不難過是假的,五年的感情不論深淺肯定是過了心的。不能說有多美好,可确實也沒痛苦。就說談不上愛吧,喜歡多少還是有的。

人的謊言或許可以騙别人,甚至于騙自己,可感覺不會。有些感覺一旦生了,那勢必就會圍繞它産生更多的情緒。感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生拉拽非要往清楚裡扯的情緒。

情緒從來不獨行,牽動出好些事。從過去到現在,絲絲蔓蔓,眼見的往清明裡走。

梁恪的消沉太坦誠了,吳辰宇終于坐不住了。

五年,是挺值得人為它消沉一陣子。可消沉歸消沉,不能沒完沒了。眼看半年都要過去了,人非但沒好轉,還眼見的往嚴重裡走。

這不對,也不應該。

什麼人啊,兩月時間可以了。再多,就不值了。

那天下了班,等所有人都走了。吳辰宇提着兩箱啤酒,一腳踹開梁恪辦公室的門。

門被踹開時,梁恪正皺着眉翻騰自己的辦公桌,嘴裡叼根煙,沒着,看樣子是在找打火機。

“門關上”

不等他進來,梁恪就用半啞着嗓子讓他關門。頭都沒擡,聽動靜就知道是誰。

桌上的文件被他翻的亂七八糟。

什麼時候這麼亂過。以前多忙,梁恪的辦公桌也從來都利利索索的。是人人學習的典範。助理進來找文件,一目了然,都用不着問,直接拿着走。

太狼狽了。吳辰宇站那兒看他,沉默的歎氣。

文件狼狽,辦公桌狼狽,人更特麼狼狽。

然後,猛地擡腳,門瞬間就撞了回去,“砰”的一聲,旁邊玻璃都要震碎了。

梁恪這才皺眉看他。

座椅随着動作略微移動,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下去的打火機這時露出個邊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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